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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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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梨树下

我家的这棵梨树将近百岁了,据奶奶说,是爷爷用柿子树嫁接的,结的果子大,口感甚甜;附近人都知道,特别喜欢吃!

一到中秋这天,摘下来的梨子堆放在笸箩里,那诱人的浓香甜味弥漫整个屋子,禁不住用小手抚摸金灿灿的果子,低头使着劲儿嗅闻梨子,除了背到集市上卖些钱,贴补家用零星开支(买包洋火,打点酱油,以及买些碱面什么的),剩一小部分我们可以尽享别家小孩吃不到的水果,也偶尔在小伙伴面前显摆一下自家的富裕!小时候的我们觉得超幸福!

梨树下的老屋是三间坐西向东的土坯房,我和哥哥,大妹、三妹都出生在老屋里,虽然是土坯老屋,屋子里打扫的都是干干净净,虽不能照得见人,屋里的地也是锃光锃光的,这是父母的勤劳的见证。1976年过春节,当时已有四岁的我,就因为穿的新裤子上溅到了一个泥点儿,哭个不停,闹个不停,妈妈哄着:等泥点儿干了,再揉搓一下就干净了!我不依,马上弄干净才行!这时的父亲严厉呵斥才止住了。虽然被父亲震住了,但还是上火导致下颚动了一小刀手术,如今,伤疤让我记住了自己的任性。小时候的我倔得很,什么事都要最完美的,其实世上的事哪有完美的!

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发生,震中区烈度11度,地震波及天津市和北京市,当然也波及了保定,我们从土屋里搬出来,在梨树下搭了一个简易棚子——不在屋里睡觉,要到梨树下睡觉!?觉得特别的新鲜好奇。我们站在用木板搭着的床,欢快的蹦跳,以前高高的梨树掀开布帘就可以摸到梨子,再也不是只看得见,却摸不着,只能眼巴巴地仰望那触及不到时常诱人的果子了!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不管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都能找到属于孩子们的快乐! 在1978年,老土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时,才准备翻盖新房。这是一项大工程,好在那时都是找人盖,只管顿饭就行,那时的家境极差,大队分的粮食屈指可数,仅仅维持几天的口粮,就东家借,西家借,东凑西凑,给盖房的乡亲做顿饭吃。一日我领三妹出去玩,我手里拿着一个黑馍,三妹拿着一个黄馍,连社娘跟另外一个街坊夸我:你看看,知道自家盖房,家里紧,这么小点儿,就知道为家省了,你看看,她吃山药面的,她妹妹吃玉米面的!当时的我没有丝毫的乐意,倒是感到我家由于孩子多而自家捉襟见肘的穷状,被别人瞧不起!那时候,小小的孩童就有了为家分担责任的压力!正如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在1979年春天,房子装修,那时的装修就是用白灰抹到土墙上。也正因此事,妈妈为了节省,自己跳水蔺白灰,由于白灰遇到水产生高温蒸汽,再加上春天的天高气燥 ,脸部受了灼伤,起初通红,继而起包化脓。母亲说,那年她29岁,29岁的容颜是风韵正浓时,母亲却为了家备受痛苦的煎熬,虽然也四处求医,一直不见好,为此母亲也害怕在人多的地方说起她的脸,不愿出门!儿时的我们,没有任何痛痒,只知道母亲时常在脸上抹黑糊糊的东西。

房子总算抹了白了,我们看着新房 ,甭提有多高兴呢!那白灰散发出来的味道,清新,醒脑,经过装修的屋子,骤然亮堂起来!晌午时分,春天的阳光有点刺眼!哥哥出去喊奶奶吃饭,我和大妹在家,大妹在门口的墙上用手划了一下,当爸爸发现问起谁划的?当时就我一个人看见大妹划了墙,哥哥出去找抱着三妹的奶奶了,排除了嫌疑,最大嫌疑就是我和大妹,我回答了爸爸的问话,说:是大妹划的。满以为没我什么事,也不会挨上揍!大妹狡辩说,是我大姐!这一来二去,这事麻烦了,爸爸也分不出到底是谁划得了!就把我和大妹赶到梨树树荫庇护不到的院里暴晒,也不知过了多久,爸爸吃过饭有午休的习惯,在午休的空档,我和大妹才被叫到屋里训,“小红,你说,到底是谁划得?你是老大,你是姐姐,划了我也不打你。”我违心的说:是我划的。我俩才被允许去吃饭。时隔了三十多年,大妹才承认是她划得。事情不是大事情,却影响了我一生的性格,那时的我是最初的人生体验,那种被冤枉,那种有口难辩的感受深入骨髓。正直不代表你优秀就会得到信任!小事如此,事事亦是!

如今的新房已成老屋了,墙上的白灰坯子也大块大块的脱落,门口只有到膝盖的地方,印痕还依稀能辨,谁也不会再去留意 由于这儿的划痕所发生的故事! 渐渐我们又有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小妹,由四个增加到六个,孩子真是多啊!就像阶梯般大小,虽然兄弟姐妹多,却非常融洽团结。我们都怕和父母奶奶一桌吃饭——不许掉饭粒,不许说话,不许闹“动静”等等,都怕挨训。我们六个孩子另放一桌,说话随便一些,吃饭随便一些,吃饭轻松一些,拘束少一些。哥哥比我们学的东西多,都是以他发言为主,我为副,也时常边吃饭辩论起来,遭到里屋父亲大人的呵斥后戛然而止。有时候为洗碗,我们头大的四个划拳,谁输谁去洗碗,哥哥一直没被罚过洗碗,倒不是哥哥没输过,而是规则随着哥哥的输赢来决定洗碗!哥哥赢了,最后输了的人去洗;哥哥输了,由最后赢的了去洗碗,我被罚得多!儿时的玩笑而已,即天真无邪,也不乏温馨亲情!

夏天都会在梨树下吃饭,有时饭吃到一半,下起雨来,然后我和哥哥抬着饭桌,只有几岁的弟弟在一旁喊:起驾回宫!我们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兄弟姐妹就是这样时而吵,时而闹,但是,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感永远都不会变! 时光飞逝,那棵梨树依旧在!如今,梨树真的老了,果子依然结,再也吃不出以往的味道,一方面社会的发展所致,一方面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的胃口!不论怎样,家里由于规划 院子,其他的树相继刨掉,这棵梨树一直不能动的,它承载着我们的太多的情感,见证了我家的风风雨雨,也见证着我们的成长历程,见证我家的自强不息,团结一心过上了今天的美好生活!

古梨树下

古梨树下我家的这棵梨树将近百岁了,据奶奶说,是爷爷用柿子树嫁接的,结的果子大,口感甚甜;附近人都知道,特别喜欢吃!一到中秋这天,摘下来的梨子堆放在笸箩里,那诱人的浓香甜味弥漫整个屋子,禁不住用小手抚摸金灿灿的果子,低头使着劲儿嗅闻梨子,除了背到集市上卖些钱,贴补家用零星开支(买包洋火,打点酱油,以及买些碱面什么的),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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