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哲学世界
哲学,按词源理解为爱智慧,是一种方法论,是世界观,哲学是对普遍而基本的问题的研究,哲学与其他学科的不同之处在于其批判的方式、通常是系统化的方法,并且以理性论证为基础。科学,原指分科而学,是一门有关于发明创造的实践学术,是人类认识、探索宇宙规律的知识体系的总称,哲学涵盖了科学的知识与方法。
随着科学的迅猛发展,哲学引领科学的时代逐渐过去,这个时代人们普遍认为是科技为王的时代。的确,相比于地球上生命的漫长历程,人类的诞生与发展,就好似一天24小时里的最后20秒,在这短短的20秒内,人类完成了地球上任何其他生命都未能完成的伟业。人类科技的发展确实称得上是技术爆炸。尤其是近300年,随着电力电子的产生,科技的水平日新月异,人们试图用科学来解释一切问题。但是科学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在一家农场里养着一群鸡,农场主每天早上都会准时的给这些鸡喂食,在这群鸡里有一只非常聪明的鸡,暂且认为它是鸡中的科学家,随着它每天的观察,终于有一天,鸡群中的科学家宣布,它发现了一条定理,就是每天早上都会有上帝赐给它们食物。但是那一天早晨并没有食物,等来的却是农场主的屠刀。这样一个故事试图告诉我们,当前科学发现的规律是否那么可靠,那些我们普遍认同并接受的科学定理是否也如同故事里的鸡所认知的一样,仅仅是一种自我的浅薄认识。当定理坍塌的时候,是否需要哲学的观念来引导我们对世界的更深层次的认识?
科技的发展带来观念的改变,也解释了很多以前认为是神迹的现象,但是科技并不能解决人类思想与精神的种种问题。在古代,人们很多的信仰,都随着科技的革命,这些信仰都日渐衰落,这是一种发展还是是抛弃,现在都无法定论。如柏拉图的理想国,在科学的视野里也显得那么虚无缥缈。一个经典的问题,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可能这个活着的过程就是自我意义的发现,人相对于整个世界太显渺小,就像那句“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一样,价值主体有差异,思考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就五花八门了。
生命从何而来,又终于何处?柏格森认为我们的宇宙是一个在时间中不断绵延,不停运动的生命体。他认为我们的世界并不分为什么主客体,就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理论物理学认为宇宙原本有十个维度,其中有七个维度蜷缩在微观世界中,展现出的三个维度构成了我们当前所认知的宇宙,那么在那些微观中的宇宙是否也存在生命现在也仅仅是一种猜想,正如三维世界存在生命一样生活着。柏格森的生命哲学欲把形而上学从危机中拯救出来,从而建立新的形而上学。他认为,传统的形而上学的根本问题在于不能正确的把握生命,由于旧的形而上学总是用实证科学的方法把握哲学,即以空间的观念看世界,以纯粹理智的手段来处理生命问题,这就使其无法把握生命的本质。他认为应该严格区分哲学和科学,不能用机械的科学来把握生命,而应当在流动的时间中对待生命。他把时间区别于科学的时间和真正的时间。所谓科学的时间观是把时间看做一个由一个个同质而独立的前后相继的瞬间组成的线,正如日常生活中把一天分为24小时,把一分钟分为60秒这样,在这样的度量衡中,每一秒都是相同的,没有任何区别。在柏格森看来,这是科学上的空间语言来谈论时间,这样就把时间变成可度量的空间。而实际上,在日常生活和科学中,我们总是用空间来理解时间,或者说将时间空间化。但这样的时间观无法让我们正确的理解时间,所以他要求我们从生命本身来理解时间,“真正的时间是绵延的,只有绵延才能描述生命”。
在柏格森的生命哲学中,“绵延”是一个核心概念。柏格森在与传统的科学时间的对比中阐述了他对真正的时间——绵延的理解。他并没有给其下一个准确的定义,柏格森认为要精确地给绵延下定义是不可能的,因为绵延是非常难以捉摸的东西。在真正的时间中,过去、现在和未来是不可分割地连接着的时间之流。柏格森说:“有一种可被测量的时间,从其为一种纯一体而言,这种时间就是空间,从其为陆续出现而言,它就是绵延。”所谓绵延,在我看来就像一段音乐,我们总是在总体上感受它,如果我们试图把它区分为一个个组成的音符,这种绵延就被打破了,一个一个的音符就把这段美妙的旋律拆分成一个在空间中排列成串的东西,这个时候音乐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要我们试图去度量它,我们就在用空间取代它。生命是如此的美妙,也如此的伟大。所以我觉得决定论完全否定了生命的无限变化,生命的绵延是无法预知的,正
如柏格森所说的,“预见就是将已经在过去观察到的东西投射到未来中”,因此,只有过去会储存在我们的记忆当中,而绵延的未来则是无限变化的。柏格森以生命冲动阐述了世界的生成,对于宇宙进化进行了总体描述。生命就是在不断变化中创造无限的可能,生命的冲动本身也是一种绵延,是纯粹的时间流动,它无时无刻不在创造新的东西。生命的变化是世界上一切事物生生不息、推陈出新的最深刻的根源。生命进化的原动力就是生命的冲动,生命创造性地进化着,进化也是一种不停顿的创造。这区别于机械进化论,因为宇宙并非线性进化着的,而是发散着的进行,正如爆炸的焰火,形成了各种美丽的色彩。这种理解我觉得可以说是一种自由的创造过程,很好的阐述了世界的多样和生命的伟大。
生命为什么存在?这个问题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宇宙诞生于140亿年前,但是之前的时间又以何种方式存在?世界分为意识世界和物质世界,哪个才更贴近于真实?意识又以何种方式存在?种种问题,见仁见智。但是面对日常的生活,我们就需要用理智和直觉去认识世界。柏格森认为理智的方法适用于认识外在的物质世界,但却不适用于把握以绵延为本质的生命。理智的对象是空间中的事物,其方法是从整体到部分、从运动到静止的逻辑分析方法,其特征是抽象性和固定性。由于理智的分析方法总是通过把对象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静止片段,来揭示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因此,理智适用于把握科学的对象和解决日常生活中的问题,而根本不适用于认识以不可分割的绵延为本质的生命。所以,理智的特征就是天生不能把握生命。用理性的概念去把握不断变化的自我,就像用一张网去打捞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其结果却是把实在的真正本质给放了过去。因此,理智只能识别静止的事物,只有用直觉才能把握生命,认识生命。
直觉的方法是直接地、深入内部地通过对内在生命的体验、领悟来把握生命的本质。直觉就是把自己置身于对象之内,以便与其中独特而又无法表达的东西相契合,这种无法表达的东西就是生命的本质。在直觉中,认识主体和认识对象将完全融为一体,从而达到对对象的有机整体性把握。柏格森对于直觉的理解和认识与其他人不同,直觉并非神秘的自在物。“直觉更多的是一种方法,是认识的一个过程,也就是从发展过程中理解所有存在的东西。我们不能
给直觉下一个单一的科学定义,也就是说,直觉的定义不能用分析的方法得到。但用一般的理解,我认为直觉就是在绵延中的一种思考方式,简单而直观。
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自然科学迅猛发展,科学技术长足进步的时代。科学的对象和研究方法渗透到哲学领域,传统的形而上学把世界看作实体,夸大理性的作用,沉迷于理智的方法,这让哲学的思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生命哲学则是一种用唯心的观点将哲学和科学严格区分。哲学和科学有着不同的方法和对象。科学研究物质,哲学注重精神,而这相得益彰。但是长久以来,哲学都把科学的对象和方法作为自己的对象与方法,哲学的对象应该是以时间为基础的生命,而不是空间。当然,这并非反对理性,否定科学知识的价值和作用,这只是提出一个方法,是对科学的观点是否具有其局限性提出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