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们都忘了这个约定。小学毕业后,你向东,我向西,从此再没有任何交集。直到一次等车时,我看见了你。 你的眼角充斥着张狂的不羁与潇洒,戴着耳机,头发在风中飞扬,帅气的像个男生。而我却觉得你变得遥远了,你的眼神变的陌生了。你,似乎变成了教师们、家长们所定义的“坏孩子”。
而你最终定格在我脑海里的完美画面,是你骑着单车载着我风风火火的样貌,当一条条街道在身边倒退着跑远时,唯有透明的微风,带着清凉的温度呼呼地掠过耳畔。 花·蔚子
我又来到了那个花园,此时桂花正开的肆无忌惮,我轻轻握了握手,而握住的只是空气。
“烨子,明年这时候我们还来看桂花吧!”六年级的你晃着手中的桂花瓣,对我说。“好啊,你不忘,我也就不会忘。”我踩在散落在桂花树下的花瓣上,应着。没错,那时候,就像作了约定似的。
一晃,一年过去了。此时我们已上了初中,是实现约定的时候了。而那一天,我恰巧有约。是想着,算了,说不定你也忘了。然后我心安理得的没有去。
夜晚,电话铃响了,心一惊:“不会吧,你去赴约了!”忐忑的接起电话,准备好理解你的狂风暴雨,而你的声音平静中散发的失落与冰冷却令我胆寒,你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不留给我喘息的余地:“你没来是吧!本来准备在树下告诉你的,我,要离开这了,再见。”然后,是一阵令人心
烦的忙音。
走了,再见,再也不见。
如今,我站在树下,看它长长的枝桠伸展过来,重叠绽放的桂花,有细细的粉末花蕊。树上清香的花瓣,飘落下来,踩上去,感到了它黏稠丰富的汁液。 蔚子,桂花开了。 雪·小箻
一向很喜欢下雪,尤其是和别人一齐看雪。
那天,和小箻约好,在冬天的第一场雪时,我们都趴在窗台上看雪。
第一场雪来得比预料的早,一大早,妈妈就喊我,“下雪啦。”我以飞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想着,到凉台上看雪?算了算了好冷的。是,我趴在厨房的窗台上看雪。 白雪在早晨不经意的飘零,给这个混浊的世界镀上晶莹的膜边。纯洁的雪白还原了世界的本真――清一色的白以及笼罩其上的透明的冷气。无边的空气,凹凸有致的雪白,苍穹演绎着自然的变数。而一想起有人和我一样趴在窗前看雪时,心更是没由来的畅快。
午时,雪停了,一人独坐着,电话铃却响了起来。 “你没看雪吧。”声音带着隐约的气愤。 “看了啊。”我莫名奇妙。 “可我没看见你。”失落的声音。 “你当然看不见我啦。”
“我就住在你家对面,能够看到到你家的凉台。”
我一愣,急忙起身望向凉台,而不细心弄翻了杯子。 “你不用看我。”她听到了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我早已经搬走了。今日上午我正一个人在空房子里看雪。你遵守了约定,我很开心。” “那你此刻……”
“你不用找我的。对了,我此刻用的是公共电话。”是,她挂了。
我一个人站在窗前,木然的挂了电话。窗外,又下起了雪。
月·陌生人
陌生的城市里,会遇见一些让你刻骨铭心的人或事,或许他们就等在我的生命中,等待着一个适宜时间与我们相遇。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偶然开始又必然的结束。 那年我大概8岁,正和妈妈一齐穿梭在A城的少年宫里。我遇见了你,虽然我此刻完全忘记了你的样貌,只记得你送我的陶瓷娃娃被我落在了A城晨晨姨的家里。
你能够说是自告奋勇的带我玩,而妈妈不知为什么放心的把我交给你了。我跟着你玩遍了所有的新奇地方,最终坐在少年宫的一个小屋子里,给一个陶瓷娃娃上色。边上色,你边说:“你晚一会回家吧,我们能够在这看月亮。” “好啊。”当时我正专心致志的为娃娃上色,随口答应下来了,完全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5点多时,妈妈找到了我,说行李都清好了,今日晚上咱们回去。
你一愣,说今日晚上我们还要年月亮哪!再等一会吧。 而这样的事等不了,因为火车不会等我。是我手拿你送的娃娃和你挥手告别,可娃娃,又被我落在了A城。是我失去了关你的事物。
当晚,我坐在去火车站的汽车上。暮色降临,天空渐渐漆黑,街头的路灯在薄薄的雾气里投下昏暗的光,远处的高楼或者闹市陆续亮起七彩的夜灯,绚丽迷人,远远望去灿若星河,美如仙境。
而月亮在天空,散着清冷的光辉。
写完了这么多字,突然有种欣喜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记忆本身的美妙吧,仅有被触动的心灵才会懂得,仅有丰富的灵魂才会懂得。能够记着的人,心定真正的活过。 而错过,不是背叛,而是巧合。 虽然错过会永远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