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典型的半夏泻心汤证。我会告诉你,他服半夏泻心汤肯定有效的,但是效果不会那么得好。这病人是胃脘不适来的,同时还有多的夹杂。病脉症并治,还要形气神同调。胃脘不舒服,可能会用到六君子汤类的方子;胸胁苦闷,可能会用到柴胡白芍这样的药方;后背不舒服,通督脉就会用到羌独活;一看这个人是黄芪的体型,用了黄芪。那么就勾勒出一个升阳益胃汤患者的体型、体貌以及症状出来:中等身材或胖,肚子大,腹部按压不是很有力,黄芪腹;舌尖有芒刺红,从黄连舌;脊椎痛是督脉有问题,从太阳而治,用羌独活来通督脉;胃脘不舒、乏力倦怠,四肢不舒,舌苔中下厚腻,这就是六君子汤;两胁胀痛,用柴胡、白芍;头晕用泽泻汤,腹痛、腹泻用痛泻要方。以升阳益胃汤为例,方子一共十四味药。它讲是肺之脾胃虚,何为肺之脾胃虚呢?中焦脾胃不和,就是半夏泻心汤的证。把黄连、干姜去了,换成生姜、柴胡和白芍,它由泄胆火变成了疏肝气,从外感式法变成内伤式法。这个方子就是根据半夏泻心汤、补中益气汤相合而成的,化裁出来的。由此可见李东垣先生对于《伤寒杂病论》是相当熟悉的,而且遇到了《伤寒杂病论》的方子所不能解决的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发现是神机的病变导致的,而非外感。它不是气立导致的神机的病变,而是由神机导致的气立的病变。所谓的来路和去路正好相反,换句话说,外感引起的内伤问题用外感式法效果比较快,由内伤导致的外
感疾病用内伤式法效果就比较快。因为它的生发有一个先后主次的关系。我们既学习了六——六经的辩证方法,也学会了五——五行的生克制侮的关系。该用哪种式法就用哪种式法,那不是更好吗?或者说用一种式法不容易解决时,换另一种式法,另外一套思路来解决实际的问题,不是很好吗?东垣先生明白了四时调神之法,故用药轻灵疏动,气机扭转。仲景是易经家和经方家的心法,更偏重于经方的实际运用,用来解决实际问题。二者一个从外到内,一个从内到外,本质没有区别,只是路径不一样,一个从气立到神机,一个从神机到气立。因此他们的路径的不一样,会导致看到的风景不一样。再举个例子。病人有肾着证,腰重如带五千钱。我们用暖土渗湿法。仲景先师用了四味药,甘姜苓术汤,如果按一两等于十克计算,干姜四十、茯苓四十、白术二十、炙甘草二十,非常的精妙。当再继续研究时,发现在南北朝有个深师,他的深师肾着汤就是在此基础上加了杜仲、牛膝、肉桂、泽泻这四味药。这是对仲景方的进一步发展,更深层次的提升。当时,可以分为易经家、经方家、神仙家、房中术家这四大家。经方家就有十一家之多,仲景是其中一家。看这个方子就发现,仲景与深师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用的法是完全一样,但是用药上深师是在张仲景肾着汤的基础上更加厚实,更加贴近病机,形成新的一种法式。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中,肾着不是指腰重如带五千钱,是指腘窝
痛。因此临床上我常常这么用,如果是腘窝痛的病人,很可能选的就是仲景的肾着汤,如果是腰重如带五千钱的病人,常常用的是深师肾着汤。3、研究陈士铎我又研究了陈士铎,发现他完全不用这些个药,但是他的法和仲景、深师的法是一样的。他用了山药、白术各三两,就是各九十克。少则这两味,多则还会加芡实、薏米、杜仲等。他有很多的方子,轻腰汤、转腰汤等,用的药不一样,但是理、法是相同的。理、法很重要,理来指导具体的用方。我们可以用同样的理、法,用不同的方来解决,只要它的方向相同,作用就会大致相同。比如,膝关节疼痛或者鹤膝风的病人。古人分为水鹤膝与鹤膝风两类,水鹤膝里面就是有积液,鹤膝风里面没有积液但是有肿大。怎么解决呢?方法非常多。张仲景就可以用桂枝芍药知母汤来解决,陈士铎会用蒸膝汤、散膝汤来解决,孙思邈可能会用到独活寄生汤,鲍相璈可能会用到四神煎。我们看病时,不但要会看病,更要会看人,什么样的人下什么样的方,这也是医理真传的一部分。如果要用四神煎,患者就要对你非常信任,或者是想效果快些。如果认证无差,用此方时是有技巧的,原方原量的效果是最佳的,半量效果就会减半,越减量效果越慢,这是临床验证出来的。吃药以后浑身出汗,一直要出到脚底下。四、学医要兼收并取,去粗取精《伤寒杂病论》中这种阴柔的药物很少用,平常说的阴虚的人加点人参就到头了,阳气不够的加点附子就到头了。
但是《金匮要略》中,金匮肾气丸重用熟地,说明张仲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是学了崔氏八味丸。地八山山四,丹泽茯苓三。此方往下演变,张景岳在此基础上进行调整,变成左、右归丸,这才是真正的补肾阳和补肾阴的。张景岳对熟地的认知达到非常高的高度,把熟地用到了极致,人称张熟地。如果不研究张景岳的东西,很难认识熟地是怎么回事。陈修园对他评价非常不好,叫做医中一坏手,厨中一好手。但是在他的《时方歌括》里面引用了张景岳先生的六安煎、金水六君煎。古人都是批判地接受前人的东西,去粗取精,因此我们学医时要兼收并取,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读《临证指南医案》时看到有人在批它,比如陆九芝先生评叶天士的一个医案,说此老儿如同儿戏,在治疗一个病人时,用熟地一步一步的越治越重,从头到尾都治错了,医案是错的,我当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随着经验增加,发现特别是大剂量的熟地运用时,比如引火汤等方子,重用熟地这些药物时在临床上取得非常好的效果。我才明白过来,每个医家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而不能够从对方的角度来客观的来评价。所以我们讨论病例时,应该怀着相互交流、相互启发的态度,从对方的角度看一看对方的思路,其实大家的思路都是有来源的,你这条路通,别人有可能那条路也是通的。根据当下病人给你的感觉,不论从阳、阴、气、血、正、邪角度去入手,或多或少的都会看到一些东西。
哪怕初学者也会看到一个老道的中医看不到的东西,一个老道的中医也有可能忽略一些细节,可能也犯很严重的错误。因此我们学习伤寒,就要看到对面是温病;学习温补学派,另一面就是滋阴学派;看到外感,就会看到对面是内伤。只有这样兼收并取,才能把整个的中医学好。之所以成为某个流派或者学派,都是有存在的道理。真理是越辩越明。临床中是真是假,许多东西验证完以后自然就明白了,会发现有许多的理似乎很完美,真的临床上去看病时,却只是完美的文字游戏而已,而不是真正的临床。而我们医生都是司命之手,关系到每一个患者的生命,因此要尽可能的多学几家东西,多一些方法来解决实际的问题,才能把自己的水平越提越高,把理法方药一以贯之,把道、法、术贯彻到底。比如,“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什么是本?书上的解释是阴阳是本。但我个人认为五运阴阳者更有道理。“本”就是“五运阴阳”,而不是简单的“阴阳”。如果光懂阴阳就可以把所有的病看好,这是不正确的,不然我们就不需要学那么多的东西了,《黄帝内经》也不需要写那么多了,后世医家也不需再去争论了。只需要辨明阴阳,然后一张方治阴,一张方治阳,通通解决,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我相信每朝每代的医生都付出艰辛的劳动,在某些地方超越了古人,对于当时所发生的情况,用以前的方法解决不了时,逐步用以前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