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创造物,应当遵从自然界的规律。如果人出生、生长、死亡都依据一定的规律,为何迄今没有得到很好的研究呢?凯特勒认为,规律躲避着我们的理智,因为我们观察到的只是单个人的行为,大量偶然性、个体特征使我们无法研究下去。如果人总是从一滴水中观察光线的反射,那么就很难理解美丽的彩虹现象。为了了解那些一般的规律,应当收集大量的观察材料,以便有可能排除那些纯粹偶然的东西。凯特勒仔细研究了当时法国、英国和比利时的司法刑事机关报告汇编,并在1829年和1831年分别发表了两篇研究报告,引起了当时社会的轰动. 他在报告中指出,每年犯罪的次数大体不变,各种类型的犯罪也有惊人的重复性。监狱、铁链和断头台的命运对人来说就像国家收入一样,可以以某种概率被预先决定。我们甚至可以预先就计算出来,下一年会有多少人将用和自己一样的血弄脏自己的手、有多少人将是伪造者、多少人是投毒者,这一切就像能够确定出生与死亡数量一样。
凯特勒还分析了人的“自由意志”的其他表现,如结婚、自杀等,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他在《人与他的能力发展》一书中写道:“想想看,
有什么能比结婚更个体化的行动呢?多少寻觅、多少思考、多少巨大的偶然性发生在结婚之前,结果怎样呢?你的行为不是任意的,在它们的背后隐藏着必然性——构成这一行为完全确定的原因。”
能否像物理学中建立严格的规律一样,在社会科学领域也建立起同样的规律呢?凯特勒认为这在原则上是可能的,但他本人并没有奢望去发现它,他给自己提出的任务就是构造一个内容广泛的理论草图,他的《社会物理学》一书就体现了他对这一理论草图的设想。
凯特勒认为控制人们行为的规律可以分为两类:有自然界所制约的自然原因和人类所固有的“扰动”的原因。这些规律只能通过人的大量行为才能表现出来. 也就是说,社会领域中的规律制约着的是“取中值”的人,为此社会统计学者应当找到反映各种社会属性的相应平均值,研究在现实中偏离这些平均值的规律。
尽管凯特勒在各个科学领域引进和发展概率统计的思想和方法的同时,也将一切染上了机械论的色彩。但卡尔.马克思仍高度评价了凯特勒的工作,认为“在过去的那个时代,他有很大的
贡献”。凯特勒在科学的发展中起着正面的作用,他开创了对各类社会现象和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进行系统的实验研究,同时他积极地组织了统计学方面的首次国际会议,促使科学和实践在统计科学中能和谐地发展,相互促进。
我国的统计活动尽管有悠久的历史,但正如我国学者杨坚白在《统计理论基本问题》一书中指出:“我国有统计之实,却无统计之名,直到清朝末年才开始学习资产阶级统计学进行统计。”1906年清政府建立了统计局,从方法上讲,长期以来,甚至新中国成立很长一段时间,使用的还是一些“古已有之”的统计方法。统计工作现代化是伴随改革开放的事业才开始进行的。 自凯特勒之后,统计学发展开始变得复杂而丰富起来,由于社会领域与自然领域统计学应用的对象不同,统计学的发展也呈现出不同的方法和特色。前者称为社会统计学派,后者则为数理统计学派。由于现代统计学的核心不外乎以概率论为技术手段,研究如何合理地对实际数字资料加以描述和推断,所以如何使概率论日趋完善和不断发展始终是吸引当代数学家和统计学家的重要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