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1:不同地区码商活跃商户量受冲击程度和恢复进度
注：①横坐标为1月20日后的第N周，其中第1周包含了1月21日至1月30日10天，其他均为7天的窗口；②纵坐标的数字是2024年码商营业额与机器学习算法预测出的反事实结果的比值；③虚线代表1月21-2月27日，这一周开始，各地逐渐解除一级响应；④京津冀是除湖北外一级响应持续时间较长的三个省份。
但是，我们发现除湖北外全国其他地区受到的疫情的冲击程度差异其实并不太大。这一点与Chen et al.（2024）对线下消费的研究结论并不完全一致，他们认为疫情冲击存在明显的地区异质性。在图12中我们以地图的形式汇报了各个地级市在几个关键时期的疫情冲击程度，从上至下分别代表疫情后的第2周（1月31-2月6日）、第6周（2月28日-3月5日）和第10周（3月27日-4月2日）的冲击情况。从中可以看出，除湖北外，全国其他地区在疫情冲击程度和恢复进度上，似乎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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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几个关键时间点码商受冲击程度与恢复情况
注：①从上至下的三个图分别代表疫情后的第2周（1月31-2月6日）、第6周（2月28日-3月5日）和第10周（3月27日-4月2日）；②左侧一列为码商活跃商户量，右侧则为码商营业额，均为实际值与机器学习算法预测出的反事实结果的比值；③地图的颜色是根据2024年码商活跃商户量与机器学习算法预测出的反事实结果的比值来绘制的；④由于数据缺失，本地图中没有包含港澳台等地区。
因此，虽然各地的疫情严重程度存在很大差异，但疫情对个体经营户的冲击没有特别大的差异，上述结果实际上了体现了中国在本次疫情防范中的“举国体制”特色。在抗击疫情工作中，中央不断强调疫情防范要全国统一指挥和协调，重点保障物资要全国统一调度，这是中国取得抗疫成功的关键。为了更严谨地考察中国的举国体制导致的不同地区个体经营户所受冲击高度趋同现象，在上述直观图形展示之外，我们也进行了一些更为严谨的补充分析。
首先，我们在地级市层面考察了疫情严重程度与个体经营户受冲击程度之间的关系。在上文的分析中，我们认为个体经营户在疫情期间遭受的冲击，主要是因为政府和居民采取的防疫措施，例如城市内外交通的封锁、社区的封闭式管理、保持社交距离等，而并非全部源于疫情本身。为了考察各地疫情严重程度与当地个体经营户所受冲击程度之间的关系。我们整理了每周各地级市新增的新冠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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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病例数和死亡人数，然后与本地区码商活跃商户量和营业额的冲击程度（实际值/反事实预测值）进行回归分析。表1的回归结果显示，无论是在全部时间窗口内，还是在疫情最为严重的几周时间内，各地区每周新增的确诊病例数和死亡人数与个体经营户受到的冲击程度，均没有显著的统计关系。即个体经营户的受冲击程度与疫情本身的严重程度没有直接的关系，这进一步证明了图12中所显示的各个地级市的个体经营户受冲击程度没有显著的差异，个体经营受到的冲击并非全部源于疫情本身，还主要是由于政府和民众的主动防疫。
表1：疫情严重程度与个体经营户受冲击程度
case death
商户量 -0.000 (0.000) 含 含 含 3168 0.843 (1)
(2) 商户量 -0.003 (0.005) 含 含 含 3168 0.843
(3) 营业额 -0.000 (0.000) 含 含 含 3168 0.635
(4) 营业额 -0.009 (0.007) 含 含 含 3168 0.635
(5) 商户量 0.000 (0.000) 含 含 含 1585 0.787
(6) 商户量 -0.004 (0.004) 含 含 含 1585 0.787
(7) 营业额 0.000 (0.000) 含 含 含 1585 0.442
(8) 营业额 -0.009 (0.006) 含 含 含 1585 0.443
1月20日后10周
1月20日后五周
天气
周固定效应 城市固定效应 N R2
注：①本表中的被解释变量均为码商活跃商户量（营业额）的实际值与反事实估算值的比值；②本表中的回归中不包含湖北省；③病例数和死亡人数为当周新增病例和死亡人数，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④括号内为省级层面聚类的稳健标准误。
另一个表明中国各地个体经营户受到的冲击是大体一致的证据来源于表2。在表2中，我们考察了各地解除一级响应对个体经营户恢复进度的影响，即各地在解除一级响应之前为0，解除之后为1，考虑到在样本研究截止日，湖北、北京、天津和河北几个地区尚没有解除一级响应，因此在表2的第2、4、6、8列没有包含这几个地区（各地解除一级响应的时间详见附录中的表5）。从表2的回归中可以看出，不同地区解除一级响应的时间存在前后几周的细微差别对中国个体经营户的恢复进度，没有产生显著的影响。通过观察各地解除一级响应的时间表和疫情冲击和恢复进程，我们就可以看出，各地解除一级响应的时间差异其实不大，大多数省份（31个内地省份中的18个）在2月底解除了一级响应，另外有9个省份在3月底之前也解除了一级响应。换言之，各地在一级响应的解除时间上虽然有前后几天或者一两周的细微差异，但自二月底全面推进复工复产以来，实质上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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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推进个体经营户的经营活动的步伐高度同步。
表2：一级响应解除与个体经营户恢复进程
商户量 -1.854 (4.470) 含 含 含 含 3300 0.939 (1)
(2) 商户量 -1.637 (3.797) 不含 含 含 含 3040 0.940
(3) 实际值
营业额 1.965 (11.690) 含 含 含 含 3300 0.892
营业额 -1.883 (10.924) 不含 含 含 含 3040 0.891
商户量 0.023** (0.011) 含 含 含 含 3300 0.849
(4)
(5)
(6) 商户量 0.019 (0.012) 不含 含 含 含 3040 0.856
(7) 营业额 -0.003 (0.009) 含 含 含 含 3300 0.715
(8) 营业额 -0.005 (0.008) 不含 含 含 含 3040 0.714
实际值/反事实值
解除响应
京津冀鄂 天气
周固定效应 城市固定效应 N R2
注：①“解除响应”是根据各省解除一级响应时间构造的虚拟变量，解除一级响应后为1，解除之前为0；②本表回归中的时间窗口为2024年疫情发生后的第1周至第10周；③回归中的天气变量包括：气温、气压、降水量、风速和空气湿度；④括号内为省级层面的聚类稳健标准误。
虽然京津冀地区和湖北省解除一级响应较晚，但实际上自2月中旬开始，这些地区（武汉除外）的地方政府在中央政府的号召下，也不断地强调要推动复工复产。为了得到更为稳健的结论，我们也从网络上爬取、整理了中国内地31个省的党委“机关报”在2024年1至3月发表的所有文章，并将提及“复工”、“复产”、“复学”等字样的文章进行了识别。从图13中可以看出，虽然不同地区解除一级响应的时间有所差异，但实际上各个省份在推动复工复产上的步调是高度统一的。同时，我们也整理了涉及新冠肺炎疫情的文章数量占比，并同样按照上述分类标准进行了分组绘图，从图14中也可以看出，除湖北外，各地在涉及疫情宣传和动员上，步调也是高度统一的。此外，虽然各地的疫情有很大的差异，但各地地方政府启动一级响应的时间非常接近（附录中的表5），中国各地采取的政策高度统一且具有相似性。其他的证据还包括：2月2日浙江省温州市在湖北省之外率先采取了一种半封城的政策：要求每个家庭每2到3天才能派出一个居民外出采购生活物资，这一政策迅速被其他城市效仿（Fang et al.，2024）。这些证据都体现了中国在抗击疫情中展现的“举国体制”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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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各地党委机关报中关于复工复产的文章占比
注：①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分别代表2月份、3月份和4月份解除一级响应的地区；②纵坐标为各地提及“复工”、”复产“、”复学“等字样的文章与当日文章总数量的比例。 数据来源：网络爬虫
图14：各地党委机关报中关于复工复产的文章占比
注：①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分别代表2月份、3月份和4月份解除一级响应的地区；②纵坐标为各地提及“复工”、”复产“、”复学“等字样的文章与当日文章总数量的比例。 数据来源：网络爬虫
4.4 跨省经营与夜经济
受到国内疫情的影响，我国在2月采取了强有力的交通管制措施，限制非必要人员的跨省流动；而随后虽然国内疫情得到控制，但全球疫情的爆发，使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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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重聚”：中国个体经营户新冠疫情下的复苏-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