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影院中的莎士比亚 ——以中国《哈姆莱特》衍生影片
为例
■杨林贵
【摘 要】莎士比亚作品的衍生作品已成为一种后现代文化现象。作家、戏剧工作者以及电影艺术家受到莎士比亚作品的启发，纷纷在小说、戏剧及电影中对莎剧进行改编，以满足当代读者和观众的需要。学者已开始研究经典文学作品的多媒体和跨文化改编。他们尝试在理论上将莎士比亚戏剧的衍生作品定义为对莎氏作品的改编、演绎或指涉。虽然批评家们仍在探讨如何界定这一现象， 【期刊名称】戏剧艺术 【年(卷),期】2012(000)005 【总页数】12
【关键词】莎士比亚戏剧;《哈姆莱特》;经典文学作品;电影艺术家;戏剧工作者;影片;中国;影院
莎士比亚作品的衍生作品已成为一种后现代文化现象。作家、戏剧工作者以及电影艺术家受到莎士比亚作品的启发，纷纷在小说、戏剧及电影中对莎剧进行改编，以满足当代读者和观众的需要。学者已开始研究经典文学作品的多媒体和跨文化改编。他们尝试在理论上将莎士比亚戏剧的衍生作品定义为对莎氏作品的改编、演绎或指涉。虽然批评家们仍在探讨如何界定这一现象，以便对其进行恰当评价，但是此类衍生实践已从书本走向了舞台以及其它现代艺术媒介。在评价莎士比亚作品跨媒体改编时，学术界一直认为忠实于原著已不再是决定性的判断标准。也就是说，衍生作品是否忠实于原著已不重要。①在这种语境下，衍生作品作为文化产品，特别是那些在非欧美文化中改编的带有明显莎士
比亚因素的作品，有待学术界仔细研究。本文以最近的两部中国版《哈姆莱特》电影改编为例，探讨电影改编作品如何与莎翁做跨文化对话，又如何与改编者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进行跨文化对话。这些衍生影片展示了一些跨文化特质，强调忠实于现代或后现代的当下，而非莎翁及其所处时代。
2006年，中国上映了两部基于《哈姆莱特》改编的电影——冯小刚导演的汉语版《夜宴》和胡雪桦导演的藏语版《喜马拉雅王子》。这两部电影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改编一样，在处理莎士比亚元素时，对莎士比亚的经典文本进行了阐释、借用、拆解和重构。可以肯定的是，在后现代媒体掀起的又一轮莎士比亚热中，不管在小众市场还是商业市场，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重新利用了莎翁的文化资本，并为其赋予了新的价值。既然基于莎剧改编的非英语电影脱离了莎剧改编的理论约束，那么忠于原著就不再是需要考量的要素了。②再者，尽管这两部电影与莎剧相关，但是本文无意评价他们是如何处理和应对莎士比亚权威的。作为独立的艺术品，这两部影片利用了莎翁的文化资本，通过大众媒体展现了对莎士比亚和地域文化的诠释，并因此与莎翁展开了关于过去和当代生活的跨文化对话。本文重点关注这一过程中的表现方式，研究改编者如何重塑莎剧的故事，以及如何在电影叙事中处理地域历史和文化的问题。本文提出的问题还有:历史和文化是否会在主题或编剧上对《哈姆莱特》产生重要影响?或者说，为什么历史和文化对这么一个复仇故事意义重大?这两部电影替换了原作的自然场景，一些特定的文化含义也被无意强化或有意弱化了。在这些文化含义中，有一些从女性主义的角度看可能很令人失望，从后结构主义的视角来看也存在一些问题。最后，本文认为，从文化产品的现实意义来说，这两部电影所代表的文化现象让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现代和后现代定义的复杂性。这个意
义上讲，这两部影片既能为弗雷德里克·詹明信关于后现代的一些观点提供佐证，又是詹明信理论无法涵盖的。这就为我们打开了新的领域，我们有必要研究文化产品在与当代消费者的对话中体现出的杂糅性。无论这两部影片算不算得上成功，或者在哪种意义上成功，它们在重述哈姆莱特的故事时，都有一定的创新性。这些创新体现在改编者对历史和文化的呈现方式上，即:改编作品既与莎士比亚的故事相关，又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多媒体观众。
王子形象与异域文化:莎剧的跨文化对话
两部影片的叙事都不同寻常，都以某种方式借用了莎士比亚的剧情，将其包裹在浓墨重彩的电影场景中，展示了独特的地域风貌和古老文化。著名的王子复仇的主线情节，连同其他的家族成员复仇的副线情节、剧中剧、窃听片断以及王子的悲剧命运，在两部影片中都清晰可见，可与莎作比照。更显眼的是，在王子经历他那举世皆知的标志性命运之前，要生活在迥异于莎剧的异域文化中，穿着特定时代的服装。《喜马拉雅王子》将他的灵魂带上了世界屋脊，而《夜宴》则将他置于古代中国的政治中心。通过融合莎剧情节与地域文化，两部影片都各自虚构了一则有关古代历史的影院神话，一个发生在佛教引进之前的西藏，一个发生在千年前饱受战乱的古国王朝。而且，当这些神话在影院的多维空间中以具有当地文化特色的视听效果展现出来时，视觉影像、叙事方式、现代灯光、色彩对比、配乐插曲、镜头移动以及人物独特的举止仪态等诸多因素协同作用，共同塑造了角色和故事。有意思的是，在这两部影片中，虽然这些因素为了表现不同的主题而有所不同，但是无不依赖于独特的地貌和文化特色得以展现，使情节在影片中获得了新的意义。
胡雪桦的电影故事发生在公元7世纪前佛教还未传入西藏的时期。故事发生在
流行影院中的莎士比亚——以中国《哈姆莱特》衍生影片为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