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考点突破
考点1 分析文章结构,把握文章思路
技法1__如何整体分析文章结构思路
一、构建解答结构作用分析题的知识背景
思路是指按照一定的条理由此及彼地表达思想感情的路径、脉络。结构是指行文思路的外在表现,指作品的整体构思(布局谋篇)、行文线索以及段落间(各个部分和各个方面之间)的关系与安排。
1.整体构思(布局谋篇),包括文章结构的安排和材料的组织 文章在结构上有三种层次关系。 (1)结构关系
第一种是相承,它包括承接关系和递进关系,通常表现为:由叙事到议论或抒情,由写景到议论或抒情。
第二种是相并,它包括并列关系和对照关系,通常有并列式、对比式等。 第三种是相属,它包括总分关系和分总关系。 (2)材料组织
材料组织的方式有以下几种:①从时间上组织材料,②从空间(场面)上组织材料,③以物件(观察点)为中心组织材料,④以情感(或认识)过程来组织材料,⑤由实到虚、层层深入组织材料。需要指出的是,组织材料的方式常常是线索本身;有时材料组织的呈现形式可以从全文的表现手法的角度考虑,如抑扬、虚实、对比等。
(3)结构技巧
构思篇章的技巧有开门见山、首尾呼应、卒章显志、伏笔照应、层层深入、过渡铺垫、设置线索、烘托铺垫、前后照应、设置悬念、制造波澜、起承转合、曲折有致等。
2.行文线索
线索是关涉散文结构的一个关键内容,它是梳理行文思路时的一个重要参考。散文的重要特征之一是形散而神不散,这里的“神”体现在结构上就是线索,“一根思想的红线串起生活的珍珠”。散文的常用线索有感情线索、事物线索、人物线索、思绪线索、景物线索、行程线索、时间线索、空间线索等。复杂的文章,线索不止一条。
二、分析散文整体结构思路所需的阅读方法
结构思路不仅仅是一个重要考点,更重要的是只有把握住它,才有可能真正掌握文本,为进一步赏析文本做好铺垫。如何通过阅读来把握结构思路呢?
1.明确文体,把握全貌
通过阅读,明确散文内容,是写人叙事、写景状物,还是阐发哲理,概括文章主要叙述了什么事情或者谈的是什么问题,不同的文章类型,行文思路应该有所不同。散文的一般思路是缘起→描述(对象)→联想→感悟。写景叙事散文多按照时间、空间、中心事件顺序进行,状物抒情散文多按照由物到情(理)的顺序进行,议论散文多以逻辑认识为序,写人散文多以作者与他人交往的过程为序等等。
2.圈点勾画,抓关键句
在阅读过程中,要特别关注文章的开头、结尾,每一段的起始句、收束句,这些地方往往被作者安排上中心句,以起到总领或收束内容的作用。
3.标示段意,显露脉络
在找出中心句后,分析综合一个段落表达的意思,给每一段做一个总结,用一句简明扼要的话标示出文段的段意。这样做的目的是把几百上千字的文章浓缩成几句话,显露出文章内在的脉络。
4.通读全段,合成段意
无明显信息的段落,应该通读全段,找出概括性语句或关键词语,分析合成段意。这些都没有时,要考虑句间的关系,先划分层次,概括出各层意思,再综合考虑。
5.理清思路,把握结构
分析段落之间的内在联系,划分文章层次。重视具有前后衔接、勾连、照应作用的语言标志;重视有区分层次作用的标点符号,如分号、冒号、句号等。
三、掌握整体分析结构、思路题的规范要求
(梳理文章思路题)(2016·北京卷)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文后题目。
白鹿原上奏响一支老腔
我第一次看老腔演出,是前两三年的事。朋友跟我说老腔如何如何,我却很难产生惊诧之类的反应。因为尽管我在关中地区生活了几十年,却从来没听说过老腔这个剧种,可见其影响的宽窄了。开幕演出前的等待中,作曲家赵季平也来了,打过招呼握过手,他在我旁边落座。屁股刚挨着椅子,他忽然站起,匆匆离席赶到舞台左侧的台下,和蹲在那儿的一位白头发白眉毛的老汉握手拍肩,异常热乎,又与白发白眉老汉周围的一群人逐个握手问好,想必是打过交道的熟人了。我在入座时也看见了白发白眉老汉和他跟前的十多个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都是地道的关中乡村人,也就能想到他们是某个剧种的民间演出班社,也未太注意。赵季平重新归位坐定,便很郑重地对我介绍说,这是华阴县的老腔演出班社,老腔是很了不得的一种唱法,尤其是那个白眉老汉……老腔能得到赵季平的赏识,我对老腔便刮目相看了。再看白发白眉老汉,安静地在台角下坐着,我突然生出神秘感来。
轮到老腔登台了,大约八九个演员刚一从舞台左边走出来,台下观众便响起一阵哄笑声。我也忍不住笑了。笑声是由他们上台的举动引发的。他们一只手抱着各自的乐器,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小木凳,木凳有方形有条形的,还有一位肩头架着一条可以坐两三个人的长条板凳。
这些家什在关中乡村每一家农户的院子里、锅灶间都是常见的必备之物,却被他们提着扛着登上了西安的大戏台。他们没有任何舞台动作,用如同在村巷或自家院子里随意走动的脚步,走到戏台中心,各自选一个位置,放下条凳或方凳坐下来,开始调试各自的琴弦。
锣鼓敲响,间以两声喇叭嘶鸣,板胡、二胡和月琴便合奏起来,似无太多特点。而当另一位抱着月琴的中年汉子开口刚唱了两句,台下观众便爆出掌声;白毛老汉也是刚刚接唱了两声,那掌声又骤然爆响,有人接连用关中土语高声喝彩,“美得很!”“太斩劲了!”我也是这种感受,也拍着手,只是没喊出来。他们遵照事先的演出安排,唱了两段折子戏,几乎掌声连着掌声,喝彩连着喝彩,无疑成为演出的一个高潮。然而,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站在最后的一位穿着粗布对门襟的半大老汉扛着长条板凳走到台前,左手拎起长凳一头,另一头支在舞台上,用右手握着的一块木砖,随着乐器的节奏和演员的合唱连续敲击长条板凳。任谁也意料不及的这种举动,竟然把台下的掌声和叫好声震哑了,出现了鸦雀无声的静场。短暂的静默之后,掌声和欢呼声骤然爆响,经久不息……
我在这腔调里沉迷且陷入遐想,这是发自雄浑的关中大地深处的声响,抑或是渭水波浪的涛声,也像是骤雨拍击无边秋禾的啸响,亦不无知时节的好雨润泽秦川初春返青麦苗的细近于无的柔声,甚至让我想到柴烟弥漫的村巷里牛哞马叫的声音……
我能想到的这些语言,似乎还是难以表述老腔撼人胸腑的神韵;听来酣畅淋漓,久久难以平复,我却生出相见恨晚的不无懊丧自责的心绪。这样富于艺术魅力的老腔,此前却从未听说过,也就缺失了老腔旋律的熏陶,设想心底如若有老腔的旋律不时响动,肯定会影响到我对关中乡村生活的感受和体味,也会影响到笔下文字的色调和质地。后来,有作家朋友看过老腔的演出,不无遗憾地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的小说《白鹿原》是写关中大地的,要是有一笔老腔的画面就好了。我却想到,不单是一笔或几笔画面,而是在整个叙述的文字里如果有老腔的气韵弥漫……
直到后来小说《白鹿原》改编成话剧,导演林兆华在其中加入了老腔的演唱,让我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从此老腔借助话剧《白鹿原》登上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舞台。
后来还想再听老腔,却难得如愿。不过两年之后,我竟然在中山音乐堂再次过足了老腔的瘾。那天,无论白毛老汉,还是其他演员,都是尽兴尽情完全投入地演唱,把老腔的独特魅力发挥到最好的程度,台下观众一阵强过一阵的掌声,当属一种心灵的应和。纯正的关中东府地方的发音,观众能听懂多少内容可想而知,何以会有如此强烈的呼应和感染力?我想到的是旋律,一种发自久远时空的绝响,又饱含着关中大地深厚的神韵,把当代人潜存在心灵底层的那一根尚未被各种或高雅或通俗的音律所淹没的神经撞响了,这几乎是本能地呼应着这种堪为大美的民间原生形态的心灵旋律。
我在那一刻颇为感慨,他们——无论秦腔或老腔——原本就这么唱着,也许从宋代就唱着,无论元、明、清,以至民国到解放,直到现在,一直在乡野在村舍在庙会就这样唱着,直到今晚,在中山音乐堂演唱。我想和台上的乡党拉开更大的距离,便从前排座位离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