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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解构与重塑
作者：苏兰 桂国祥
来源：《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8年第03期
摘 要：新时代，教育当有新作为。新时代话语的动态性、多样性、即时性和虚实两相性特征为新时期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提供了契机，也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在新时代的复杂语境中，辅导员话语体系面临着四种困境，即情感性话语对宣传式话语的消解、平等式话语对权威式话语的消解、大众式话语对精英式话语的消解以及互动式话语对控制式话语的消解。针对辅导员话语体系的困境，需要通过话语体系的理念创新为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提供前提条件；通过内容创新把握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的核心要求；通过载体重组为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提供平台保证；通过机制完善为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提供根本的保障，从而有效提升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育人实效性。
关键词：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困境；重塑策略 DOI：10.15938/j.cnki.iper.2018.03.032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749（2018）03-0153-04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指出：“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在新时代的语境下，以网络为脉络的虚拟主轴，以公共生活的拓展为脉络的横向主轴和以时间图谱为脉络的纵向主轴，这三个相互关联的主轴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人类社会裹挟其中。整个自然界或人类社会，或两者的综合即整个世界，都是多层次、多结构、多姿态的复杂网络。[1]意识形态领域的主导权和话语权斗争在新时代的复杂背景下显得尤其艰巨。面对新时代的复杂语境，辅导员的话语体系也应有新的呈现和新的表达。 一、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特征
话语一词的本意为对事物的演绎、推理和叙说的过程。辅导员话语体系是指辅导员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通过沟通、交往、宣传、描述、评价等活动以达到一定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的言语符号系统。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具有以下新的特征：第一，动态性。系统科学认为，系统是由元素组成的。如果用节点表示元素，用边来表示元素之间的相互联系与作用，系统就构成了一个网络。1998年Watts和Strogatz发表文章，引入了小世界（Small—World）网络模型。小世界网络以简单的措辞描述了相互关系的数目可以很小但却能够通过网络中的节点连接世界的事实。[2]新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在互联网与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革，辅导员的话语体系也具有了更为宏观的意义。它超越了传统社会符号语言系统的局限，逐步发展成为包含多种符号资源的随机动态语言系统。在新时代的复杂语境中，无论辅导员在这个复杂网络中拥有多少节点，他都可以通过小世界网络模型与学生的话语动态相连。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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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多样性。1999年，Barabasi和Albert在Science中指出，许多实际复杂网络的连接度分布具有幂律形式。由于幂律分布没有明显的特征长度，是非均匀的，因此该类网络又被称为无标度（Scale—Free）网络。[3]在新时代的复杂语境中，话语体系的传播形态呈现为“点对点”“点对多点”“多点对多点”的形态。多种形态的话语之间差异性更加突显，这也是导致辅导员话语困境的重要因素。同时，异质多样化的社会存在形态，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及辅导员话语体系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这些特点使得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及辅导员话语体系风光不再，并且面临着被逐渐取代的困境。第三，时效性。辅导员话语体系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亲和力和实效性具有重要的作用。新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要求辅导员的话语快速反应，保持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与教育对象的认知能力之间适度的张力。张力过大就会导致辅导员话语内容超出学生的接受水平，而张力过小就会导致话语内容的低水平重复，引起学生的厌倦和逆反心理。因此，辅导员的话语体系应具有高度的时效性，对学生所知、所感、所想、所需都要做到快速反应，只有这样才能够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亲和力和说服力。第四，虚实两相性。如果说以现实中思想政治教育为主导的话语是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中的“实相”，如思想政治教育课、职业生涯规划与指导、各类主题班会等，那么网络虚拟社会中还存在以自媒体、各类新媒体等为载体而形成的网络话语体系，如朋友圈、各类贴吧、论坛等，它们则是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虚相”。这些话语体系的虚相通过新时代复杂网络的多边联系对辅导员话语体系的实相产生各种复杂的影响。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这些特征，为我们研究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和方法，也为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提供了契机。
二、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解构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随着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同样存在大学生日益增长的对思想政治教育的美好需要和传统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困境之间的矛盾。传统的辅导员话语体系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组成要素，在这一新矛盾的挑战下面临着困境。 1.情感性话语对宣传式话语的消解
宣传式话语注重传递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强调其引导和规范的功能；情感性话语则关注人的內心需求，强调个体价值的尊重与表达。辅导员话语体系从本质上来讲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中不同阶段和不同阶层共有的社会活动产物。它与国家意识形态相关的主流话语体系紧密相连，并承担着宣传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对主流话语形态进行辩护、引导及规范的作用。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运用话语权力，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得以实现。然而，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社会由宏观的同质性向碎片化的异质性转变。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不区分阶层差异的同一性话语和宣传式话语已不能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复杂网络的虚拟性使大学生能够轻松、自由地交流沟通，并在话语中融合情感因素，使得话语充满生机和活力。列宁指出“没有人的情感，就从来没有对于真理的追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并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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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感因素的言语阐述，然而在实际的辅导员话语体系中，以完成工作目标为主的宣传式话语还是普遍地存在，而以关注学生内心感受为主的情感性话语还较为欠缺。新时代话语的新特征使辅导员原有的宣传式话语体系面临解构的困境。 2.平等式话语对权威式话语的消解
纵观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历史，教育者与大学生之间始终表现为“我教你学”的被动教育模式。教育者掌握着学生不易接触到的或无法得知的信息资源，并基于这种信息资源控制权获得话语权的权威地位。他们所运用的权威控制式话语占据体系的中心位置。在工作中，辅导员话语中经常会出现诸如“如果发现……情况，必将严肃处理”“谁要是敢……，后果……”“绝对不可以……”等一些带有权威式、强制性的话语。这些话语容易导致学生的失语和辅导员的话语霸权。所谓“话语霸权”，就是在表达某个观点时，用居高临下的态势、用说一不二的语气、用绝对权威的结论，先向受众灌输某种意念，强迫接受，先入为主。[4]话语主体地位的不平等性和话语方式的强制权威性大大消减了辅导员话语的应有效果。在新时代的复杂网络中，无论是传播者还是受众都是传播关系网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构成部分，缺少任何一个群体的参与，亦或二者地位上存在不平等，传播的过程都无法完整实现。权威式话语强调主客体性，而平等式话语强调的是主体间性。事实上，当大学生通过网络发表自己的思想观点、看法并将获得的信息与知识进行传播时，大学生就变成了教育者，具有了主体的地位。因此，传统的辅导员一令众应的权威式话语面临着被平等式话语消解的风险。 3.互动式话语对控制式话语的消解
新时代复杂网络的多边联系及新媒体的运用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带来了两个革命性的变化：一是对等。在新媒体世界中，人与人之间是对等的关系，由此也带来思想教育主客体关系到主体间性的变化。二是点对点。传统辅导员宣传式、权威式的话语在新媒体世界变成了个性化的互动交流，由此带给思想政治教育的是对传统的、相对粗放的工作模式的变革，是注重每个学生的个性需求，强调学生的主观能动性，更新固有的工作理念和方法的变革。[5]就本质而言，辅导员话语价值的实现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育双方之间互动的强度。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互动功能受制于单向灌输的传播模式而大打折扣。在新时代的复杂网络中，辅导员的互动话语有了更加丰富的表达，包括教育者和大学生之间的话语互动、国际化和民族化之间的话语互动以及社会化和主体化之间的话语互动三个方面。主体间可以平等、自由、及时地把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向其他主体倾诉，同时也能及时地得到其他主体的回应。互动式话语使得主体间的情感得到了交流，心灵得到了沟通，知识得到了传播，这种互动式话语对辅导员的控制式话语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和消解。 4.大众式话语对精英式话语的消解
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普遍存在着精英式话语方式的垄断使用，而在新时代的复杂网络中，此种话语方式受到了大学生的疏远，已经不适合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需要。精英话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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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于某些个体的意识中，并未作为社会内在的组成部分扎根、渗透到个体生存和社会运行之中。很显然，精英式话语实际上是话语霸权的体现，并不能代表最广大人群的话语方式。大众话语能够及时反映大众的心理和社会的情绪，更贴近大众的生活实际，因此更加生动活泼，也更具有包容力。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场域中，大众话语更容易引起受教育者的共鸣，从而形成一股强大的话语能量和动力，有利于更有效地构建与社会主流成员道德认知和价值体系一致的教育话语。在复杂网络中，教育主客体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化和多元化，话语的主题和方式也更加多样化和多变化，只有实现精英式话语方式向大众式话语方式的转变，才能以一种开放、包容的姿态迎来思想政治教育主流话语重塑的新局面。为此，辅导员话语若是采用大众式话语方式，不仅坚持了话语重塑的生活性，而且可以有效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感染力。[6] 三、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
在新时代的复杂语境中，只有通过辅导员话语体系的理念创新、内容创新、载体重组以及机制完善才能够为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提供全方位的支撑，从而有效提升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实效性。
1.话语体系理念创新：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的前提条件
理念是行动的先导，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需要树立主体性、平等性与生活性的话语理念，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好地与大学生沟通交流。首先，尊重大学生的主体性。高度重视并认同他们的网络话语权，为他们畅通思想表达、情绪宣泄的各种渠道。同时，针对不同话语权的呈现，辅导员要担当起“意见领袖”的角色，帮助大学生明辨是非和真伪，从而有效引导大学生学会理性运用话语权。其次，树立师生的平等性。传统辅导员话语中惯用的“自上而下”的一元化话语忽视了辅导员与大学生之间的平等地位，新媒体时代这种不平等话语逐渐失去其往日的作用。话语权不是辅导员的统治工具，辅导员无论是上课还是谈心谈话都要摈弃“独白式”言说，平等对话，和学生共享话语权，寻求对话的新途径，促进辅导员与学生间话语体系的有效融合。[7]第三，强调话语的生活性。辅导员话语体系还应生活化，接地气，以大学生的现实生活为基础，促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生活化回归。新媒体时代高校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题的生活化，主要包括三个类型主题的生活化，即与大学生的现实生活紧密相关的话题、切合实际要求的话题以及社会热点、焦点话题，这些都是来源于生活世界的主题，更能吸引大学生的目光。
2.话语体系内容创新：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的核心要求
“三贴近”是指贴近学生、贴近生活、贴近实际。当前，部分輔导员工作实效性不高的原因之一在于其话语内容很多时候不能为学生所乐于接受。究其原因在于辅导员的话语内容脱离了学生的实际，没有做到真正关心学生的所思所想，没有及时有效地解决学生的实际问题，没有真正站在学生的立场和角度思考问题。因此，学生也不愿意和辅导员交心。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的核心要求就是要实现话语体系的内容创新，通过内容创新拉近与大学生的距离，更好地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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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学生确立正确的价值观，学会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同时，辅导员话语体系的内容创新也需要立足于辅导员的岗位职责，在实践中不断吸取不同文化的营养来增强话语的文化底蕴。塞缪尔·亨廷顿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指出：“文化既是分裂的力量，又是统一的力量”。辅导员话语内容创新要整合文化的统一力量，使多元文化服务于大学生的成长成才实际，就需要做到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激活话语内容、以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丰富话语内容、以外来的先进文化创新话语内容。只有提升其精神文化内核，继承民族传统优秀文化，勇于创新，辅导员的话语内容才能够吸引大学生的目光并获得认同。 3.话语体系载体重组：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的平台保证
“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这一概念最早是杨广慧于1992年首次提出。辅导员话语体系的载体包括基础形态、衍生形态和时代化形态。第一，基础形态包括语言载体和行动载体。语言是人类社会长期以来交往实践的产物，也是最生动、最直接的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语言文字是人类社会思想观点内在与外显的形式，但是只有通过行动才能体现出它存在的价值，二者统一于人们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进程中。第二，衍生形态主要指活动载体。活动载体主要体现为各种校园活动，如各类知识竞赛活动、文体活动、辩论赛、心理健康活动等，这些都是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要载体和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相互传递信息的重要手段。第三，时代化形态包括传统媒体载体和网络媒体载体。传统媒体载体也就是大众传播媒介，主要有报纸、广播、电视、杂志等。教育部令第43号《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指出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与信息技术的高度融合。多样化传播载体的综合运用是提升主流价值观话语权的关键环节。[8]因此，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既要利用好传统载体的正统性，也要充分利用新兴载体的优越性，实现多种载体的合力重组。通过载体的优化与重组，提升主流价值观话语权，从而更好地提升话语体系的育人性。 4.话语体系机制完善：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的根本保障
机制的完善是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的根本保障，辅导员话语体系的重塑需要从以下几方面完善机制：第一，深化引力提升机制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代表着当今中国社会的主导思想和价值追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思想文化上最鲜明的标记，是构筑中国梦不可或缺的价值内核；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作为科学发展观的本质与核心，是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学说的基础；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是中国共产党在不同历史条件下所获得的思想智慧精华。因此，在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重塑中要始终深化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核心的引力机制，促进学生成长、成才。第二，强化交流对话机制建设。教育者要充分尊重学生，尽可能地了解大学生网络交往中的话语特征和话语规则，减少与大学生网上交流的障碍。教育者通过与大学生的线上线下交流对话，并将引领内容渗入其中，借助于每一个鲜活的思想政治教育议题展示出来，进入大学生的视野，进而转化为他们的思想认知和行为准则。第三，深化平台支撑机制建设。进一步完善电子公告媒体平台机制建设，如电子公告板、论坛、贴吧以及即时通信媒体、网络日志媒体、手机媒体平台、微媒体平台机制的建设。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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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新的困境，也迎来了新的契机。只有树立平等互尊的话语理念，贴近学生、贴近生活、贴近实际，并有效利用各种载体进行话语呈现，才能更加有效地提升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育人的實效性。 参考文献
[1] 李金华.网络研究三部曲：图论、社会网络分析与复杂网络理论[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2）：138.
[2] Watts，D.J.，Strogatz，S.H..Collective dynamic of`small-world′networks[J].Nature，1998：393.
[3] Barabasi，A-L.，Albert，R..Emergence of scaling in random networks[J].Science，1999：286.Nature，2000：406.
[4][7] 吴帆，陈岸涛.高校辅导员与学生的话语体系融合研究[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4（10）：22，23.
[5] 季海菊.新媒体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解构与重塑[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4：102.
[6] 许苏明.论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转换[J].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2）：7.
[8] 刘勇.当代中国主流价值观话语权提升机制探索[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7（3）：4. [责任编辑：张学玲]
新时代辅导员话语体系的解构与重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