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视野
整合与衔接：基于帕金斯法案重新授权的
*
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改革
崔宇馨
石伟平
（华东师范大学，上海200062）
摘
要：在美国政府应对技能危机的时代背景下，2018年7月，美国出台了《加强21世纪
生涯与技术教育法案》（简称《帕金斯法案Ⅴ》），这是美国联邦政府过去12年来首次对生涯与技术教育进行系统性立法改革。此次改革以统筹协调、多方合作以及有效评估为原则，继续贯彻在整合中实现衔接。通过分析帕金斯法案的重新授权，围绕改革的重点，总结蕴含在其中的“整合与衔接”理念，并归纳了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的三大改革动向，即学术和技能标准不断提升，管理更加开放透明，融合属性愈加彰显。我国职业教育在立法和改革中：应促进立法理念更新，加快完善立法机制；发展应注重以质量为导向，建立质量保障机制；需完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搭建融合衔接通道，才能从宏观目标设定上和微观落实工作中培养学生的终身学习能力。
关键词：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整合与衔接；帕金斯法案；立法机制；终身学习中图分类号：G7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154（2021）01－0091－07
生涯与技术教育法案》（《StrengtheningCareerand《帕金斯法案Ⅴ》。美国此次对于帕金斯法案的修订，旨在为生涯与技术教育发展创造新的机会，使各州有更大的灵活性来满足学习者、教育者和雇主的独特需求，更为每个学生扩大了探索、选择和遵循生涯与技术教育课程的学习机会和职业道路的机会。同时，蕴藏在该法案中强烈的“整合与衔接”理念更加体现了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改革原则与发展动向，引起广泛的关注。
“整合与衔接”理念起源于美国20世纪70年代的“职业生涯教育运动”和20世纪90年代的“学校到工作运动”，这个时期的变革重点是加强学校教育各阶段之间以及学校教育与未来职业生涯发展TechnicalEducationforthe21stCenturyAct》），又称
2018年7月31日，美国出台了《加强21世纪
的整合与衔接，因此该理念成为这一时期职业教育发展的核心思想，并对之后的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改革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与美国相继修订帕金斯法案相比，我国的职业教育法律完善进程就稍显缓慢，2019年12月，我国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修订草案》开始广泛向社会各界征求意见，这次修订工作对于未来职业教育发展的方向至关重要，有助于解决我国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如何构建、职业教育质量如何提升等问题。因此，通过对修订后的帕金斯法案进行分析，归纳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改革的重点与动向，以期对我国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提供启示与借鉴。
一、美国职业教育立法制度变迁中的“整合与衔接”理念
制度总是在不断地变迁中实现新旧替代与创新
*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发展报告“中国职业教育发展报告”（编号：11JBGP020）。
作者简介：崔宇馨（1997—），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在读硕士，研究方向：职业教育原理，比较职业教育；石伟平（1957—），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名誉所长，博士生导师，教授，研究方向：职业教育原理，比较职业教育。
收稿日期：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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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新制度替代旧制度的过程，也是一种均衡状态到另一种均衡状态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多方主体在利益博弈中推动制度的过渡和变迁。[1]美国职业教育立法中的制度变迁是美国社会发展的缩影，每一个阶段美国职业教育立法制度的重大转型或细微变化都蕴含着复杂的社会原因。同时，从职业教育立法制度的变迁之中，也可以清晰把握美国社会与教育领域的发展脉搏。美国职业教育立法制度在不断地更新与完善中发展，同时也以职业教育领域的发展带动美国经济社会的进步，提升国家竞争力。
自1984年《卡尔·D.帕金斯教育法案》问世，至最新《帕金斯法案Ⅴ》的颁布，联邦职业教育在法案的拓展和修订中始终延续一个主要理念，即。1984年颁布的《卡尔·D.帕金斯教育法案》在延续了以往对弱势群体的关注之外，更加注重学生终身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呈现出从追求平等到追求质量与效率的转向。尽管没有明确提出联结的思想，但其蕴含的“整合与衔接”理念仍旧体现在其力促学术与职业教育、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学校职业教育与真实场景职业教育相互融合，并致力于推动个体学术、职业、就业等综合能力持续、终身发展的轨道。1990年修订的《卡尔·D.帕金斯职业与应用技术教育法案》表现出了更大、更广、更高的融合性。修订后的法案在更大范围和更高程度上扭转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包括学术教育）相互分离的状态，使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学校职业教育与工商业和劳工组织职业教育逐步走上了相互融合、密切合作的新时期。立于职业教育与学术教育、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学校与工作现场教育之间的壁垒就此打破，取得了更好的整合与衔接。[2]
术教育法案》继承并强化了1998年10月签署的《卡尔1990·D.年法案所提出的
帕金斯职业技
促进学术和职业技术教育、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学校与工作现场教育之间的三大联结。此外，还用“职业技术教育”代替了从而使学士学位以下的职业技术教育和普通教育体1990年法案中的“职业与应用技术教育”概念，
现出更多的一致性，明确了职业技术教育服务于就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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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和继续教育的双重目标。因此，职业教育被联结成一个更完整的系列，显示出此次修订后的法案更加致力于“使参与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项目的学生更充分地发展其学术的、职业的和技术的能力”。[3]帕金斯生涯技术教育好转法案》再次改变了其核心2006年8月签署的《卡尔·D.概念，将原本的“职业技术教育”变为“生涯与技术教育”，在概念界定上，强化了学术和技术的同等重要地位。“生涯与技术教育”概念的提出，意味着职业教育内涵与外延的再次完善与发展，也彰显出更高的要求、更强的灵活性、更大的融合面以及更高的目标。[4]因此，“整合与衔接”理念在历次法案修订中一以贯之，经历数次概念变更与举措调整，指引着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方向。
二、《帕金斯法案Ⅴ》中的“整合与衔接”理念最新颁布的《帕金斯法案Ⅴ》在继承和延续中继续贯彻“整合与衔接”理念，并在创新和变革中推动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的质量提升，以面对当前世界经济发展与国家秩序的新挑战。总体来看，定义、立法目的的更新、“学习项目”的强调、评估与考核指标的调整、资金使用的灵活规定、合作教育的倡导等方面做出调整与完善。
（一）重新定义生涯与技术教育，立法目的突出“整合与衔接”
《帕金斯法案Ⅴ》在延续并整合了以往法律对生涯与技术教育解释的基础上，重新调整了其定义，规定“生涯与技术教育”是指有组织的教学活动。首先需要提供一系列课程，这些课程需要满足：一是需要向个人提供为当前或新兴职业的进一步教育和为高技能、高薪职业以及需求较多的工业部门或职业做好准备所需的严格学术内容和相关技术的知识和技能，并且这些行业或职业应该符合美国在1965年《初等和中等教育法》通过的学术标准；二是需要提供能证明技能熟练程度的公认的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证书，其中可能包括行业认证证书、证明或副学士学位；三是包括符合本分段要求的预科课程（除补习课程外）。除提供上述课程之外，生涯与技术教育还应包括基于能力、基于工作或其他实践学习，支持学术知识的发展、高阶推理
“整合与衔接”《帕金斯法案Ⅴ》从对“生涯与技术教育”的重新和解决问题的技能、工作态度、就业能力、技术技能和特定的技能，以及对于一个行业的所有方面（包括企业家精神）的了解。另外，“生涯与技术教育”定义还包括：在可行的范围内，通过学习项目来协调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包括通过衔接协议、早期大学高中课程、双注册机会项目或其他高等教育的学分或免修学分进行协调以及高中或初中阶段的职业化探索。由此可见，重新调整对“生涯与技术教育”的定义，体现出了美国对生涯与技术教育寄予了新的、更高的期望。[5]
不仅是对生涯与技术教育的重新定义，修订后的《帕金斯法案Ⅴ》在立法目的上也更加突出了展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学生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学生的学术知识、技术和就业技能，强调将严谨的、带有挑战性的学术和职业技术指导结合起来；将中等教育与参加生涯与技术教育的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联系起来；将教育机构与劳动部门、中介机构、工商部门以及企业行业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建立起来。上述“结合、联系、合作”等思想与举措均体现出蕴含在其中的“整合与衔接”理念。
（二）正式定义学习项目，完善细则保障“整合与衔接”
《帕金斯法案Ⅴ》在2006年《帕金斯法案Ⅳ》的基础上继续强调了学习项目的重要作用，并对学习项目进行了正式的定义：学习项目是指处于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水平，包括学术和技术问题的协调、非重复性的连续性内容。[6]法案同时规定，学习项目必须纳入具有挑战性的国家学术标准，包括国家根据1965年《初等和中等教育法》中通过的标准；同时学习项目还需满足以下条件：其一，使学生可以获得学术能力、技术知识和技能，包括就业能力；其二，符合各州、地区、社区或当地经济中的产业需求；其三，帮助学生从行业或生涯集群的各个方面开始学习，继而接受有针对性的职业指导并获得进步；其四，保障学生可以拥有灵活的入口与出口，并有相关的证书予以对应；其五，以获得认可的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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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书为最终结果。[7]对学习项目的正式定义进行分析，可见美国对生涯与技术教育实现“整合与衔接”的重视程度，不仅提出“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水平”的衔接、“学术与技术问题”的协调与整合，更强调了学习项目内容的连续性。其中，针对学术与技术、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国家统一与各州特色、通用能力与核心能力的“整合与衔接”而提出的相关细则同样有力保障了学习项目的有效实施，例如美国教育部、技术和成人教育办公室、各州和主要国家协会合作，一同制定了严格的学习设计框架，以保障学习项目在各州和地方能够依照国家要求顺利实施。[8]
（三）调整完善绩效指标，评估与考核体现问责制作为历代帕金斯法案改革的重点，为评估和考核各州在生涯与技术教育方面的作为、优化联邦资金在生涯与技术教育方面的投资回报、保障生涯与技术教育的高质量发展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在《帕金斯法案Ⅳ》中规定，各州必须每年报告核心绩效指标，还要求各州按种族、性别和特殊人口等类别报告有关学生表现的分类数据。此次对于的对象给予了正式的定义，将《帕金斯法案Ⅳ》的一为“生涯技术教育专攻者”，解决了过去数据纷杂、缺乏可比性的诸多问题，[9]并将绩效指标进行了系列调整，有效地简化了绩效指标的数量，更加明确了其指向性，并加强了与其他法案指标的融合与统一。
对于生涯与技术教育的评估与考核，《帕金斯法案Ⅴ》也有了更加细致的规定。首先，新增了体现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衔接的课程过渡”的举措。[10]其次，在各州的问责绩效指标的制订中，该法案将“高中毕业的CTE专攻者获得公认的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证书的百分比”和1年内获得认可的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证书的CTE专攻者的百分比”纳入绩效指标中。最后，还新增了多项评价指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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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与衔接”理念，即立法目的在于更充分地发“整合与衔接”
《帕金斯法案Ⅴ》的修订，首先对生涯与技术教育“生涯技术参与者”“生涯技术集中者”等称谓统“促进次学术学位生涯和技术教育学生向学士学位“参加项目或完成项目后国际视野
“获得认可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证书的高中生人数”“获得承认的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证书学分的高中生人数”“高中毕业的CTE集中者参与基于工作的学习的百分比”“生涯与技术教育方案和学习方案使学生、特殊人群为以后从事高技能、高薪职业或参加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做好准备的程度”都纳入评估与评价中。这些调整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使各州在促进CTE专攻者继续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阶段的学习以及为职业做好准备的工作中明确重点并提高其绩效，这未尝不是一个促进整合与衔接的有力措施。
（四）灵活规定资金使用，条款上明显侧重“整合与衔接”
在资金的使用与给予生涯与技术教育更多的支持方面，《帕金斯法案Ⅴ》提供了比以前的法律更细致的规定与更大的灵活性。修订后的法案规定：州计划资金的使用可以用于获得公认的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证书、学分以及获得认可的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证书的学生的相关费用，这些证书或学分可通过双联招生计划或早期大学高中获得，资金可以用于此过程中对于学生的支持。[11]同时，还极大地鼓励发展中学层次职业教育与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及培训之间的有效衔接，规定可以为其发放奖励和补助金，还可以为“整合和调整学习和职业道路课程”提供支持。这一系列条款对于学生而言，是获得继续深造、不断专攻的有力保障，更是对于教育提供者释放的明确信号，那就是联邦政府重视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的更好过渡与衔接。另外，在促进学校教育与工作世界之间的整合与衔接方面，法案规定资金可以用于“开发或购置与合资格实体、合资格机构或合资格受助人所购设备及技术有关的教学用具”。[12]修订后的法案将资金的调拨和使用置于有利于学生完成从学校教育到工作领域之间过渡学习的优先位置，符合学生的发展需要，同时资金的使用还将满足新领域或新兴领域劳动力市场需求的课程开发，并鼓励学校与行业合作，升级生涯与技术教育计划中使用的设备、技术和相关课程，并明确指出，无论是设备、技术还是课程，都强调了要适应行业需求，符合工作需要。[13]这进一步强化并彰显了“整合与衔接”的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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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念。
（五）倡导基于工作的学习，合作教育实现“整合与衔接”
联邦立法在2006年《帕金斯法案Ⅳ》、2015年《每个学生成功法案》中均引用了基于工作的学习。[14]此次修订后的《帕金斯法案Ⅴ》中，对基于工作的学习的倡导仍是一大重点。国会承认通过将基于工作的学习机会作为选修课程质量指标之一来缩小技能差距的重要性，并要求各州在实践中至少有一次基于工作的学习机会。因此，法案规定，每个州的申请应该包含合格院校将为参加生涯与技术教育课程的学生提供的基于工作的学习机会的说明，以及学校将如何与雇主代表合作，为生涯与技术教育的学生开发或扩大基于工作的学习机会。法案中继续强调合作教育，要求通过学校和雇主之间的书面协议来安排教学，包括要求严格和具有挑战性的学术课程以及相关的生涯与技术教育指导，通过在学校学习和在职业领域内的工作，进行交替学习。此外，《帕金斯法案Ⅴ》新增了对于中介学习机构的定义，即学习机构是非营利性实体，是连接雇主和教师的关键合作伙伴，并规定一个合格的机构应该将雇主与教室联系起来、将学生与实习和其他基于工作的学习机会联系起来，该机构应该起到一个连接、协调，以及维持雇主、学校、社区组织、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机构、社会服务组织、经济发展组织等方面的协作的重要作用，实现资源和服务的整合。[15]通过学校和雇主之间的合作教育，加之社区组织、中介学习机构及其他社会组织的支持和协调，确保学生在学习之中将学术教育与技术教育有机结合，将学校教育与工作岗位有效衔接，提高综合能力和水平。
三、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改革的动向从1963年《职业教育法》的颁布，到随后针对各个时期国内外形势变化而颁布的系列修正案，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转变了先前对于效率的特别追求，开始迈入关注弱势群体平等教育需求的新时代。尤其是从1984年美国颁布《卡尔·D.帕金斯职业教育法案》为始，其后续多个修正案均着力推动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发展转向对“质量和效率”的追求，此次《帕金斯法案Ⅴ》的出台更彰显了美国
对生涯与技术教育质量与效率的持续关注迈入新阶段，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生涯与技术教育的学术和技能标准不断提升
在世界信息技术高速发展、逐步迈入智能化时代的当下，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对于高素质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愈发迫切，因此，体现在生涯与技术教育之中的要求和标准也不断提升，宏观上以达到促进国家经济发展、巩固强国地位的目的，微观上促进个体学术、职业、就业等诸多能力的提高以达到终身和持续发展的目标。因此，在新法案的修订中，对于学生所需能力的表述产生了改变，即原法案中要求学生具备学术能力、职业能力和技术能力，修改后的法案中将其调整为学术知识、技术技能和就业能力。除用词更加精准之外，该调整首次将“就业能力”代替原来的“职业能力”，使其更具明确的标准导向。此外，修订后的法案中明确强调的严格的学术内容、严谨的和带有挑战性的学术标准与技术标准，以及高阶推理和解决问题的技能更彰显了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学术和技能标准的提升趋势。未来，美国将继续把“质量和效率”置于生涯与技术教育发展的核心目标，把促进人的高质量、持续终身发展作为首要目标，在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实现增强国家综合实力的整体目标。
（二）生涯与技术教育的管理更加开放透明此次《帕金斯法案Ⅴ》的修订遵循效率逻辑，即在权利划分、资源分配以及管理方式上注重提高效率。其背后与美国政府的治理理念息息相关，受新公共管理思想的影响，系列修正案中对于联邦、州和地方的关系均有调整，强调给予州和地方政府尽可能大的权利。尤其是负责此次法案修订的特朗普政府，其所持有的核心政治理念就是限制联邦对州的直接控制，主张“管得少的政府才是好的政府”。法案修订后州和地方政府的管理权限得到扩大，能够灵活地支配资源，进而提升管理的效率。此外，伴随着权力下放，法案中着力优化的州和地方责任评估的核心绩效指标也为高效、透明的管理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对于问责制在实践过程中出现的实际问题，如核心概念界定不清、部分指标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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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不高等，在此次法案的修订中也进行了完善，从而便于管理体系的高效率运作。最后，多方人员参与此次法案的修订和实施也体现了立法过程和法案实施过程的效率与公平原则。尤其是在过程之中采取的两党协商和公众评议，整合多方努力，让各利益相关方和各方面、各层次的民众都参与到法案的制定和实施中，使得生涯与技术教育朝着更加开放、透明的方向发展。
（三）生涯与技术教育的融合属性愈加彰显在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改革中，“整合与衔接”理念指导下的三大融合与联结一直是历次法案修正和改革举措的重点，即职业与学术内容的融合、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的联结、学校教育与工作世界的联结。此次修订的《帕金斯法案Ⅴ》继续致力于推动三大融合与联结，并将重点置于学习项目的强化，除了重新厘定学习项目的定义之外，还将学习项目纳入了生涯与技术教育的新定义中，通过学习项目来整合现有的生涯与技术教育体系框架和教育资源，以促进教学组织形式、内容的更新，从而实现对高素质技能人才的培养。总的来说，当前美国的生涯与技术教育希望通过学习项目以及职业生涯路径体系进行整合与衔接，围绕生涯集群来安排课程，保证中学层次职业教育和中学后层次职业教育与培训阶段的良好衔接，同时在情景化的课程中融合职业技术与学术内容的融合，让学生通过解决真实的问题来获得能力的提高，从而有效衔接学校教育与工作世界，缩短学生从知识获得到技能掌握的距离，使其为下一阶段的学习以及职业生涯做好充分的准备。由此可见，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在发展中对整体发展的意识逐步加强，对三大融合与联结的措施力度愈加提升，也将推动其朝向更加融合的方向发展。
四、美国生涯与技术教育改革对我国的启示（一）促进立法理念更新，加快完善立法机制当前，我国在实现国家制度、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社会的道路上持续迈进，职业教育立法制度的完善不可或缺，因此，我国要加快职业教育顶层设计。其一，要促进立法理念更新。面对经济社会高速发展和科学技术飞速进步的时代，职业教育领域必须快速跟进，甚至于需要走在时代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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