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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 书法家李和生:我希望听到更多批评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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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生:我希望听到更多批评之声 一 一个艺术家总是要听听更多的不同意见

刘红昌:“耳顺”展览的由来?

李和生:平时做事情目的性没有那么强,我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展览的缘起是在我五十岁的时候朋友们跟我筹备过一个小型的饭局。当时恰好我的第一本书法集由北京燕京出版社出版,当时有种人过半百的感觉。朋友们就是坐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回来以后我就把那天的聊天整理了一下,成文《感谢的话》后来收入到散文集《小声》里。去年春节朋友们又在一起聚,大家感慨一转眼就是十年了,六十岁的人了,就搞个什么纪念。古人有说法,八十岁之前的人一般是不太大折腾着过寿的。大家说一个甲子应该过一回,因为一般人一辈子只有一个甲子,有两个甲子的人是极少的。算是有个由头,说是六十岁的人基本还没有办过个展,那就办个展览。其实在亮宝楼刚开业的时候,我举办过小型的展览,严格讲不能叫个展。去年在华丹画廊,和李默海办过一次,也是小型的展览,在西安还真没办过像样的个展。春节前后朋友们就筹备起来,我是怕麻烦不太想弄,后来孩子都说以前的画册基本上都用完了,加之媒体报道也没有新鲜的资料,那索性就搞一个展览吧。一个个展可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回顾一下这十年来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我们过去办展览就是“李和生书法展”或者“刘红昌国画展”。现在都流行有个名头。本来我自己想叫“茶余饭后”,觉得比较适合自己。我不想搞一个很虚张声势的名字。书法这件事情,我觉得就是一种娱乐。我和方英文先生聊天,方先生说,我们干这些事情都太奢侈了,咸淡的没有事情干了,弄这些东西。我们这个年龄,有赚钱的,有看孙子的,各有各的事,我们是闲的才整这些写写画画的事。后来李默海说,朋友们为你60生日筹办个展览,不如就叫“耳顺”。在逐步的沟通中,大家又将平时我的一些想法揉进去,我就觉得还行,就叫“耳顺”。

之前我们一个陕北老乡,是个作家,也写书法,叫马治权,给我写过一篇文章。文章的百分之六十基本上是批评我的。这几年的评论界基本上都是相互吹捧,还有一个很冠冕堂皇的词,叫互相抱团共同取暖。这一二十年基本形成了这种风气。我们在一起开玩笑说,表扬是一种鼓励,鼓励能促使人进步。但是现在整个学术界基本没有批评之声了。马治权这篇文章写完之后,我就在自己的博客上转了。当时《水墨中国》要给我和李默海出一个通版,需要两篇文章,都说马治权写的那篇学术性太强了,普通读者已经习惯于接受吹捧文章。邀请方英文先生题字,他就说马先生那样的批评你都能接受,我就随便写。我就觉得这么多年来,这种批评之声太少。

对于我一个即将走进六十岁的人来说,古人讲是耳顺之年,是什么话都应该能听进去的。我也想,我不一定能号召了别人,但一个艺

术家总是要听听更多的不同意见。从古到今,我们学习一下中国美术史,中国画绘画史,别说太远,就是民国时期,艺术家的互相批评之声还是有的。关系越好,越是要直言不讳地告诉你,还有什么不足和毛病,实际上这是对你最大的帮助。本来写的不太好,捧的多了就出现麻烦了。现在很多领导书法名人书法其实就是这情况,起初他想红昌是我的部下,不得不把我捧一下说我的字好,但捧多了以后,他自己都会觉得好像我的字还真行,继而就会进入一些专业的团体。所以,大家都应该听到更多的批评之声。以我个人而讲,耳顺之年,更希望听到更多批评之声。因此用了耳顺这个名字。简单地讲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是六十岁了,深层次讲,是希望听到更多不同的声音。年轻的艺术家也应该敢于听取批评之声。

二 年轻人要把每段时间都用到好处

刘红昌:耳顺之年,对人事和世界的认知与感受?

李和生:不管是为人也罢,从艺也罢,在生日之时,我们都会总结,这其实是个自然的过程。十岁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都是自然过渡而来的。没有觉得突然我六十了,我要干些什么事,哪些话能说了,哪些话不能说。从年龄、学术、修养都是一个自然的过渡。比较明显的感受就是到了这个年龄比较珍惜时间,在学习上读书上,明显感觉记忆力大不如从前,所以这个时候尽可能地做一些有用功,把浪费时间的一些东西减少一些,比如说凑热闹,今天这个饭局,明天那个活动,在时间上的紧迫感强了,其他到没有明显的感觉。都

是从年轻时就一路走过来,说话、办事、交流、学习、读书、写作、练字都是自然过来的。原来小的时候看六十岁的人那已经是很老了,觉得时间好像不多了,还不能在年龄大的人跟前说这个话。其实,对每一个人来说,并不知道自己是能活七十、八十、还是一百。到这年龄,身体上的变化已经明显了,对我来说,就是要抓紧时间做一些有用的事,把没用的东西减少或者不要。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现在不敢了。杜先生跟李默海也时常说,年轻人要抓紧时间,把每个时间都用到好处。这就是年长的人容易考虑的问题。 刘红昌:您觉得人有没有宿命?

李和生:我觉得人有宿命。前些年我就有这种感觉。这个跟你的生活经历、接触的人甚至阅读有关系。比如我对佛学比较感兴趣,很多年前就学过一些知识。我们硬要说是宿命论好像就有点严重。正如有些人个性强一些,就说成是大男人主义,其实它未必就是一种主义。回过头来看,好多事情普通百姓会认为是命中注定,其实按照佛学的观点说,这是一种缘,是因果关系。还有好多是不可预测的,比如生活、工作、学习,包括爱情,都不是追求来的,是碰来的。一个人在甲地,一个人在乙地,两人必须相对时间出发,才可能在中途相遇。我二哥在县城老家的时候写字就算是很好的,首先我有这个机缘,我家有人写字,而且写的不错。不一定说他对我产生多大的影响,前提是你有这个环境,对这个东西产生了兴趣。作为每一个中国人,其实都希望自己的字能写的很好,我成书法家了,你其实未必能成书法家,

这就是机缘没有。有了机缘,把自己的喜好融进去,再通过一定的时间去把自己展现出来。后来进单位搞宣传,标语、板报等经常写字,就给提供了这么一个岗位。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了这么一个机缘。一个生在陕南、陕北、关中的孩子,和一个出生在国家领导人家的孩子,命运是截然不同的。宿命是有的,但是不能说的太玄,综合的这种机缘性的东西肯定存在的。

三 写字行文,就是要把真性情充分表达

刘红昌:您怎么看待自己的散文和书法?

李和生:我其实只能算个票友,是一种爱好。因为我东西也太少,产量太低。当下世界,整个事物的标准似乎降低了,但凡提毛笔的都是书法家,能写一封信的都是作家了。社会的要求和过去的要求意义上不同了。有时杜先生讲,“书法家”更多可能是一种尊称。真正的书法家不应该是我们这种样子,应该水平更高。现在书法圈就好比进了医院一样,我们看到穿白大褂的护工也一样要喊作医生或者是大夫。对于我来说,因为有原来的那种经历,年轻的时候最想弄的是文学,二十四五以后才算是很正经地去学习书法,也就是个写字而已。过去讲,书法是文人的余事,是本该要做的事,就不存在什么书法家。在山东青州一个博物馆,我曾见过清末状元的一个考卷,没有一个错别字,没有一处勾画的,长卷,小楷。现在专门写小楷的书法家未必能达到那个水平。所以,过去写文章的人做官的人,他的书法已经是不存在问题了。馆阁体其实就是防作弊的一种手段,所有人的字迹要求

专访 书法家李和生:我希望听到更多批评之声

李和生:我希望听到更多批评之声一一个艺术家总是要听听更多的不同意见刘红昌:“耳顺”展览的由来?李和生:平时做事情目的性没有那么强,我是一个很随性的人。展览的缘起是在我五十岁的时候朋友们跟我筹备过一个小型的饭局。当时恰好我的第一本书法集由北京燕京出版社出版,当时有种人过半百的感觉。朋友们就是坐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回来以后我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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