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视野下的公示语汉英翻译
［摘要］公示语翻译是对外宣传的窗口，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其展开了研究，但尚有开拓的空间。研究过程中，我们对实例进行了分类和深入分析。研究结果表明：互文性对公示语翻译具有指导作用，从而为公示语的翻译研究打开了新的视角。
［关键词］公示语；互文性；引用；仿拟；“无法追溯来源的代码”
“公示语是指公开和面对公众，告示，指示、提示、显示、警示、标示与其生活、生产、生命、生态、生业休戚相关的文字及图形信息”。［1］38它是国际化都市语言环境、人文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合肥经济的迅猛发展，越来越多的外国投资商和游客纷至沓来。为了方便外国友人，越来越多的公示语提供了相应的英文翻译。但是，目前合肥市公示语的翻译现状却不容乐观，为此曾有学者对合肥市的公示语翻译进行过研究。在本文中，笔者从互文性分类的角度来探讨公示语翻译的理论基础，以期丰富和拓宽公示语研究的理论视野。
一、互文性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又称“互文本性”，“文本间性”，或“文本互指性”。法国后结构主义文艺批评家朱丽娅·克里斯蒂娃指出：“每一个文本都把自己构建成一种可引用的马赛克，每一个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转化。”［2］89正式提出了“互文性”概念，并把文本分
为“生成文本”（geno-texte）和“观象文本”（phéno-texte）。在她看来，重要的问题是要注意互文性产生于“生成文本”与“现象文本”之间的“零度时刻”（zero moment）。她认为文本通过破坏能指的稳定性并通过一系列无限的互文性所指使其阐释多元化。
继克里斯蒂娃之后，互文性理论受到了众多学者的关注。罗兰·巴特从意义生产过程和阅读实践的角度提出了互文性的观点。从文本意义生产过程出发，巴特宣告了作者的死亡；从阅读实践的视角，巴特将文本分为两大类：可读性文本和可写性文本。他把文本界定为“跨学科的”和“多主体性的”［3］39，认为任何一个文本都是一个互文本，其他文本以多少可以辨认的形式—先前的和环绕（文本）的文化的文本形式—存在于这一文本之中。巴特互文性理论的创见性还在于，他认为互文性既是一种共时性的展开、也是一种历时性的展开。
与此同时，美国的学者也发展了这一理论。哈罗德·布鲁姆指出：“任何一首诗都是一首互指诗(inter-poem)，并且对一首诗的任何解读都是一种互指性解读(inter-reading)。”［4］2乔纳森·卡勒指出：“文本是一个互文性的建构，只有依据它所扩展、补充、改造并使之升华的其他文本才可能理解它。［”5］108他还提出了互文性的“双重焦点”，即狭义的互文性和广义的互文性的区分。可以说这是对互文性较为全面的阐述。
国内学者也展开了互文性研究，如李运兴就通过分析互文性的含义，提出在翻译学习中要注重目的语阅读、源语阅读、双语阅读和亲
自试笔四条途径，并且从文化、情景和语境三个层面分析了译文构建过程中需要把握处理的问题。［6］58-60程锡麟则对互文性在文学作品中的体现作了更为细致的划分：引用语（allusion）；典故和原型；拼贴（collage）；嘲讽的模仿（Parody）；“无法追朔来源的代码”。［7］77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对于文本不同的界定，形成了不同的互文性概念。互文性的分类可概括为以下几种：狭义互文性和广义互文性；外互文性（extratextuality）和内互文性（intratextuality）；宏观互文性和微观互文性；消极互文性和积极互文性。尽管学者们对互文性的概念分类不同，但彼此之间存在交叉重叠现象，很难理清界限。
互文性理论的开放性与翻译研究的跨学科、跨文化、跨语际性不谋而合，而罗曼·雅各布森把翻译分为三类：“语内翻译”、“语际翻译”和“符际翻译”［8］232-239，可以解读成翻译概念的互文性延伸。
二、互文性与公示语汉英翻译
如果把互文性理解为文本之间互相指涉、互相映射的一种性质，那么互文性并非文学艺术所独有。可以说，只要有文本存在，就有互文性。李玉平指出：“互文性理论的研究对象和应用领域不仅仅限于文学文本，还包括非文学的艺术作品、科学文本、历史文本以及人类的各种知识领域、表意实践，甚至把社会、历史、文化等等都看作文本。”［9］112互文性理论和翻译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始于20世纪70
年代。哈蒂姆和梅森［10］120-137阐释了互文和翻译的关系，把意图性融入互文性研究之中，并提出了有关翻译方法、翻译评论的指导性建议，为翻译研究提供了新的方法。在国内也有学者把二者结合起来进行研究，如樊桂芳［11］47-50从互文性的角度探讨了公示语翻译的原则，赵红辉［12］124-128认为汉英双语公示语反映的冲突不仅表现在不同语言或文本的对立，更是相对应的两种不同文化和价值观的碰撞与交融。
在翻译活动中，通过对互文参照的解构，译者架起了源语和译语之间沟通的桥梁。生成文本中暗含的社会和历史背景等互文知识，则可能因为读者所处的社会、历史和文化背景而产生不同的解读。互文性理论在公示语汉英翻译中体现的尤为明显。既然公示语译语的受众主要是来华的外国朋友，公示语的翻译必然和历史文化息息相关。如果把英语国家的文化看做一个大文本，那么公示语翻译中的任何一个译本都应以这个文本为参照。因为，英语国家已经存在大量公示语文本供我们参考。而对于那些具有中国特色的公示语，译者则需要充分调动已有的源语互文知识和译语互文知识来进行翻译。
针对公示语翻译的特点，我们将互文性在公示语中的常见体现浓缩为以下三类：引用、仿拟以及“无法追朔来源的代码”，并以实例来阐释互文性对公示语翻译的指导作用。
（一）引用
赵红辉等指出：“微观互文性是指一个文本的某些词句或某些段落的表达与另一个或几个文本相关，包括引用、典故、仿拟等互文信号。”［13］49从微观互文性的角度来看，英语国家存在大量的互文本供我们借鉴。所以，翻译具有相同语域和功能的公示语时，译者可直接引用前文本，而不用付出任何创造性的劳动。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只需要调动“前知识”来识别互文信号即可建构生成文本。请看下例：
合肥市休宁路上的一条交通警示语“注意行人”译为“Attention Pedestrians”。众所周知，在英语国家以及中国香港，“attention”常为军队或警察学校的训练术语，意为“立正”。于是“Attention Pedestrians”在英语为母语的人士中间便产生了让行人立正以避让车辆的互文影响。汉语公示语本来是要警示司机放慢速度、注意行人的安全。在互文性的作用下，警示的对象则变成了行人。这与汉语公示语的本来交际意图是背道而驰的，自然也就达不到预期的交际效果。在英语国家，“注意行人”这一交通警示语是有互文本存在的，常表述为“Watch for Pedestrian”。虽然在英语文本中我们也可看到“attention”的使用，但其使用场合多为卫生间，如“Please Inform Management Or Any Employee If This Restroom Needs Attention”，但其语场消除了“attention”所产生的互文影响，不会引起误解。
再如，新命名的合肥师范学院被翻译为“Hefei Normal University”，这让很多英语国家人士百思不得其解，暗自思咐到
互文性视野下的公示语汉英翻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