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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建中译品集之《格里菲船长历险记》:第五章 戈岛一夜 改邪归正 - 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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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博托岛是商人们常常下船歇息的地方,种植园主们也时常不远千里,从荒僻的沿海地区赶来,在此地云集。他们一无例外,个个穿着鞋子和白帆布裤,并佩戴着各色各样象征文明的装饰。戈博托岛办理邮政,承兑汇票,零售报纸,报纸通常在五周内就可到达;这座弹丸小岛,四周环绕着珊瑚礁带,为船舶提供着安全的锚地,这里是轮船的停靠港,也是散布很广的整个群岛的集散中心。 戈博托岛的生活是喧闹、放纵和可怖的,就其面积而言,岛上严重酒精中毒的病人之多,超过世界上其他任何地区。远在所罗门群岛的古乌都岛人自吹:那里的人喝酒从不分顿儿,喝完一场又一场。戈博托岛对此并不否认。只是宣称:在戈博托岛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上,人们每时每刻都在饮酒,根本没有不饮之时。它同时开列了该岛的进口数据,证明按人头平均,烈性饮料的消费量远远地超过了对方。古乌都岛辩解,这是因为戈博托岛比他们商业繁盛,游客更多的缘故。戈博托岛反驳:它的国家人口并不算多,只是游客的酒瘾太大而已。如此这般,争论不下,几代人不得休止。主要是因为争论者寿限太短,谁也不能在有生之年了结这一争执。

戈博托岛面积不大,直径仅有四五百公尺,岛上设有一座皇家海军的煤库(内存几吨煤炭,二十年来原封未动),几间供少数几个当地工人居住的工棚;一处兼做仓库的白铁皮屋顶大商店;还有一栋房子,里面住着商店经理和两个职员。他们就是此间的白人居民。在这三人当中,总是轮番有一人身患热病,卧床不起。在戈博托,经商是件苦差事。如同几家想在此落脚的公司所发现的,在此经商必须遵照热情待客,服务精良的宗旨,而这一繁重的任务全部落在经理和职员们身上。一年到头,总有商人和募工者经过干渴的长途航行,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还有许多种植园主从干渴的海滩,千里迢迢地赶来,都想到这里敞开肚皮,饱饮一顿。戈博托岛成了纵情狂饮的酒徒们向往的目标。他们豪饮酒酣之后,或者继续启程,或者返回种植园,再去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有些酒瘾不很大的顾客,只是半年才来一次。然而,经理和助手们却没有假期。他们周复一周地守候着,等待季风和信风把一艘艘的纵帆船送到这里,船上不但载着椰干、象牙椰核(象牙椰核:一种棕榈树-称橡扣树或象牙棕榈-所生的椰核、完全成熟后如象牙一般,可做钮扣和装饰品——译者注)、珍珠贝和玳瑁,还载着干渴的酒鬼。

在戈博托岛经商确实艰难。因此,这里的工钱要比在其他停泊地高出一倍,而公司当局也只选派心雄胆大的人到这个与众不同的泊地来供职。可是他们顶多只能待上一年半载,或者一病不起,被船送回澳大利亚;或者一命归西,长眠在小岛向风一侧的沙滩里。创造工作时间最长纪录的是琼尼.巴塞特,他差不多成了戈博托的传奇英雄。此人是个靠家人资助,长期侨居海外的游子,有着一副十分强健的体格,他竟在岛上活了七年。最后,他的助手完全遵照他临终的遗言,将他的尸体腌渍在一只大酒桶里(此项费用从他们自己的腰包里支付),然后装船起运到他英国的亲戚那里。

然而,人们在戈博托岛却总是竭力做出文质彬彬的绅士派头。尽管他们够不上绅士,但总装成那副样子。因此,久而久之,戈博托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圣规:游客来访,必须有鞋子和裤子。穿裤衩、围腰布,赤裸双腿的打扮在这里是绝难容许的。有一回,那还是最拘礼节的琼尼·巴塞特在世时的事情。一位名叫詹森的船长突然闯来,他是纽约一个名门贵族的后裔,一个最凶残的奴隶贩子,他围着腰布,穿着裤衩背心,挎两只左轮手枪,还有一把带鞘短刀,可是他还没有上岸,就给迎头挡住。詹森船长从小艇的尾座上站起来,高声叫嚷他船上没有裤子可穿。同时,他执意要上岸去。结果他肩膀上挨了一枪。戈博托岛人后来为他医治伤口,调养身体,还诚恳地请他原谅,因为他们发现他船上确实没有裤子。最后,在他稍微复元,刚能坐起来的那天,琼尼·巴寒特马上把自己的一条裤子拿来,热心而又坚决地套在客人的双腿上。这件事是破天荒头一遭。在后来的年月里,这一禁规没有再被破过。白

人怎能离得开长裤。只有土人才赤身露体,东跑西奔。长裤是社会等级的一个标志。 .

这天夜里,一切如旧,只有一点例外。坐在一起共进晚餐的竟是七个人,他们痛饮了一天成士忌,又饮了些掺着碎冰的鸡尾酒。这时,大家还仍旧目光灼灼,毫无醉意。这几位衣冠楚楚的人士是:商店经理杰里·麦克莫利;职员埃迪·利特尔和杰克·安德鲁斯;“玛丽”号双桅募工船的船长斯特普勒;来自蒂托-艾托岛的种植园主达比·施顿利顿;不远千里从锡兰赶到土阿莫土群岛的混血华人珠宝商彼得·吉,以及从上一班轮船下来的游客阿尔费雷德·迪肯。开始用餐时,土著佣人给喝葡萄酒的客人斟上葡萄酒,但他们很快又换上了威士忌和苏打水,边吃边饮,借酒佐餐,把饭菜倒进早已燃烧着酒火的胃肠。

喝咖啡的时候,他们听到一阵抛锚时锚链的呼呼啦啦的声响,这说明有条船正在靠岸。 “这是大卫·格里菲来了,”彼得·吉说。 “你怎么知道?”迪肯没好气地反问,“你们这些家伙就爱在生人面前逞能。本人在海上跑了多年,只要远远瞧见一个帆影,我就叫得出船名,锚链一响,我就知道谁在抛锚,你呀,纯粹是胡说八道。”

彼得·吉低头点燃香烟,未作回答。

“这种令人吃惊的事,有些土人也能够做到,”麦克莫特利机智地插话说。

这位年轻客人的言谈举止,给经理一种不快的感觉,其他人也有同感。打从这天下午彼得·吉来到这里,迪肯就挖空心思捉弄他。无论他说什么,他总是针锋相对,态度相当粗鲁。 “这也许是因为彼得带点儿中国血统的缘故吧,”安德鲁斯猜测,“迪肯是南非人,你晓得,那里对肤色是非常敏感的。” “大概是这么回事儿,”麦克莫特利表示同意。“可是种族歧视在这里是不允许的,特别是对彼得·吉这样有教养的人。”

经理这话一点也没说错。彼得·吉比起在座的任何人都受过更高的教育,无论英语还是其他语言,都比他们讲得漂亮,从举止来看,他对上流社会的教养和伦理比大家都懂得多。总而害之,他生性温文尔雅。他蔑视暴力,尽管他以前也杀过人。他憎恶骚乱——并视骚乱为鼠疫而加以避之。

斯特普勒船长替麦克莫特利帮腔说:

“记得有一回,我换船驶进阿尔特曼岛,土人一眼就看出是我驾着船来了。我万万想不到他们会试出我来,尤其是在别人的船上。他们告诉当地的代理商,是我的船开了过来。他举起望远镜,还是不肯相信。可是土人们确信无疑。后来他们告诉我,只要把船的前前后后一打量,就能看出是我在驾驶。”

迪肯对他置之不理,又拾起方才的话题,继续攻击珠宝商。

“你怎么一听见锚链响,就能随意判断出来者是什么人呢?不管你叫他什么吧。”他挑衅道。 (2)

“我的判断根据很多,”彼得·吉回答,“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说起来几乎可以编成一本教科书。”

“我料你也会这样讲,”迪肯讥笑说,“含糊其辞的解释,说起来最轻巧。”

“哪位要打桥牌?”另一个职员埃迪·利特尔插问,他一边动手洗牌,一边用期待的目光四下张望。“你算一个吗,彼得?” “他要是打牌,就证明他是个骗子,”迪肯仍不肯罢休。“他这样胡说八道我腻味得很。要是彼得先生讲得出他怎么知道刚才抛锚的人是谁,他准能把大伙吓一跳呢。等他讲完了,我和他玩皮克牌(皮克牌:两人对玩的一种纸牌,三十二张,按照牌点组合的技巧来积分——译者注)。”

“我倒想打桥牌,”彼得回答,“不过事情是这样的:从抛锚的响声和没有横帆的索具声来看,这是条小船。听不到吹哨子、鸣汽笛——也说明是小船。它抛锚离岸很近——又能证明是小船,因为大船和轮船必须在港口中间的浅滩以外抛锚。入口的航道弯弯曲曲的,天黑之后,哪个募工船和商船的船长也不敢开进来。当然初来此地的更不敢。这里面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马岗维尔。可他早让斐济的高等法院处决了。剩下一个就是大卫·格里菲。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刮风下雨,他都能随意出入这条航道。这是尽人皆知的。当然,万一格里菲到别处去了,那就可能来了个乳臭未干、胆大包天的船长。说到这种可能,据我所知,世上还没有这样的人,诸位也未必能说得出。其次,大卫·格里菲就在这一带水面上活动,正驾驶着‘冈佳’号驶来驶去,‘冈佳’号预定近日从这里启程,驶往卡罗-卡罗去。前天,我乘坐‘冈佳’号经过桑德弗莱水道时,曾与格里菲叙谈过。当时他正把一个代理商送到一个新的停泊地去。他说他要在巴布小停一下,然后就来戈博托。算起来,这功夫他也该到了。刚才我听到的抛锚声,那不是大卫·格里菲又会是谁呢?‘冈佳’号的船长叫多诺万,我知道他有多大能耐,谅他也不敢天黑以后驶进戈博托岛的,除非是船主亲自指挥。要不了几分钟,大卫·格里菲就会推门而入,并且会说,‘在古乌都岛,人们喝酒是不论顿儿的!’我下二百五十块钱的赌注,一会儿进来的准是大卫·格里菲,他的头一句话准是‘在古乌都岛,人们喝酒是不论顿儿的!’怎么样?”

有一阵子,迪肯哑然了。他那愠怒的脸庞涨得通红。 “哦,他认赌了,”麦克莫特利开怀地笑道。“我替他在这赌注上再加上两块。” “桥牌!谁来凑一手?”埃迪·利特尔不耐烦地喊叫,“来呀,彼得!” “玩你们的吧,”迪肯说。“我要跟他玩皮克牌。”“我想打桥牌,”彼得·吉温和地说。 “你真不玩皮克牌?” 珠宝商只好点头顺从。

“那就来吧。听锚链我不如你,玩皮克牌你恐怕不是对手!” “瞧这儿都准备好了——”麦克莫特利又开口说。 “你们玩你们的桥牌嘛,”迪肯打断了他的话,“我俩喜欢皮克牌。” 彼得·吉无可奈何地被拉进这场肯定不会愉快的牌戏。 “只打一局,”他一面发牌,一面说。 “你下多少?”迪肯问。 彼得·吉耸一耸肩膀。“随你的便。”

“一局二十五块——输赢一百算完。怎么样?” 彼得·吉表示同意。

“半途而废者必须加番——五十块,怎么样?” “可以,”彼得·吉回答。

在另一张桌子上,其他四人玩起桥牌。斯特普勒船长没有参加,立在一旁观看,一面不时地给每人右手边的大酒杯里添些威士忌。麦克莫特利掩饰不住内心的忧虑,一面打牌,一面尽可能地注意着另一桌的情况。大家对这个南非人的举动都感到震惊,也为他可能会强行非礼而表示担心。显然,他对混血商人的敌意依旧有增无减,冲突近在眉睫,一触即发。 “我巴不得彼得输了的好,”麦克莫特利压低嗓音说。 “只要手气好,他是输不了的,”安德鲁斯回答说,“他打皮克牌是个奇才。我领教过。” 迪肯一边频频为自己斟酒,一边没完没了地说刺话,一望便知,彼得·吉的确牌运亨通。头一局迪肯已经输了,听他的口气,第二局也势在不保,就在这时,屋门洞开,大卫·格里菲走了进来。

“在古乌都岛,人们喝酒是不论顿儿的!”他随随便便对众人说着,一面同经理握手,“你好啊,麦克!我那位船长还在小艇上等着呢。丝的衬衫啦,领带啦,网球鞋啦,他应有

尽有,只差你送条裤子去。他穿我的太小,穿你的正合适。你好啊,埃迪!那个土人招待怎么样?你也来了,乔克?这回出了奇迹。谁也没有害热病躺下,谁也没有烂醉如泥。”他叹了口气,又说,“说不定夜深之后就有人要倒霉了。你好啊,彼得!咱们分手后一个小时你也遇上大风了吧?我们不得不把两只锚都抛下大海。” 麦克莫特利一面把他介绍给迪肯,一面打发童仆去送裤子,好让多诺万船长像绅士一样体体面面地登上岸来——至少符合戈博托的标准。

这时,迪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显然他又输了第二局。彼得·吉一言不发,点上香烟。 “怎么——你赢了两局就不打了?”迪肯喝问。

格里菲眉毛一挑,用探询的眼光朝麦克莫特利望去,麦克莫特利瞅了瞅他,也厌恶地皱起眉峰。

“这盘我已经赢了,”彼得·吉分辩说。

“第三局我赢了你难道就不算数了吗?该我发牌了。来呀!”彼得·吉默从了,第三局接着开始。

“小地痞——我得揍他一顿,”麦克莫特利对格里菲咕哝说,“得了,咱们别打牌了——我得盯着他,只要他欺人太甚,我非把他扔到海里不可,管他公司有没有关照过。” “这人是谁?”格里菲问。

“从上一班轮船上下来的。公司交待说要好好款待他;他可能会给一个种植园投资。他带着一张五万美元的活期支汇单——一心要使南非彻底白人化。他自以为有纯粹的白人血统,父老子又在比勒陀利亚(比勒陀利亚:南非-阿扎尼亚-的首府——译者注)当过司法部长,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所以,他老是跟彼得·吉过不去。彼得是个最安分守己的人,这你知道。公司也够混账了,我可不是给有银行存款的毛孩子当奶妈的。来,格里菲,把酒满上。这家伙实在是小人。” “也许是他年轻气盛吧,”格里菲提醒说。 “明摆着,他酒灌饱了,就发酒疯。”经理带着厌恶的神色,怒目而视。“他胆敢碰彼得一下,我非亲手揍他不可,说到做到,这个狗仗人势的小流氓!”

珠宝商拔掉记分板上表示得分的小钉,身子向后仰去,第三局他又赢了。他目光转向埃迪·利特尔,说:

“我要去打桥牌了。” “我不能就此罢休,”迪肯咆哮道。

“哎,实话告诉你——这牌我已经腻了,”彼得·吉以惯常的平静语气解释。 “快来,”迪肯威逼说。“再开一局,我的钱不能这样让你赢去。我输七十五了。下一局要么加倍,要么全吹。”

麦克莫特利正要插话,格里菲丢个眼色止住了他。 “如果这真是最后一局,那好吧,”彼得·吉说着,一边动手拢牌,“我想该我发牌了。我要没听错的话,这局的赌注应是七十五块。按你的条件,我赢了你给我一百五,我输了分文不取,算做平局。”

“说得对,伙计。要么咱俩握手言和,要么我付给你一百五。” (3)

“有意思,嗯?”格里菲说着,拉过椅子坐下。

大家聚拢上来,或坐或站地围着牌桌观阵,可是迪肯依旧牌运欠佳。他打牌是个好手,这不容否认。只是手气一个劲儿跟他作对。而他对自己的背运不能泰然处之,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冲着冷静的彼得,口出恶言,厉声叫骂,使人不堪入耳。最后,彼得·吉大获全胜,而迪肯连五十分也没弄够。他闷声不响,恶狠狠地瞪着对手。 “看样子想要赖帐,”格里菲说。

“这可是加番的呀。”彼得·吉说。 “不用你说,”迪肯狂叫,“我学过算术。一共欠你两百二十五。拿去!”

他把钱啪地一声扔在桌上,这本身就是一种侮辱。可是彼得·吉越发显得沉静,没有一点愤懑的表现。

“你是笨人有憨福,可你不会玩叶子戏(叶子戏:又一种纸牌游戏,有别于皮克牌——译者注)。不客气对你讲,”迪肯继续说,“玩叶子戏你还得拜我为师。” 混血商人折起钞票,一边含笑颔首,表示默认。

“有一种简单的玩法,叫做卡西诺——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孩子们玩的。” “我见别人玩过,”彼得轻声低语。

“你是不是觉得可以和我比试比试?”迪肯没好气地说。 “哪里,哪里,这会儿不行。恐怕不是你的对手。” “卡西诺这牌戏很有意思,”格里菲乐滋滋地插话说。“我倒非常喜欢。” 迪肯没有理睬。

“我跟你一局赌五十块——三十一点定胜负,”迪肯向彼得·吉挑战。“我要让你看看,玩叶子戏你还差得远哩。来呀!找副全牌!” “不用了,多谢,”彼得回答,“那桌桥牌还缺个人呢。” “是啊,”埃迪·利特尔急切地催请,“过来吧,彼得,咱们开始吧。” “连卡西诺这简单的牌戏你也害怕,”迪肯冷笑道,“也许是赌注太高了点.我情愿跟你赌硬币——只要你同意。”

这人的言谈举止对每个人都是一种污辱。麦克莫特利实在忍不下去。 “我说,迪肯,不要纠缠了。人家不愿意打,你就算了吧。”

迪肯转而迁怒于店主人,可是没等他恶言出口,格里菲出面干预了。 “我倒想跟你玩玩卡西诺,”他说。 “你知道怎么个玩法?”

“知之不多,可我情愿拜你为师。”

“那好,可我今晚教你不能只为着几枚硬币。” “啊,这没关系,”格里菲回答,“多大的数目我都愿奉陪——当然啦,只要合情合理。” 迪肯打算给这位不速之客来个下马威。 “如果你不心疼,我们一局来五百块。” 格里菲开颜一笑,“再好也没有了,开始吧,要不要点点赌金?”

迪肯惊愕了。他万没料到,一个戈博托商人居然没有被这么大的数目吓倒。 “你要不要验验赌金?”格里菲又问。安德鲁斯取来一副新牌,向外挑王牌。 “当然不要,”迪肯回答,“那未免太小气了。” “我很高兴,”格里菲应声说,“我打牌也讨厌小气。”

“你也讨厌,嗯?那好,我告诉你怎么个来法。咱们一局赌两千五吧。” 结果,迪肯又吃了一惊。 “欣然奉陪,”格里菲说着,便动手洗牌。“不消说,是先出‘大牌’和‘黑桃’啦,然后出‘大、小卡西诺’,最后,按桥牌的大小顺序出A点。是这样吗?” “你们这儿倒个个像是喜剧演员,”迪肯勉强笑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钱呢?” “想想你自己,就可以知道我了。麦克,我在贵公司的存款如何?” “要多少有多少,”经理回答。 “你敢亲自担保吗?”迪肯追问。 “当然可以,”麦克莫特利说,“放心好了,公司一定承兑他的票据,甚至数目超过你的活支汇单也没问题。”

韩建中译品集之《格里菲船长历险记》:第五章 戈岛一夜 改邪归正 - 图文

(1)戈博托岛是商人们常常下船歇息的地方,种植园主们也时常不远千里,从荒僻的沿海地区赶来,在此地云集。他们一无例外,个个穿着鞋子和白帆布裤,并佩戴着各色各样象征文明的装饰。戈博托岛办理邮政,承兑汇票,零售报纸,报纸通常在五周内就可到达;这座弹丸小岛,四周环绕着珊瑚礁带,为船舶提供着安全的锚地,这里是轮船的停靠港,也是散布很广的整个群岛的集散中心。戈博托岛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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