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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文学发展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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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文学发展流变

明代是个非常特殊的历史时期:从明初到晚明,极端的皇权专制走向破碎的自由,严厉的禁海政策走向民间贸易的失控,官场的冷酷逐渐被丰富多彩的市场所腐蚀,文学艺术在曾经的冰天雪地上蓬勃兴起,蔚为大观,封建社会走到了末期,社会无可阻挡地向前发展。在这277年的历史长河中,文学无疑是最为璀璨的建筑,从明初到灭亡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一、明代前期文学 明初到成化(1368-1487) 二、明代中期文学 弘治到隆庆(1488-1573) 三、明代后期文学 万历至明亡(1573-1644)

一、明初

明初,朱元璋在政治上进行大肆改革,废除秦汉以来实行了上千年的丞相制度,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对东南沿海地区加以残酷打击,以削弱这一地区的力量,铲除对王朝统治可能构成威胁的基础;用军队封锁海上交通,禁止民间的对外贸易,以贯彻“重农抑商”的政策。明初独裁统治使人心惶惶,“胡惟庸案”“大将军蓝田案”“空印案”“郭桓案”等,使“京官每旦入朝,必与妻子诀,及暮无事则相庆,以为又活一日”。

当此时,朱元璋将推行伦理教化作为基本国策,诏定八股文取士的科举考试制度,力倡程朱理学形成“述朱”局面,大兴文字狱,并剥夺文人“隐”的权利:“寰中士夫不为君用者”,“罪至抄笞”。

建文四年(1402)六月,朱棣攻入南京杀死不效忠于他的方孝孺,灭十族达873人,入狱及充军流放者达数千。标志着正统文学的最终确立,也标志着正统文学一统天下的实现。明初到成化末年的一百多年间,元代末年所形成的自由活跃的文学风气,在明初残酷的政治手段和严厉的思想统治下戛然而止。

这一时期的文坛主要以由元入明的文学家独领风骚,以宋濂、刘基、高启等为代表,文学风格整体上呈现出由乱世之文、山林之文向治世之文、台阁之文转型的趋向,这种趋向与朱元璋政权在政治上逐步实行专制统治是同步的,更与其在文化上对文人士大夫实行思想钳制是同步的。而稍后以“三杨”为代表的“台阁体”呈现出雍容典雅的风范,但他们的诗歌以对皇帝的阿谀奉承和道德说教为主要特点,缺乏真情实感,缺乏气节。而在成化、弘治年间的以李东阳为首的“茶

陵派”则主张轶宋窥唐,注重情思、天真兴致,因此具有从“台阁体”向“前七子”转化过渡的特点。

元末明初,由中下层文人注编的《三国演义》《水浒传》是这一时期通俗文学最主要的成就。明杂剧前期作品数量虽多,但题材单调,成就甚微,处于改编旧剧为主的发展阶段,剧本的基本体制大致沿袭戏文加整饬,教化戏曲成为剧坛主流,文人化的倾向已初露端倪。明初帝王比较重视戏曲,由于朝廷的提倡和导向,促使杂剧文学创作走向宫廷化、贵族化的道路。有杨讷、贾仲明等宠臣剧作家,有朱权、朱燉等皇族剧作家多写喜庆剧、神仙剧、道德剧,逐渐突破元杂剧一人主唱的僵化格局。并且一些文人如王九思、康海、杨慎等积极参与北曲杂剧创作。越来越多的文人士大夫涉足曲坛,从此戏文开始了文人化的进程,传奇戏曲便应运而生。具体有丘濬、邵灿等士大夫传奇作家,也有下层文人的传奇作品,其多以历史故事和平民百姓生活为题材。当此时,剧坛上出现了文词派。

明初经济复苏,士人忧患意识消蚀;思想文化专制和特务统治,平添不安全感,知识分子转而欣赏平稳和谐、雍容典雅美;小说、戏曲创作受限,“台阁体”诗歌和讴歌富贵、道德、神仙的戏剧泛滥,文学倾向贵族化、御用化而滑入低谷。

二、明中期

明中期商业经济繁荣、市民阶层壮大、统治集团腐朽、思想控制松动,而程朱理学的道德价值体系面临瓦解,王阳明心学流行。文学创作随接受对象下层化、市民化而更加面向现实,创作主体精神高扬,突出个性和人欲的表露,叙事文学全面成熟,向近代化变革并且文学创作商品化。

明中后期思想文化活跃的重要契机——王学兴起。弘治、正德年间,思想家王守仁继胡居仁、陈献章、湛若水等后,进一步发展宋陆九渊“心学”,认为“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心外无理,心外无事,心外无物”,提出“我心之良知,无有不自知者”。 强调“致良知”,“即所谓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不待学而有,不待虑而得者也”。并且主张“知行合一”,对以往“圣贤至理”都用“我的灵明”加以检验。这种学说是主观唯心的,政治上不反对封建纲常,只把外在“天理”拉到内心,变为人内在自觉的“良知”,打破程朱理学僵化统治,客观上突出人在道德实践中的主观能动性,利于人自我意识的觉醒。在这一时期,文学上呈现

出“诗心尚俗”的特点。

诗文上以李梦阳、何景明为首的“前七子”崇情抑理,强调“文必秦汉,诗必盛唐”,但过于注重“法式”和复古,在形式上缺乏创新。作为“师心”文学思潮的先驱,吴中派文人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吴中四才子”与市民阶层的思想文化息息相通,具有很多新的内涵,缘情尚趣、兴寄烂漫,是值得重视的文化现象。以唐顺之、王慎中、归有光为首的散文复古流派“唐宋派”推崇唐宋之风,强调唐宋古文和宋诗中所体现的尊道精神,主张“文道合一”,反对前七子所造成的文学与道统的疏隔。以李攀龙和王世贞为首的“后七子”仍以文学复兴为理论旗帜,在拒斥“宋学”侵蚀文学的过程中,他们更强调文学形式——格、调、法。这一方面继续推进了文学的独立发展,另一方面也放松了对人性和文学本质的深入思考。但后七子注重宗派立场、门户之见,在艺术形式上的字模句拟,至其末流则泥古不化。

从嘉靖年间开始,戏曲文学的整体走向是继续趋向文人化和典雅化。这种浓厚的文学趣味,促使戏曲文学汇聚到当时的文化思潮、文学思潮之中,提升到一个较高的文化层次。这一时期的杂剧打破前期题材团圆喜庆、伦理教化、神仙道化的偏狭,思想渐次深化,社会批判剧、伦理反思剧兴盛。杂剧体式多南北合套,或纯是南曲,剧作多称意而写,短小精悍。著有王九思、康海杂剧,徐渭《四声猿》与《歌代啸》。

明中叶以后传奇迅速崛起其势头远超当时杂剧,成为明代戏剧主流。明传奇与元杂剧前后辉映各领风骚,汇成中国戏曲文化的洋洋大观。在嘉靖、隆庆剧坛出现《宝剑记》《浣纱记》《鸣凤记》“三大传奇”。《三国志通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词话》也相继问世。

三、明后期

万历至明亡,一方面以东南地区为主的商品经济继续成长并向其他地区延伸,另一方面封建政权对商品经济的压制和掠夺也日益严重。以抑制人性、否定人欲为主要特征的传统道德(程朱理学),基本上失去了它的号召力和真实性,它既不为统治者自身所遵循,更不为市民阶层和受到商品经济熏陶的文人所信奉。

嘉靖、万历间形成多种派别——泰州学派,亦称王学左派。代表人物:王艮、徐樾、颜钧、罗汝芳、何心隐、李贽等,他们越来越具离经叛道倾向。黄宗羲《明儒学案?泰州学案》中概括其主要精神:“吾心须 是自心作得主宰,凡事只依本心而行,便是大丈夫。”肯定人欲的合理要求,主张人际间地位平等,追求个性的自然发展,说:“百姓日用即道”“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并掀起一阵狂禅之风:强调本心是道,本心即佛,其他一切都虚妄。他们敢于用“本心”推倒偶像崇拜和教义束缚,叛逆勇气和张扬个性精神。所谓“本心”是远离情欲、只存天理之心。王阳明言“此心纯是天理”,“去人欲,存天理,方是工夫。”禅宗大师:“率性之谓道,率情之谓倒”(《紫柏老人集》之《法语》)。他们促使人们在思想观念、思维方式上发生变革,开始用批判精神对待传统、人生和自我,为明代掀起复苏人性、张扬个性的思潮启发新思路。

被称为“异端思想家”的李贽,其学说吸收了王阳明学说(尤其是王学中王畿一支)和禅宗思想的若干成分。与阳明心学不同,李贽代表了社会变革的要求,出发点是先打破、再建设,追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生境界,把承担家庭的责任和照顾家族的义务当成人生的苦役,并且不拘形迹的行为方式。李贽的思想首先是比前人更为彻底的反权威精神,要求尊重个性和个人权利。他轻蔑地评说六经和《论语》《孟子》,以为这些书是史官、臣子的过分褒美,是迂阔懵懂的弟子的胡乱记录。他提出从根本上摆脱对历史“元典”的依赖,重新建设社会思想文化的要求。其次,李贽对物质生产相当重视,他认为工商业者开采矿藏、贩运货物,都是对社会对个人有益的事情,说不上什么“可鄙”。第三,李贽对妇女,有非常平等的态度。他认为妇女的所谓“短见”,是因为她们的生活受到限制的结果。第四,李贽对人欲表示充分的肯定,反复论说追求物质享受、好色好货、为自身谋利益是人的天性,是合理的要求。在李贽看来,一切脱离个人物质追求的高深道理,全是虚伪的空谈。李贽对于禁欲主义,对于假道学的抨击不遗余力,其言辞之犀利,为历来所罕见。李贽在多年辗转各地讲学的过程中,吸引了许多具有新异的思想倾向的士人。但即使这些人,在敬佩李贽的同时,也难免感到震惊不敢完全赞同。守旧官僚则对李贽充满仇视,不断加以迫害。万历三十年李贽被逮下狱,不久自杀于狱中。这对晚明正在兴起的个性解放思潮,是沉重的打击。很多曾追随他们的士人,渐渐由兴奋转为

痛苦,由痛苦转为消沉,由消沉而转为堕落。

文学在明代的后期,逐渐进入高潮,随后又遭到严重的挫折。有李贽的“童心说”,也就是由人的自然本性所产生的未经假饰的真实情感,与之对立的则是由耳目而入的“闻见道理”。还有袁宏道的“性灵说”,以出自性灵者为真诗但其过于神秘化,有一定唯心倾向。两者强调了将真实情感与个性作为文学的主要基础的重要原则,这回到文学的本质,为与封建道德不很合拍的“喜怒哀乐嗜好情欲”大量进入文学提出了根据,意味着文学的解放。

晚明诗歌中影响最大的就是以袁宏道为中心的“公安派”,这一派继承徐渭的方向,强调性情之真,力排复古模拟的理论,要求诗歌创作应时而变,因人而异。他们在打破古典审美规范的同时,写出了一些优秀的诗篇。但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完全抛弃了格、调、法。公安派的末流更偏向于粗率浅易浮滑,走向鄙俚模仿者,成了始作俑者的掘墓人。而继“公安派”而起的“竟陵派”提倡幽僻孤峭的风格,是末世压抑和郁暗的心理表现,但因缺乏生气而影响未广。

“复社”是以张溥、张采为首的具有政治斗争色彩的文化组织,其宗旨是“兴复古学,务为有用”。文学上反对“公安派”、“竟陵派”等空谈性灵、不问时事倾向,标举“复古”,为现实斗争服务,作品多表现时事,富于激情。以陈子龙为首的“几社”其政治态度、文学主张都与“复社”相同。

晚明小品在文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这种文体并无定制,包涵尺牍、日记、游记、序跋、短论等,这类作品通常篇幅不长,结构松散随意,文笔轻松而富于情趣,大多生活化、个人化,率真直露。晚明小品卸下了“文以载道”的沉重包袱。在“五四”以后的新文学中,散文的艺术成熟最早,就是因为它与晚明小品有密切的关系。因此,晚明小品在古代散文向现代方向发展过程中有重要意义。

明代后期创作的主体意识加强,文学的个性特征随之鲜明,小说、戏曲中多人格独立精神和张扬个性的人物形象,它们写“时俗”、写物欲、写性爱,扩大题材范围,其中通俗的语言,开掘人的心灵,特别出现一些有关青年男女争取恋爱自由和婚姻自主的作品,冲击封建礼教。但缺乏具独立思想和文化品格的阶级基础,使文学陷入非道德、非理性中。

万历后传奇极盛,汤显祖及其“临川四梦”出现。沈璟作为“吴江派”领袖,在理论和创作上与“临川派”争胜,其争论焦点为:“律”与“意”的关系,促进了传奇发展。从剧作精神看,明后期传奇张扬个性解放,批判封建礼教,常以婚恋自由具体演绎,于是有不朽作品《牡丹亭》《娇红记》 等问世。从声腔发展看,传奇多用典雅的昆腔,具较高的文学品位。民间弋阳腔与各地方戏结合,也有不少多彩剧目。

“吴江派”因领袖沈璟是吴江人而得名成员多是沈璟的子侄、门生或朋友,作品多宣扬传统伦理道德,讲究格律严整,语言本色,剧目常被后世搬演。“临川派”是以临川剧作家汤显祖为首的戏曲流派,又叫“玉茗堂派”。此派创作主才情,不拘音律,常以男女至情反对封建礼教,以奇幻情节承载浪漫风格售以绮词丽语体现优美文采。

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为《王簪记》《红梅记》《娇红记》等。

四、小结

明代社会、文化是一个复杂的变体,在正德前后明代社会、文化呈现 出两种迥然不同的特色,自明代中期以后,社会、文化开始出现转向,诸如社会流动的加速、朝政的宽大与舆论空间的扩大。一至晚明,在商业化浪潮的冲击下,思想、文化更具“活力”与“多样性,进而与世界性的近代化历程桴鼓相应。

综观明代文学,小说成就最高,戏曲次之,诗文相对衰微。《三国志演义》可说是历史演义小说的高峰,《水浒传》则是英雄传奇小说的典范。《西游记》可说是神魔小说的楷模,《金瓶梅》在世情小说中揭露封建社会黑暗方面也是前无古人的。明代的白话短篇小说,是宋、元话本的继续和发展,其成就也很高,它犹如昙花在明后期一现,弥足珍贵。戏曲中的《牡丹亭》以其独特的构思,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精神,影响深远。所以,明代小说、戏曲的成就是极为辉煌的。

明代文学对后世的影响巨大。小说、戏曲的创作经验,为清代许多作家所吸取。清代诗、词、文号称“中兴”,但它们是汲取了明代诗文创作的教训,才开拓出一个新局面的。这些,都说明了明代文学在中国文学发展过程中重要的历史地位。

明代文学发展流变

明代文学发展流变明代是个非常特殊的历史时期:从明初到晚明,极端的皇权专制走向破碎的自由,严厉的禁海政策走向民间贸易的失控,官场的冷酷逐渐被丰富多彩的市场所腐蚀,文学艺术在曾经的冰天雪地上蓬勃兴起,蔚为大观,封建社会走到了末期,社会无可阻挡地向前发展。在这277年的历史长河中,文学无疑是最为璀璨的建筑,从明初到灭亡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一、明代前期文学明初到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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