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本地居民对自己在这个城市中逐渐被边缘化和非主流化的一种自嘲,却也客观
反映出现今大量的外国人移居上海,而且这些外籍人士多在城市的中心区域工作
和居住。
那么,在中国大陆工作和生活的这些外籍人士其工作和生活的状况如何?他 们是否也像海外华人那样会遇到就业、语言以及文化、价值观等方面的困境?他
们如何与本地居民相处、交往?在中国生活的他们对于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认定 的?这些问题正是笔者试图通过本次研究想要了解的。简言之,此次研究所关注 的是城市中外籍人士社会融入的状况。 1(一)研究缘起
一座城市需要大量的外来人口以支持其发展的需要,同时,城市的不断发展、 不断进步也会吸引大量的外来人口来到此地工作、生活。在这些外来人口中,既
包括来自国内其他中小城镇以及农村的国内移民,又包括来自世界其他国家和地
区的、有着不同文化背景和生活方式的外籍人士。尤其是对于像上海这样一座在
中国历史上开放较早、开放程度也较高的城市而言,更是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必
要容纳更多不同种族、不同宗教、不同语言的外籍人士来丰富这个城市的内涵。
事实上,在上海工作和生活的外国人也已经有了相当可观的数量和规模,根据不 完全地统计,到2009年,常住上海的外国人约有10万左右。尽管这个数字相对
于上海市近两千万的常住人口而言,比率并不高,与世界上其他国际化程度较高 的城市相比还相去甚远,甚至与我国的香港特别行政区相比较也存在着一定的差
距。但是应该看到,上海近几年接纳的外国入境人口数增长很快,留居上海工作 并生活的外籍人士也逐年增加。从 1996 年到 2009 年的 13 年间,在上海就业的
外国人口数从 5000 多人增长到了 6.86 万人,这几乎增长了近 13 倍之多。而且
随着世博会的举行,预计会有更多的外国人来到中国,来到上海工作和生活,形 成一个外国人在上海就业以及留居的新高潮。
而与这种外国常住人口数不断增长的现实不相称的是,对于在华外籍人士其 生活和工作情况的研究较少。尤其是与那些关注国内移民的研究相比,差距相当
之明显。
在对国内移民的研究中,既有对于能够促进社会融入或是社会适应的优势的 分析,比如对于高学历水平移民的“才识”在其社会适应的过程中所发挥的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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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的研究 ,也有对于社会融入过程中所存在的障碍或是负面影响的揭示,比 2
如户籍制度对于农民工的社会融入所形成的排斥作用 ,还有从社会资本或是社 会支持网络的角度对于农民工城市融入的考察。尤其是进城务工人员其在城市生
活中所遇到的制度障碍、情感失落以及与城镇居民之间由于交流和沟通不顺畅而
引起的彼此之间的隔膜与误解等更是学界研究的热点所在。
而对于外籍人士的研究则显得较为单调和肤浅,且主要集中在外籍人士文化 适应方面,尤其是对外籍人士在华生活期间休闲行为的选择上,研究较为片面。 即使有一些关于外籍人士整体社会融入状况或是社会适应状况的研究,也往往只
1
陈常花、朱力:《知识型移民的社会适应优势》,广东:《南方人口》,2008年第4期。
2
李强:《户籍分层和农民工的社会地位》,北京:《中国党政干部论坛》,2002年第8期。2是对于其在适应上所发生的问题或困难进行列举,或是对外籍人士的社会融入对
于城市文化带来的影响的简单分析,这样的研究流于表面,缺乏深度,对于现实 的反映也比较有限。
基于对外籍人士不断增长与对外籍人士研究相对缺乏这一矛盾的认识,以及 对外籍人士研究与对国内移民研究之间差距的认识,笔者希望能够此次研究弥补
以往研究中的缺失。这是笔者之所以进行此次研究的学术目的。
另一方面,由于笔者与笔者的许多同学都在一些语言培训机构中学习外语, 大多数的外语培训机构,尤其是小语种的培训机构,其教师多为来自该国家的外 籍教师。因此通过在这些语言培训机构的学习,也获得了许多与外籍人士接触和
交流的机会,甚至能够在彼此之间建立不错的关系,而外籍教师也经常将自己在 中国生活的经历以及感受与他们的学生分享。他们会把自己在中国生活时所遇到
的一些问题与中国学生进行交流,有时也会就一些中国传统习俗或是中国人的生
活习惯以及禁忌等问题向中国学生进行求助或是讨教,这使得笔者对于外籍人士
在中国社会中的融入状况有了一些了解,同时也产生了希望能够进行更深刻、更
全面的研究的想法和好奇心。这里所说的“全面”既意指能够在社会融入的多个
方面及层次上能够有所涉及,同时也指对于来自不同国家或是地区的那些拥有着
不同文化背景以及生活经历的外籍人士进行研究。
而巧合的是,笔者 2009 年在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道实习期间又正好参与了 街道组织的“推进古北国际社区建设新思路”这一课题的调查研究,并通过 这一
调研项目得以深入上海市昀早形成的国际社区之一??古北国际社区,进行实地 的调查。期间与许多居住于社区之内的外籍人士与本地居民有了直接的接触和交
谈,同时通过与社区内进行社区建设和社区管理的居委会、干事站、市民中心、
社委会和物业公司的工作人员的共同工作,与他们有了更多的交流。因此不仅了
解了外籍人士在中国生活的体验和感受,以及本地居民在与外籍人士的交往和相
处过程中所产生的对外籍人士的看法,而且通过社区内工作人员在涉外工作中的
经验与教训的总结以及笔者本人实地工作的体会,认识到了在 “国际社区”这 一名号之下,社区发展所拥有的优势以及遇到的困境或是瓶颈。
了解我们身边的外籍人士他们在中国生活和工作期间的生活状况,了解他们 所遇到的困难以及所产生的困惑,从而使得外籍人士与本地居民在共同生活中能
够更和谐,彼此之间的交往能够更顺利,是笔者进行此次研究的现实目的。 3(二)相关研究综述 1、概念辨析
能够反映移民在移居地生活状态的概念有很多,比如社会适应、社会融合、 社会认同等,每个概念有着不同的侧重点,在不同的研究中,也会选择不同的概 念,来体现各自研究的重心。比如“社会适应”这一概念就更多地倾向于强调移
民本身的主观能动性,强调移民根据周边的环境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行为,“移民 的适应可以界定为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移民对变化了的政治、经济和社会 1
环境做出反应” (朱力,2002) 。而“社会认同”更多地是反映人的主观意识和
心理状态,应用于移民研究时,是指个体对其社会身份的主观确认(张文宏、雷 2
开春,2009) ,其实质就是移民对自己移民身份的认定以及对移民身份和本地
外籍人士的社会融入状况 _ 基于对上海市古北国际社区的调查(可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