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区域迁移与经济增长理论模型——国际智力外流模型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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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15884/j.cnki.issn.1007-0672.2008.04.025

２００８年第４期

第２９卷

Ｎｏｒｔｈｗｅｓｔｐｏｐｕｌａｔｉｏｎ

人力资本区域迁移与经济增长理论模型

———国际智力外流模型的拓展

何琼峰，王良健

资源与环境研究所，长沙４１００７９）（湖南大学经贸学院人口?

摘要：本研究将国际智力外流模型拓展为两区域模型，综合考虑人力资本迁移对迁入地区和迁出地区的经济增

长效应，并且进一步引入迁移成本，构建适用于中国人力资本区域迁移与经济增长的理论模型。基本启示是：中国人力资本区域迁移在理论上完全能够实现人力资本迁入地区和人力资本迁出地区双赢，同时迁移成本的降低将大大促进人力资本迁移的经济增长效应。模型暗含的政策建议是降低中国区域间人力资本迁移成本，加速区域间人力资本合理迁移以促进中国各区域经济增长。关键词：智力外流模型；人力资本迁移；经济增长中图分类号：Ｆ０３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７－０６７２（２００８）０４－００１２－０４

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４－３０

作者简介：何琼峰（１９８３—），女，湖南郴州人，湖南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城市与区域经济。王良健（１９６４—），男，湖南双峰人，湖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人口?资源与环境研究所所长，研究方向：城市与区域经济。

人力资本迁移尤其是拥有高水平人力资本的国际迁移被称为“智力外流”，该领域的研究始于２０世纪６０年代，早期关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间人力资本迁移的研究普遍反映了一个观点，即人力资本迁移会伴随智力外流———输出国流失高技术劳动者［１］，该采取什么措施去阻止熟世界银行报告明确指出：“

练劳动力从贫穷国家和地区的大量流失”自２０世纪。

外流模型拓展为两区域模型，综合考虑人力资本迁移对迁入地区和迁出地区的经济增长效应，并且引入区域人力资本迁移成本，构建适用于中国区域人力资本迁移与经济增长的理论模型及其启示。

一、模型的基本设定

设想存在两个地区，地区Ａ和地区Ｂ，对于任何一个地区，具有相同的资源禀赋、偏好和技术水平，模型按照ＭｉｃｈｅｌＢｅｉｎｅ［４］等人的智力外流理论模型进行基本设定。

借鉴戴蒙德世代交叠模型的代际思想，将模型中Ａ、Ｂ地区的劳动者的生命周期分为未成年期和成年期两阶段。在处于未成年期的第一阶段，劳动者将其时间在工作和人力资本投资之间进行分配，其中工作的报酬是各地区的竞争性工资（ＷｈＡ和

９０年代开始，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的智力外流中

智力回流逐渐增多，于是一些学者如Ｓｔａｒｋ（１９９７）［２］、Ｍｏｕｎｔｆｏｒｄ（１９９７）［３］开始逐渐指出智力外流的积极面。２１世纪以来，Ｂｅｉｎｅ（２００１）［４］、Ｓｔａｒｋ（２００２）［５］、Ｓａｎｔｏｓ（２００３）［６］、Ｌｉｅｎ（２００６）［７］等学者进一步关注人口迁移输

出地区的人力资本形成与经济增长，认为智力外流有利于人力资本输出国的人力资本积累进而促进经济增长，并指出智力外流可以部分替代公共教育补贴成为人力资本形成和积累的方式之一。Ｂｕｃｏｖｅｔｓｋｙ

ＷｈＢ），该竞争性工资取决于劳动者的生产效率，该阶

段用于形成人力资本的成本相当于放弃工作的收益。在处于成年期的第二阶段，劳动者提供固定数量的劳动，劳动效率取决于未成年期的人力资本投资。在未成年期劳动者进行人力资本投资时，模型还考虑了不同劳动者学习效率差异，即劳动者学习能力的异质性。经济增长由代际间人力资本的转移决定：成年期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水平完整的转移到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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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３）［８］甚至认为如果存在有高级行政机关能够转

移移民输入国（地区）和移民输出国（地区）间收入，则所有地区都可以从移民障碍条件的解除中获益。

截至目前，国际智力外流理论模型主要关注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间人力资本迁移，并集中研究智力外流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本研究将国际智力?１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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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期并构成后代人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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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ｒ代表贴现率，对每个劳动者ｉ，其是否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可以表示为：

ｉβｈ

ｈｔ（１－ｅ）＋ｐ［１＋ｗａｅ］ｈｔ＋（１－ｐ）≥ｈｔ＋ｔ

１＋ｒ１＋ｒ１＋ｒ１．生产部门

在任何一个时期，Ａ、Ｂ两地区的代表性企业利用资本Ｋｔ和劳动力Ｈｔ以生产Ｙｔ产量的商品，生产函数设定为规模报酬不变函数，每效率单位劳动力的平均产出（ｙｔ＝Ｙｔ／Ｈｔ）可以表示为每效率单位劳动力平均资本的函数（ｋｔ＝Ｋｔ／Ｈｔ），即：Ｙｔ＝Ｆ（Ｋｔ，Ｈｔ）；ｙｔ＝Ｆ（ｋｔ）。代表性企业属于完全竞争市场，要素的价格由其边际生产率决定，利率ｒ由国际资本市场决定，并假定其为外生常数，则工资率可以通过既定的利率折算。

选择进行人力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的个人即为：

１－β

ａｉ≥ａＥ（１－ｅ）≡ｅ（１＋ｒ）

１＋ｐ（ｗ－１）其中ａＥ代表做出人力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终身效益相等的典型劳动者。若考虑人力资本迁移的极端情况（ｐ＝０，ｐ＝１），则Ａ地区做出人力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时，终身效益相等的典型劳动者分别：

２．个人行为

根据假设，人力资本具有代际传递性，因此未成年期劳动者ｉ在ｔ时期的人力资本水平由上代的人力资本水平ｈｔ决定，在劳动者处于未成年期的第一阶段，选择投资一部分时间用于人力资本积累ｅｔｉ，因此劳动者ｉ在成年期的人力资本水平将是用于人力资本投资的时间的递增函数，同时也是个人学习能力，即将知识转化为生产力能力的增函数。

ｈｔ＋１＝［１＋ａｅｔ］ｈｔ

ｉ

ｉｉβ

ｐ＝０的情况下：ａＦ＝ｅ－１－β（１＋ｒ）ｐ＝１的情况下：ａｍ＝ｅ－１－β（１＋ｒ）ｗ

由于根据已知条件，ｗ代表Ａ、Ｂ两地区人力资本收益的相对差异，ｗ＞１，因此必然存在：

ａＦ＞ａＥ＞ａｍ

故存在人力资本迁移时，也即ｐ≠０时，Ａ地区将有更多劳动者做出人力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这就是人力资本迁移的第一种效应，即增智效应。

二、人力资本区域迁移与经济增长模型考察不存在和存在人力资本迁移时，Ａ、Ｂ两地区人力资本迁移后受教育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

其中，０＜β＜１，ａｉ代表劳动者ｉ的学习能力，正态分布于概率空间［ａ，ａ］。

如果允许人力资本迁移的存在，则个人将比较

Ａ、Ｂ两个地区的人力资本相对收益进而进行人力

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鉴于考察的是人力资本的迁移，因此我们假设同等的人力资本在地区Ｂ比地区

Ａ地区人力资本迁移后受教育占总人口的比重：

不存在人力资本迁移：ＰＦ＝ｍａｘ｛０；ａ－ａＦ｝ａ－ａＡ的收益更高，两地区间人力资本相对收益率可以

用ｗ表示，其中ｗ＞１，并假设人力资本迁移对迁入地区和迁出地区影响甚微，ｗ可以看作是既定的。在

ｉ

此假设下，Ｂ地区人力资本水平ｈｔ＋１仍将不变，而Ａ

地区成年期劳动者在时期的人力资本水平可以表示为：ｈｔ＋１＝［１＋ｗａｅｔ］ｈｔ

由于同等人力资本在Ａ、Ｂ两地区存在相对收益差异，而Ｂ地区的人力资本相对工资收益较高，故仅有Ａ地区的人力资本投资会发生变动，因此探讨Ａ地区由于存在可能性迁移带来的人力资本水平变动。

ｉ

ｉｉβ

存在人力资本迁移：

ＰＥ＝ｍａｘ｛０；

（１－ｐ）（ａ－ａＥ）｝ａＥ－ａ＋（１－ｐ）（ａ－ａＥ）Ｂ地区人力资本迁移后受教育占总人口的比重：

不存在人力资本迁移：存在人力资本迁移：

ＰＦ＝ｍａｘ｛０；ａ－ａＦ｝ａ－ａＰＥ＝ｍａｘ｛０；（ａ－ａＦ）＋ｐ（ａ－ａＥ）｝ａ－ａ＋ｐ（ａ－ａＥ）进一步考察人力资本迁移对人力资本迁出地和迁入地人力资本存量的影响。

迁出地Ａ地区：

ａ－ａｈｔ＋１＝［ａＥ－ａ＋（１－ｐ）（ａ－ａＥ）Ａ地区受过教育的劳动者明确他们面临着允许迁移的概率ｐ和禁止迁移的概率１－ｐ，同时假设迁

移概率仅取决于劳动者受教育程度，同时模型中进一步假设人力资本迁移的教育门槛即ｅｔｉ≥ｅ。为了简单起见，还假设劳动者是风险中性的并最大化其终身收入。

Ｅ［ｈｔ（１－ｅｔ）＋（ｈｔ＋１／１＋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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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

$ａａＥ

ｈｔＵ（ａ）ｄａ＋（１－ｐ）

$（１＋ａｅ）ｈＵ（ａ）ｄａ］

ａＥ

ｔ

ａ

迁入地Ｂ地区：

ｈｔ＋１＝ａ－ａ［ａ－ａ＋ｐ（ａ－ａＥ）$ａａＦｈｔＵ（ａ）ｄａ＋$ａＦａ（１＋ａｅ）ｈｔＵ（ａ）ｄａ＋ｐβ$（１＋ａｅ）ｈＵ（ａ）ｄａ］βａＥｔａ其中Ｕ（ａ）服从于的［ａ，ａ］正态分布。

从上式可以推断出Ａ地区和Ｂ地区均衡增长率。

?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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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Ａ地区：Ｂ地区：

ｈ－ｈ（１－ｐ）ｅ（ａ－ａＥ）ｇｔ＋１＝ｔ＋１ｔ＝２［ａＥ－ａ＋（１－ｐ）（ａ－ａＥ）］ｈｔｈ－ｈｅ（ａ－ａＦ）＋ｐｅ（ａ－ａＥ）ｇｔ＋１＝ｔ＋１ｔ＝ｈｔ２［ａ－ａ＋ｐ（ａ－ａＥ）］β

２

有利的条件仅取决于Ｚ（ｐ），当ｐ值非常小时，对人力资本迁出地区效应微弱，可近似忽略不计，当ｐ＝１时，Ｚ（１）＝ｗ（ａ２－ａＦ２）／ａａＦ始终为非负数，故在该情况下，人力资本迁移必将对人力资本输出地区不利。

在两种极端情况的中间状况，总效应取决于Ｂ、当Ｃ取正值时，意味着在不存在迁移Ｃ的符号和值。

时，人力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非常高，也即ａＦ非常之小，此时，人力资本迁移或者对人力资本输出国有害（Ｂ＞０）（第一种情况），或者仅当迁移概率非常低时对人力资本输出国有利（Ｂ＜０）（第二种情况）。尤其是第二种情况下，当Ｃ取正值时，同时人力资本的迁移概率也非常高时（Ｂｐ＜０），此时人力资本迁移概率越大则能够带来较大的增智效应，但是人力资本迁移概率越小则人力资本由于迁移的损失也越少，结果取决于哪种效应占绝对优势。第三种情况是当Ｃ取负值时，这意味在不存在迁移时，人力资本投资的教育决策非常低，ａＦ非常高，人力资本迁出地区处于较低的增长率，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人力资本迁移的概率ｐ不过高，则人力资本迁移对人力资本迁出地区是有利的。

同样我们考虑不存在人力资本迁移时，Ａ、Ｂ两地区的均衡经济增长率：ｇ＝ｈｔ＋１－ｈｔ＝ｅ（ａ－ａＦ）ｔ＋１

ｈｔ

２（ａ－ａ）若进一步假设ａ＝０，则ｇ＝ｅ（ａ－ａＦ）ｔ＋１

２ａ其中ａＦ＝ｅ－１－β（１＋ｒ）。

考察的主要问题就变成比较两地区存在人力资本迁移和不存在人力资本迁移时的经济增长率，那么人力资本迁移存在效益的条件是：

β２２

Ａ地区：

（１－ｐ）ｅ（ａ－ａＥ）ｅ（ａ－ａＦ）＞２［ａＥ＋（１－ｐ）（ａ－ａＥ）］２ａ＞β２２β２２

β２２β２２

Ｂ地区：ｅβ（ａ２－ａ２

ｅ（ａ－ａＦ）Ｆ）＋ｐｅ（ａ－ａＥ）２［ａ＋ｐ（ａ－ａＥ）］２ａ其中

ａＥ＝

ａＦ

１－ｐ（ｗ－１）人力资本迁移对人力资本输出地区产生效益的条件如下：

定义：不存在迁移时，对于Ａ、Ｂ两地区均存在满足均衡状态的内部解。

对于Ｂ地区，求解出Ｂ地区人力资本迁移能够给其带来效益的条件是：ａａＥ＋ａＦ２＞０

由于在内部解的假设下，上式的左边恒大于０，因此上述不等式恒成立，即说明人力资本迁移必然给Ｂ地区带来净收益。

对于Ａ地区，求解出Ａ地区人力资本迁移能够给其带来效益的条件（与ＭｉｃｈｅｌＢｅｉｎｅ结果一致）：

Ｐ

ａ（ａＥ＋ａＦ）－ａＥ（ａ＋ａＦ）

ａ（ａＥ＋ａＦ）

２２２

２

图１

成本

Ｚ（Ｐ）函数的三种形式

三、放松模型假定———引入人力资本区域迁移进一步放松模型的假设条件，考虑劳动者在区域间迁移具有不完全流动性。伴随着劳动者在区域间迁移，通常涉及到交通成本、信息搜寻成本、基本的培训费用、适应新环境的成本以及制度障碍等，因此在本模型中将这些成本定义为迁移成本ｃ，ｃ越小说明人力资本迁移的环境好，流动便利。

如果考虑人力资本迁移成本ｃ，保持基本模型设定不变，则劳动者迁移后的收益可以看作［１＋ｗａｉｅβ］ｈｔ－

＞０

进一步根据ａ＝

Ｅ

ａＦ

１－ｐ（ｗ－１）则人力资本迁移给Ａ地区带来效益的条件如下命题。

命题：人力资本迁移在符合以下条件时，对人力资本输出地区也将是有利的。

ｐ×Ｚ（ｐ）＝ｐ（Ａｐ２＋Ｂｐ＋Ｃ）＜０

其中Ａ＝（ｗ－１）２，

ａ－ａＦａ－ａＦＢ＝（ｗ－１）（＋３－ｗ），Ｃ＝－２（ｗ－１）

ａａＦａａＦ２

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