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人格理想下阮籍诗歌特点研究
玄学人格理想下阮籍诗歌特点研究
[摘 要] 阮籍的诗文创作,离不开他所生存的时代、环境。哲学是理论之王,也是一个时代思想、精神领域的精华。阮籍咏怀诗的创作与其“阮旨遥深”的艺术风格与玄学思潮密不可分。论文主要研究阮籍在玄学人格理想下,他的诗歌艺术特点。
[关键词] 玄学;魏晋;阮籍;诗歌特点
一切的道德礼法,理想追求的幻灭使阮籍不得不重估一切价值,用玄学来消弭内心的痛苦。在《咏怀诗》中则表露出视一切功业荣名为土灰,其个体欲超脱世俗功名的羁绊“一去长离绝”,而在现实中又不拘礼法不欲作为似乎真正适得所愿。《晋书·阮籍传》记载阮籍“尝登广武,观楚汉战处,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1],明人杨维桢在评“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时说“以英雄自命,不在刘项之下,慨然有济世之志。”[2],而李泽厚先生在《美的历程》中分析阮籍及其时代气氛时说:“在表面看起来似乎是如此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深藏的恰恰是它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3],素以奉儒守官为人生准则的杜甫亦曾说过“儒术于我何有哉?孔丘盗跖俱尘埃”[4],而阮籍也并未真正忘记对社会的关怀,也不曾丧失济世的品质,只是现实的黑暗与内心过多的悲情使阮籍将济世之心隐藏了起来。他的诗歌创作在玄学观照下体现出如下特点: 一、阮旨遥深,朦胧化抒情特点
阮籍开创了“以朦胧的形态表现复杂变化的内心情绪”的独特抒情方式,正如渠晓云在其论文《阮籍的意象魅力》中谈到的:“嗣宗在主观上为了躲避可能招致的嫌疑而不能率直的抒发自己的感情,但在客观上却使得诗歌蕴涵了广阔的审美空间。从而使得不同的阅读者能从中读出截然不同的内容来”。诗人采用比兴手法,大量运用意象世界的广阔性,将所感所知的人事物,以独特的视角表现出来,这种表达方式的运用自然是由当时高压的社会政治所造成的,但不可否认,魏晋玄学的思想方法是阮籍能够自然运用“言”的内涵的深蕴而表达了“意”的广阔和复杂,意象,简言之就是指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在阮籍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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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量的运用了意象的艺术手法,诗中将触目所及,内心所感的各种客观物象大都赋予了超越事物本身的意义,而且即使是同样的物象在不同的诗的语境中也具有了不同的意义和所指。阮诗中意象种类丰富,数量繁多,且运用灵活自如,似是信手拈来但又那么贴切,因而形成“包罗万态”的丰富和摇曳,这在中古文人诗中是空前的,是阮籍在运用意象的过程中的创新和超越。这是阮籍之前的文人所不能做到的。
阮籍诗歌中的鸟类意象:
鸟作为诗歌意象肇始于《诗经》,《诗经》中的鸟类意象和比兴的内容之间基本上还是处于自由联想的状态,比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只是作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隐喻背景。在阮籍的诗歌中鸟类意象频繁出现,我们概括其分为两类:一类是摆脱现实之鸟,如《咏怀诗》其七十九中的奇鸟风凰最为典型。 “林中有奇鸟,自言是凤凰.清朝饮醴泉,日夕栖山冈。一去昆仑西,何时复回翔?但恨处非位,怆恨使心伤。”
在古代神话中的凤凰是不会遭遇挫折的,阮籍在这里让风凰这种神鸟走下了神坛,它遇到秋风,羽翼被摧残。这只凤凰成了受到打击的名士的一种象征,在其《咏怀诗》其四十三中诗人塑造了鸿鹄形象。
“鸿鹄相随飞,飞飞适荒裔.双翮凌长风,须臾万里逝.朝餐琅开实,夕宿丹山际.抗身青云中,网罗孰能制?岂与乡曲士?携手共言誓。”
在这首诗中鸿鹄已经难以忍受世闯受到诸多限制的生活,抗身青云之中,网罗也不能控制他们。这种气魄超越了世俗,恢弘势恢宏前人所不及。 正是阮籍那含蓄无垠,思致微妙的特点,引人入冥漠恍惚之境,达到至上的精神愉悦,令人读之手不释卷。 二、厥旨渊放,丰富的想象空间
魏晋玄学的兴起和儒教的衰落是同步进行的。这种同步,虽然部分地受到了政治因素影响,但更重要的是社会思想、心理发展的必然趋向,阮籍适应了这种变化趋势,价值意识中脱俗的一面发展成尚自然,重情性,旷放不羁,任情自达,即由建功意识转向名士意识。这种现实生活中人的价值观念的转变体现在文学创作中我们可以看到,在玄学思想的影响下,诗人笔下的诗歌作品悠游于想象的美好世界。如《咏怀诗》(其三十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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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务何缤纷,人道苦不遑。壮年以时逝,朝露待太阳。愿揽羲和辔,白日不移光。天阶路殊绝,云汉邈无梁。灌发畅谷滨,远游昆岳傍。登彼列仙蛆,采此秋兰芳。”
言世事纷乱,人生苦短,不如翱翔于太极世界,弃去污浊的世界。 阮籍诗歌中出现了大量的想象的空间和环境。在这些想象的世界里,诗人脱离了尘世的烦恼和忧惧,悠游于想象的世界里,在那里获得心灵的愉悦和身心的自由,所以阮籍的五言诗中出现了仙境的描写,运用诗人丰富的想象力,展现仙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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