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海的大学教育思想及其启示
[摘 要] 怀特海是20世纪英国著名的哲学家、数学家和教育家。本文主要从大学教育的目标、大学的教学内容、大学的课程设置、大学的学术管理方面论述了他的大学教育思想,并阐述了其教育思想对我国当前高等教育发展的启示。
[关键词] 怀特海；大学教育思想；启示
艾尔弗雷德·诺思·怀特海 (Alfred North Whitehead，1861—1947)不仅是20世纪英国著名的哲学家、数学家，还是一位杰出的教育思想家。他的教育思想主要体现在其教育著作《教育的目的》( The Aims of Education)一书中。其中，大学教育思想也是怀特海教育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体现在怀特海对大学教育的目标、大学的教学内容、大学的专业设置、大学的学术管理等问题的认识。在当前我国教育改革的背景下，怀特海的这些思想对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有着一定的借鉴和启示。
一、怀特海的大学教育思想
（一）大学教育的目标
根据怀特海的教育节律理论，小学时期属于浪漫阶段，个体开始领悟和认识世界。中学对应着精确阶段，学生主要专注于不同学科的知识学习，建立精细的知识系统并领会掌握具体学科领域的规则和原理。大学阶段应该是重要的概括和综合阶段，即掌握一般概念并把一般概念应用于具体领域的阶段。在大学中，知识的传授仅仅是教育的基本目标，教育的主要目标是培养智慧。在怀特海看来，知识不是目的，运用知识的力量即智慧才是目的，知识只是通往智慧的否定环节。怀特海认为，真正有价值的教育是使学生透彻理解一些普遍的原理，这些原理适用于各种不同的具体实例。他认为只有摆脱了教科书的时候，学到的知识才有价值，才会转化成智慧。智慧使学生获得的知识变“活”，使学生所获得的知识联为一体。就像怀特海所说的：“智慧是掌握知识的方式，它涉及知识的处理，确定有关问题时知识的选择，以及运用知识使我们的直觉经验更有价值。这种对知识的掌握便是智慧，是可以获得的最本质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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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整个教育过程中与人的智力发展高级阶段相对应的大学教育理应承担起化知识为智慧的责任。“一所大学的理想，与其说是知识，不如说是力量，大学的目标是把一个孩子的知识转变为成人的力量。”怀特海认为，“大学是实施教育的机构，也是进行研究的机构”。即是说大学不仅是教育机构，而且还是研究机构。但是他又认为大学并不仅仅只有这有两种功能，他指出，“大学存在的理由是，它使青年和老年人融为一体，对学术进行充满想像力的探索，从而在知识和追求生命的热情之间架起桥梁。”怀特海认为大学的根本任务在于促进人的想象力的发挥。而大学要培养学生的想象力和创新精神，要求教师本人必须要有想象力，并以充满想象力的方式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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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学教学的内容
怀特海认为，只有让学生发现教育中所接受到的知识有助于理解他们在生活中遇到的构成生活的种种事件，他们才能够体验到学习的快乐。这就要求大学教学要回归生活世界，围绕现实生活组织教学内容，并把各门学科相互联系起来。他非常反对割裂知识的整体性的做法，他认为这种做法扼杀了文化的精髓，扼杀了学生的想象力、创造力和判断力，是无活力的教育，而无活力的教育不仅是无用的，而且是有害的；不仅断裂了知识本身的体系，更使知识与生活之间的衔接变得不可能。为了使学生从无活力的教育中解放出来，怀特海提出了两条教育戒律：一是“不要教过多的科目”；二是“所教的科目，务必透彻”。大学中课程的设置和教材的编写都应该少而精，要删掉那些烦琐冗长的不必要的细节，只保留最基本最重要的教学内容。因为“教很多学科，每门学科教那么一小部分，其结果就是消极地接受一些没有活力的火花照耀、没有联系的概念”。怀特海认为世界是一个和谐统一的整体，人类生活本身也是一个和谐统一的整体。“教育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五彩缤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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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大学教
育如果不能够以激发学生对生活的热爱和批判，那必是错误的教育，因为教育的全部目的就是使学生具有活跃的智慧，使他们摆脱被训练的比较被动的状态而进入主动应用知识的自由状态。生活和实践是开放性的、动态性的和创造性的，那么大学教育也理应如此。通过生活和实践所获得的知识必然是有用的，必然会服务于社会的发展和人类生活的进步。
（三）大学的课程设置
怀特海认为，普通教育与专业教育是人的完美发展不可或缺的两个因素，同时，它们也并非是两种独立的毫不相干的教育过程，二者相辅相成、互为手段与目的：“在普通的文化课程中，学生会对特殊的问题产生兴趣；同样，在专业学习中，学科外在的联系使学生驰骋于专业领域之外更广阔的空间”。在怀特海看来，普通教育与专门教育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普通教育和专业教育应该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普通教育为专业选择提供广阔的平台，为专业知识的掌握提供基本的知识背景和思维训练；而专业教育对特殊领域的关注可以扩展学生的视野，使学生在掌握知识技能的同时，于潜移默化中习得知识背后更深邃的精神内涵与文化，同时在解决具体问题的过程中培养学生独立思考、坚韧不拔、求真向善的高尚品质。因此，不存在专门培养文化素质的普通课程，也不存在仅仅只是传授专业知识的专门课程。因为“并没有一门课程只给学生普通陶冶，而另一门课程只给专门知识”。
（四）大学的学术管理
怀特海认为，大学不同于政府机关和企业组织，大学的主要任务是培养高级人才和进行学术研究，教师是大学内部管理的主要对象，而学术研究则是他们的主要工作方式，大学的管理必须充分考虑到学术活动的特点和条件。教师的学术活动要让教师富于想像力，研究需要闲暇、需要摆脱限制和约束，“自由地决定各自的学术活动”。怀特海虽然没有对学术自由进行详细说明，但是他所强调的“学者的本职是进行学术探险”的观念中，就已经蕴含了源于古希腊的“学者必须有权力探索一个论点到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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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引向的任何地方”的学术自由理念。怀特海认为，一些形式上的规定和要求确实是必要的，但是这些规定绝对不能妨碍真正的学术自由，在管理上大学不能完全遵循企业管理的组织化、程序化、形式化原则。“只有当最高管理机构采取克制，牢记不可用管理普通商业公司的条例和政策来管理大学??现代大学体制才能够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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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本质上是兴趣推动和需要献身精神的事业，对于有志于学术探索的学者来讲，闲暇和自由比物质条件更重要。
怀特海认为，对于大学教师的评价也不能仅仅“通过发表署有作者姓名的论文和著作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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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教师（如上海交通大学优秀教师晏才宏）不属于那些发表论
文和专著的人之列，但是他们那些非常富有创造力的思想、灵感往往通过讲演或个别讨论的形式，在与学生的直接的交流、对话中得到阐发和认可。怀特海坚决反对仅根据署名发表的作品来评价教师的价值，反对权威机构那种有损效率和对无私的热情采取不公正的态度，而主张对教师的学术研究成果的评价“应以思想的价值而不是以字数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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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对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启示
（一）大学的教育目标是培养智慧人
我国大学的教师大都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和科研能力，为国家培养创新人才做出了很大贡献。但是，仍然有一部分教师存在着重理轻文、漠视人文教育、忽略道德教育的观念，为了应付考试循规蹈矩的给学生讲“知识点”，让学生一字一句的记笔记。忘却了我们大学教育要培养的是“人”而不是“工具。这样的教育理念只能使大学培养出畸形的、零碎的、不健全的个体，是会说话的“机器”。我们应向怀特海所说的那样把学生培养成为“智慧人”，而不仅仅是“知识人”。因为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是相互依存、相互包容的。“人文精神既含有发展社会、发展文化的精神因素,也包括发展科技的精神因素。同样,科学精神中既含有科学技术的精神要素,也包括促进社会发展和终极关怀的精神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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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国大学应树立“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整合
自然学科、社会学科和人文学科，加强大学人文教育，提升大学的文化品位，构建和谐的校园文化。此外还应树立大学教育就是通才教育的信念，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和自我选择能力，使学生获得广博的知识和基本原理，培养出真正全面发展的个体。
（二）大学的教学要面向生活世界
怀特海的以生活为基础的教育观，对于我国高校教学具有同样的借鉴意义。近代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在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符号化的、抽象的科学世界。使原本丰富多采的生命世界变成了一个精确量化的机械世界，并且越来越与现实的生活世界相脱离。我国大学的教学主要指向科学世界，对现实生活中的问题不闻不问、毫不关心。“科学世界是由冷冰冰的概念和符号等构成，它轻视人的情感与体验 ,将人的生命活动机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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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克服教育远离生活的弊端，大学教学必须回归学生的生活世界。生活世界是人类生命活动展开的场所，也是人通过对话而生成的意义世界，其根本特征是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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