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麦琪,她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姑娘,美丽、可爱而要强。她看着心爱的娃娃被兄长们弄坏,急的掉泪却没想到叫人,自我的事情只能自我解决,这是他们的家族传统。
作者的开卷语是这么写:在南半球有一种鸟,它的歌声比世界上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完美动听,可是它仅有找到一种荆棘树,落在长满荆棘的树枝上,让荆棘刺进自我的肉体,才能够歌唱。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开始了寻找荆棘树的旅程,直到如愿以偿,找到那种长满如针一样锋利荆棘的荆棘树。这个时候,它就落下来,并且要选择最尖、最锋利、扎进肉体最长的荆棘。它的身体被锋利的荆棘刺得血流如注,疼痛难忍,生命就要奄奄一息了,它开始了让所有会歌唱的鸟自惭形秽的歌唱。一向自比歌王的云雀和夜莺,在它的歌声面前也黯然失色。不久,荆棘鸟的血流尽了,一曲最美妙的歌声也戛然而止。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着,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着。所有听到歌声的人和鸟儿都在向荆棘鸟致最终的敬意,因为大家都明白,最完美的东西,仅有用深痛巨创才能换取。
也许这段话说的并不仅仅是麦琪,但无疑她所有的歌声都是带着伤痛的。因为家庭的贫苦她不得可是早的承受更多的艰辛,她仅有一个娃娃(并且被兄长弄坏过),她没有什么漂亮衣服,因为穷,她在学校里受到了修女更多的呵斥甚至鞭打,从她出生的那天起,疼痛已被荆棘扎进了她的生命里。
但她最大的痛苦却还是她的感情。她爱的人是优秀的,无论是品质还是容貌都是无可挑剔的出众,那人,也同样的爱着她,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拦,只除了一条??他是个教士。
如果是有妇之夫也许还能够离婚,如果是贫穷也许还能够克服,如果他不爱她,也许还能够努力,但他是一个教士,她如何从上帝那里将他夺过来?
我不明白“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这句话到底对不对,但对麦琪来说爱上拉尔夫的确是不幸的。
但能说她是爱错了吗?在她随家人踏上澳大利亚的土地后是他迎接的他们,是他给了她父亲般的慈爱,兄长似的关怀,他带她参加集市,他教她骑马,他关心在意着她的任何一个不快和烦恼。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才十岁,是他陪着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少女,她根本就没机会再去爱别人,而其他人在他面前又是那样黯然失色。
但他还是教士,他们永远不能结婚。他离开了,她嫁给了一个她以为像他的男人,一个剪羊毛的工人。
她跟着这个剪羊毛的工人到了另一个完全不能适应的国家,在那里,她即不能经常的见到自我的丈夫更不能有一个属于自我的家,她身上甚至连一分钱也没有。但无论怎样艰难她都忍受了下来,她没有想过离开,虽然她的丈夫对她是这样的苛刻,但她还是以特有的坚韧坚持了下来。
可是拉尔夫来了,那疯狂而甜蜜的天堂般的生活改变了一切。麦琪离开了她的丈夫,带着她最终从拉尔夫那里得到的一部分回到了德罗海达。
那段时光对麦琪来说是幸福的,在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渴望做一个母亲,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在不受欢迎的状态下出生的,那是她丈夫的孩子,而这一个,却是拉尔夫的孩子,一个几乎和拉尔夫一样的孩子。
那样的高大、健美、优雅、善良,她是怎样的爱着这个孩子,甚至比爱拉尔夫更爱,但就是这样的孩子却走上了同自我父亲一样的路??他要去做一个教士。
她千方百计从上帝那里偷来的东西就这样回到了上帝手中,但不幸并不在此处结束,她的儿子死了,在他最终结束了长达八年的学院生活而利用假期在希腊度假时为了救两个女郎被海水吞没了。
这时的麦琪已经五十三岁了,但她再一次忍受了这种痛苦,冷静而理智的处理着事情,只是在为了找回儿子的尸体时她不得不对拉尔夫说出以往要发誓要保密的事情??那个儿子,也同时是你的。
荆棘鸟最终的歌声是美丽的,但那歌声是在最痛苦的时候唱出的,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唱着使上帝微笑的歌,歌声真的那样引人吗?还是生活本身就是这样:如果你不能忍受,那么你就无法生存,而在你忍受的同时生活也继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