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中的商品主义
○刘海霞
【摘 要】[摘 要]在《玩偶之家》中,娜拉伪造签名是整个戏剧的核心事件。从马克思主义角度进行解读,这个伪造的签名创造了一个商品市场。在这个市场中,商品之间进行交换,这种交换可能是健康与谎言,婚姻与安全,友谊与工作,等等。
【期刊名称】《语文学刊》 【年(卷),期】2012(000)006 【总页数】2
【关键词】[关键词]《玩偶之家》;商品市场;交换
罗易斯·泰森在他的《今天的评论理论》中阐述道,透视人类行为的马克思主义洞察到资本主义对人类心理有破坏性作用。这些破坏性作用经常出现在人类与商品的关系中。马克思主义认为,一个商品的价值不在于它能做什么(使用价值),而在于它能与金钱或其他商品进行交易(交换价值),或它能赋予拥有者社会地位(标志交换价值)。一个物品只有当它拥有交换价值或标志交换价值时,才能变成商品。两种形式的价值都是由物品进行交换的社会决定的。
如果我们用马克思主义评论视角重新解读挪威著名剧作家易卜生的《玩偶之家》这部作品,我们将会破解在金钱与社会地位决定人物命运,甚至生存的资本主义社会中,人是如何被商品化的;人,进而为了各自的利益,又是如何商品化他人的。
由娜拉伪造的签名是整个戏剧的核心事物。整个事件的发生起源于它,而它最终也引发了家庭战争。它像是一根线把整个事件都串联起来,又像是一块磁铁,
将所有重要人物都聚集在一起。它创造了一个假设的市场,在这个市场中商品之间进行交换,这种交换可能是健康与签名、婚姻与安全、工作与友谊,等等。
一、“挥霍者”娜拉
在《玩偶之家》中,受消费主义伤害最大的是娜拉。泰森曾指出,从马克思主义视角来看,作为市场经济的资本主义,它的生存依赖于资本主义,它将标志交换价值提升为人与周围环境关联的最主要方式。对于资本主义经济而言,还有什么比它的成员只有通过不断购买新衣服,新的美容服务才能保持他们因外表时尚而感觉状态良好更好的呢?换个方式,用经济学术语表达,即资本主义最有利的兴趣之一就是促使其成员去购买任何个人危机感激发他们购买的消费品。
就外表而言,娜拉对于她的个人魅力充满自信,她认为自己有吸引力。当克立斯替纳问娜拉她和丈夫在意大利度假的钱来自哪里时,娜拉回答道:“也许是从一个爱我的男人手里弄来的。要是一个女人长得像我这么漂亮……”(易卜生,23)。虽然她没把话说完,但我们却可以非常容易地把她想要说的话补充完整,即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是不会没有爱慕者的。从以上情节我们可以看出她将她的美貌当作是对她自身非常有益的一件事,并且对自己的标志交换价值非常自信。因此,我们也可以推测她一定非常注意保养自己的美貌。克立斯替纳在剧中提到在中学时娜拉就是一个“顶会花钱的孩子”(15),她的丈夫也称她为“乱花钱的孩子”(7):“这是一只可爱的小鸟儿,就是很能花钱。谁也不相信一个男人养活你这么一只小鸟要花那么些钱。”(8)我们可以想象当她谈到“整堆整堆的钱”时那闪闪发光的眼睛,因此我们有理由推测也许她丈夫垮掉的身体正是由于她的过度消费造成的。她与克立斯替纳的对话恰好证明了这一
点:“你是知道的,我们结婚的时候,托伐辞掉了政府机关的工作。那时候他的位置并不高,升不上去,薪水又不多,当然只好想办法额外多挣几个钱。我们结婚以后头一年,他拼命地工作,忙得要死。……日子长了他支持不住,害起重病来了。”(16)海尔茂是在婚后生病的。娜拉十分清楚自己的价值,她早已将自己商品化来提升她自己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实际上,在资本主义父权制社会中,妇女以婚姻来交换一个稳定的社会和经济地位已成为一种内化的社会实践,没有社会地位的提升,没有钱,这是像娜拉这样的“挥霍者”美女不能接受的。而她的丈夫,除了以他有限的能量来交换金钱,还能做什么呢?
二、安全与签名
当海尔茂的医生告诉娜拉海尔茂已病入膏肓时,娜拉意识到她自己也陷入了危机。海尔茂的健康与职业的垮塌对她对家庭都是一个巨大灾难。不难想象,当连一点生存手段都没有的娜拉想到未来是多么恐惧。娜拉了解自己的丈夫不会欠债,而且总是提醒她不要向别人借钱,走投无路的娜拉不得不铤而走险,伪造了签名,借了钱,为海尔茂也是为她保全了家庭。
当克立斯替纳说娜拉还是个孩子时,娜拉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她不想让自己在非常成熟的克立斯替纳前显得渺小,为了证明自己也可以做大事,甚至挽救她丈夫的性命,她向克立斯替纳泄露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伪造签名挽救海尔茂对娜拉具有巨大的价值,就像是一件商品,具有巨大的交换价值,当克立斯替纳问娜拉,她是否愿意将这件事告诉她的丈夫海尔茂时,娜拉回答道:“也许有一天会告诉他,到我不像现在这么漂亮的时候。你别笑!我的意思是等托伐不像现在这么爱我,不像现在这么喜欢看我跳舞,化装演戏的时候。到那时候我手里留着点东西也许稳当些。”(25)令人疑惑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