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设与生成:有效教学范式之嬗变
摘要:有效教学自初生之际便弥漫着“预成性”的阴霾。它的工具性、线性思维、独白和嵌入论等特点已与当今教育教学改革新理念相错位。而生成性教学把握住了现代教学从抓标准化和大规模的扩张到多样化个性张扬这一变革脉络,体现了人文关怀、复杂性理论、对话和建构论等特点,实现了有效教学范式的重要变革。
关键词:有效教学;预成性教学;生成性教学
有效教学理论源于“教学是艺术还是科学”之争,是20世纪前期西方教学科学化运动的产物。在经历实用主义哲学和行为主义心理学影响的“教学效能核定运动”以后,“有效教学”的观念便引起世人的重视[1]。在预成性理论观照下的实践有着朴素的追求,即“如何有效讲授”。这一朴素追求突显以工具理性为价值追求、以线性思维为其认识论特点、以教师独白和灌输为方法论基础、以嵌入论为其知识建构方式等特点。有效教学研究热潮在我国兴起之时,正值新课程改革拉开帷幕之际,这一特殊的历史点位使以预成论为根基的有效教学一开始就有了与教育教学改革新理念相错位的嫌疑。
一、预成:有效教学的虚假注释
在预成性教学语脉下,有效教学强调教学的线性安排和刚性有序的设计,追求齿轮转动般紧凑衔接和有轨可循的状态;而紧密、紧凑的前提条件就是消除和规避学生可能的由理智碰撞而诞生的“教学意外”。有效教学这一取向赋予“学有专攻”且“问道在先”的有智之士——教师一把锐利的思维剪刀,用于剪裁在教学的间断点和奇异点上学生所产生的“旁逸斜出”和“离经叛道”。这样,教师在课堂教学中就处于一种偏狭的主体地位,把学生视为有待打磨的“粗糙原料”。耗时的酝酿和烦琐的内化过程,在“预成之鞭”的催赶下逐步让位于教学方法和技巧,复杂多维的课堂教学被简化为“准备—复习旧课—教授新课—巩固练习—布置家庭作业”的简单流程。日常教学难度和密度持续如剧,不断把学生置于被动苦学的地位,使学生思维强烈固化。系统论认为,“教学活动往往存在间断点和奇异点,在这些点附近的教学行为完全不允许做线性处理。因为非线性因素是教学系统出现分叉、突变、自组织等非平庸行为的内在依据”[2]。学生的“旁逸斜出”和“离经叛道”充满着不可预知的附加值和有意义的衍生物,是教学活动得以升华的生长点和脚手架。教师流畅地呈现知识,似乎比由学生艰涩的探索和试误更便捷高效,但相对于学生一次次理性思考和尝试的机会而言,终将是得不偿失。用精密的预设置换略显艰涩的生成,在知识的堆积和储存方面显得高效而具有顺差性,但从学生长远发展以及完满人性的养成方面却存在着极大的逆差。这样的预成性教学在提高教学效率的同时,却将学生的学习兴趣提前释放和消解,致使后继学习动力缺失,愈来愈成为生活于其中的作为主体的学生不能承受之重。有效教学在预成这个独立变量的支配下,已经被推离了原初的发展轨道,走向一种片面性的偏执,以有效的名义走向了有效的反动。
预设与生成-有效教学范式之嬗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