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完全不同的划时代的意义。
莫斯科是历史上一块奇异的地方。乔冠华的国际政论文章尖锐泼辣,在恢宏的气势中又常夹杂着诙谐幽默,明快而活泼,同时,为了说明复杂,危急的局势,他总要列出许多真实的细节,让读者自己判明真相。所以,他的文章读后往往使人拍手称快,过目难忘。 乔冠华当年撰写的国际评论文章影响广泛,其成功一方面是由于其反法西斯主义的原则性、坚定性、在重大问题上总是与国内争取民主、团结进步、救亡图存、振兴中华的斗争密切呼应,以及他留学欧洲期间所掌握的广博的国际知识,另一方面,他在联系扑朔迷离,瞬息万变的国际局势写作时,有胆有识,也付出了很大心血。 许多年后,乔冠华回忆当年写作的甘苦和思想方法时这样写道: 在香港,有一个时期我为《时事晚报》写社论,每天一篇,当时我只能利用剩余时间为《世界知识》写点文章……
我们想方设法开辟自己的材料来源,力求做到能掌握一切有关国际形势的材料。正面材料是研究的重点,但也绝不轻视、放松对反面材料的搜集和研究,有时正是从反面材料中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在国际形势的发展中,任何一个新出现的问题都有它自己的历史以及同前后左右其他问题的关系,尽可能弄清楚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和它同其他问题错综复杂的关系。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场上发生的所有重大变化都是互相关联的,因此就有必要经常从战争的全局来考察战争中发生的任何一个新的问题。国际述评从表面上看好象是“述”和“评”各占一半;实际上真正费气力的是“述”;即掌握材料;做到这一点,
问题也就解决大半了。
乔冠华自1937年至1946年写的这些评论文章当时曾编为文集《争民主的浪潮——1939年的国际》、《形势比人强》、《向着宽阔光明的地方》、《从战争到和平》、《从慕尼黑到敦刻尔克》出版。他在33岁以前写的这些国际述评文章,以其广博的知识,立论的严谨,优美的文字,精辟的见解,代表和平,民主、进步、正义的声音,在三、四十年代,赢得了不小的声誉。
自从胡愈老(愈之)开拓了中国进步学者研讨国际问题之风后,可谓人才辈出,在胡身边聚集了一批国际问题评论专家,如钱俊瑞、张仲实、金仲华、冯宾符、张明养等人,而乔冠华在那个时期写的文章,虽属后出,却大有后来居上,出人头地之感。他的文章“向大后方人民传播了中央对重大国际问题的看法,同时也多少反映了那时代的激情和人们的喜怒忧乐”。当时,许多青年人争相传阅乔冠华的文章,在那黑暗而混乱的年代,“乔木”先生的国际述评使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希望而倍受鼓舞。从文学家冯亦代的回忆中可领略一二:那时,我只是个人世不久的年轻人,除了有一腔火热的报国之心外,别无他长……而其时,老乔正以他成熟而又犀利的笔锋,剖析时局,给陷于迷乱心情中的人指出了一条明确的道路。我每天读着《时事晚报》老乔用“乔木”这一笔名写的政论,每读一文,心头如饮一瓢清泉,不仅彻凉,而且眼睛也跟着放亮起来……我对他狂热倾倒,只不过是当时年轻人中的一员而已。
可以举一个“对他狂热倾倒”的例子,1940年6月9日,德军向
法国马其诺防线发起全面进攻。在香港一家咖啡店嘈杂的地下室里,一大群中外记者对战局作各种猜测和设想。乔冠华大口吸烟,一言不发,倾听大家争论。忽然,他起身挥手打断众人话语,说:“6月9日是法军最黑暗的一日。刚才听了诸位的许多高见,似乎还抱着很大的希望,实在大局已定……我可以告诉大家,三天以后,巴黎将不战而降!”
一语惊四座!爱因斯坦,根塞?斯坦,罗吟圃等名记者摇摇头,不以为然,“决战正在进行,胜负未见分晓……”有的人则忿怒地质问:“你怎能这样说?!
乔冠华掐灭烟头,自信地说:“这不是一句话可以回答的,诸位请看以后的报纸好了。”就在众人争论的第四天,6月13日,法国投降,德军开入巴黎。6月22日,德法停战协定签字,6月24日,法意停战协定签字。战局的发展,证实了乔的预言。这位青年国际评论家受到了普遍的赞誉。
而乔冠华在随即发表的《法国的崩溃》一文中,平静地写道:“25日太阳出来的时候,在西线依然是美丽的河流,美丽的田野,但西线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