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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会互动论看“被”虚拟化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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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会互动论看“被”虚拟化的儿童

作者:宋 然

来源:《早期教育·教育科研》 2024年第2期

宋 然

(南京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南京 210009)

【摘要】“被”虚拟化的儿童指一出生就被信息技术包裹起来的孩子,他们正遭受着技术侵袭,并由此产生了感官障碍、运动迟缓等发展危机。本文从米德的社会互动论出发,对该现象展开分析,得出静态、单向的虚拟互动居多,姿态中介互动的过早消逝,角色中介互动的体验减少是造成“被”虚拟化的儿童的原因。为了缓解“被”虚拟化的儿童面临的潜在危机,本文给出重新认识儿童多样的互动方式及其教育价值、调整儿童真实世界的互动方式等建议。

【关键词】社会互动论;儿童;技术风暴;互动方式

【中图分类号】G6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17(2024)02-0002-04

【作者简介】宋然(1996-),女,湖南常德人,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

21世纪以来,人类面临着纷繁复杂的世间万物,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层出不穷的发明创造、日益狭小的地球村落……这一系列的变化来源于技术的快速发展。人类迅速开发技术,期待技术给我们带来更加多姿多彩的生活的同时,也逐渐认识到技术的不可控性,它仿佛一场风暴席卷着整个社会,危机正随之而来。在危机当中,最明显的莫过于儿童生活环境的变化,他们自出生起进入钢筋水泥的世界,被信息技术包裹,再加上社会对儿童所处的环境未进行一定的筛选,儿童被迫卷入了虚拟世界,并处于虚拟风暴的核心灾难区。

对于这一现象,米德的社会互动论也许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被”虚拟化的儿童对真实世界适应不良的原因,并寻找缓和现存局面的办法。本文中,“被”虚拟化的儿童指一出生就被信息技术包裹起来的孩子,他们逐渐沉溺于虚拟的电子世界,遭受着一轮轮的技术风暴,从而使得自己的感官、认知、社交等基本能力的发展受到阻碍[1]。笔者立足米德的社会互动论,对“被”虚拟化的儿童的成因展开分析,并针对儿童“被”虚拟化现象的改善提出建议。

一、米德的社会互动论的主要内容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乔治·赫伯特·米德(GeorgeHerbert Mead)在《心灵、自我与社会》一书中探讨了人的三类互动方式及其演进过程,即人是由“姿态中介的互动”转向“符号中介的互动”,并逐步形成“角色中介的互动”,在此过程中人的自我意识、角色认同相伴觉醒,社会化人格得到塑造[2]。在这个互动过程中,个体的行为与个体的心理经验相关,个体的心理经验增长与社会互动相联系。比如,个体在本能的冲动下会直接开展行动,当行动受到其他主体的阻碍时,个体会通过一定的中介释放信号,试图调节阻碍;其他主体在接收信号后也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该种反应会丰富个体的心理经验。长此以往的互动会逐渐形成个体的角色认知,并演变成社会共识[3]。因此,在米德的社会互动论中,主体之间的互动是至关重要的,高质量的互动需要同时具备能精准识别他人、反思自我的双方主体;高质量的互动也需要中介力量的转换,即从原本的身体语言转换为符号,再演变成角色定位;互动最终将帮助个体积累一定的社会共识,同时促使自我意识的觉醒[4]。

二、“被”虚拟化的儿童成因分析

(一)静态、单向的虚拟互动居多

日常倡导的良好互动不仅是儿童与同伴、成人之间的互动,实际上儿童在与世界上各类真实刺激的互动中所获得的益处要远远大于其与一台机器之间的互动。儿童与虚拟设备的互动是一个静态的互动。我们可以回想一下儿童使用电子设备时的场景:手握着设备,且基本上是坐乃至卧的方式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很有新式“沙发土豆”的特点。这样单一的儿童与屏幕互动实际上就是一个距离固定的单向输入,屏幕一方的内容不论多么天花乱坠,也难以让儿童真正处于活动的状态,而积极的活动状态对儿童身体的协调发展、精神世界的丰富是至关重要的。长期的静坐不动使得儿童的骨骼、肌肉等人体组织系统缺乏必要的锻炼;活动范围有限,儿童难以关注和探索多样、真实、立体的信息源,这不利于儿童有意注意的发展,也将进一步减少感官统合的训练;因为缺少动态的操作体验,儿童积累的表象经验有限,最终也难以开展更复杂的分析、综合、比较、抽象、概括判断等思维过程。

儿童与虚拟设备的互动是一个单向的互动。互动至少需要两个主体,这两个主体应具备识别、反馈对应信息的能力,米德认为良好的互动应该带来个体经验的积累[5]。人工智能发展迅速,但机器难以模拟真人互动的全过程。当人与人互动时,我们能及时识别对方的多种信号(表情、动作、言语信息、符号表达)和环境当中的多类信息(时空、氛围);主体结合捕捉到的信息做出自己的判断(对方表达的意思可能是什么),同时给予反馈(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当反馈的结果不理想时,主体能重复以上过程做出新一轮的信息解读及反馈方案(对方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什么,我可能需要做出什么改变)。在这个过程中,人脑的工作是具有挑战性的,因为人接收的各类信息属于不确定回应信息,这相比于机器设计好的程序化回应信息更为复杂;更重要的是,人能直接感受到他人、环境对自己的影响,这当中建构了“持续共享思考”的互动[6],即双方的互动围绕着一个主题、现象,且不断以自己的贡献去启发对方进一步做出发展和延伸,这对于人的社会交往能力的发展和同理、共情、敬畏等高级情绪的形成是至关重要的。相反,人与屏幕的互动更大程度上是人的单一选择,再加上当前虚拟世界未进行合理的分级管理,大量不合适的信息、过于满足消费主体愉悦性追求的程序进入儿童的世界。若长期浸泡在这种虚拟世界中,儿童将大大减少对自我、他人和世界的探索欲望,缺乏探索过程中独处、思考的机会,缺少边界感、禁忌感的获得,这将直接影响儿童的个体认知和社会认知的统合,也直接制约了儿童适应环境、自我调节能力的发展。

(二)姿态中介与角色中介互动的欠缺

在米德的社会互动论中,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经历姿态中介、符号中介、角色中介的互动转化,它们当中并没有明确的过渡阶段,但确实有一定的递进关系[7]。人类最初的互动需要通过身体动作的姿态传递信息,进而会形成一系列的符号,并与一定的角色相对应。如今,急功近利的教育观念下,成人期待儿童尽早开始符号中介的互动,许多具有教育意味的程序和软件便顺应这一需求,大多数儿童呈现出姿态中介互动的过早消逝、角色中介互动的体验缺失等现状。

首先,姿态中介互动过早地在儿童的世界中消逝。成人往往忽视触摸、肢体接触、动作表达等重要环节,实际上这些从祖先时代便积累下来的认知方式是儿童能理解物质世界及其运行规律的必要手段,也是接下来儿童能顺利发展抽象思维、假设演绎等方面能力的基石。儿童在真实的环境中“手舞足蹈”,他们面对的永远不是单一不变的刺激,他们的五官、肢体运动往往随着环境中不同元素的积累、变化而做出调整。比如,儿童注意周围事物时,视觉神经不断做出调整,肌肉也会随着动作的改变不断拉伸和收缩,大脑突触的数量及结构随着五感经验的积累不断增长、日益复杂……儿童越是以立体、动态的状态应对环境中的信息,他们的身体动作越是能得到合作锻炼的机会。除此之外,最初的动作表达和交流的方式是不能跨越的,如婴儿最原始的抓握反射、吮吸反射是生命生存的基本保障,也是情感交流的方式,婴儿从姿态互动中获取“我被关心”“我是安全的”等信息;在语言表达积累的过程中,幼儿也会通过观察

人的面部表情、身体动作等来收集一些基本信息,并逐渐积累“摇头即拒绝”“点头即肯定”等共识性姿态,同时也通过成人的语言、动作、神态等猜测和理解陌生的词汇,并积累言语表达的方式和技巧。在这一过程中,动作通过体验和操作的方式丰富儿童的心理经验,并引导儿童进行自我表达,如果过早剥夺儿童的动作表达机会,那么以“动作表达”为核心的心理操作过程将缺乏演练的时机,并最终影响其他中介的互动。

其次,儿童日益缺少角色中介互动的体验机会。米德强调儿童通过语言、角色扮演的游戏、竞赛来获得“承担他人角色”的体验[8],这是如今沉浸在电子世界里的儿童特别缺乏的感受。这种角色体验机会十分重要,它有利于儿童自我意识的形成,也是儿童社会化的必经过程。儿童在与他人互动时会逐渐积累一些思考方式(对方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他大概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我应该怎么做)。在这一过程中,“针对其他主体的行为,我应该怎么做”是儿童自我意识由认识向实践的转变,“针对其他主体的表达以及我对他人言行的解读,我应该怎么做”是儿童从自我向客我的转化。当这两种心理过程多次得到演练,儿童就能更好地统整自己的内心世界,并逐步形成具有社会性的自我意识。虚拟世界的儿童因为少有复杂主体间互动的机会,很少能感受到他人对自己内心世界及其行为的影响,所以在需要使用此类能力时往往会出现冲突频繁、自我协调能力不佳等状态[9]。

三、儿童“被”虚拟化现象的改善建议

(一)重新认识儿童多样的互动方式及其教育价值

儿童本身的互动方式是多元的,涵盖姿态中介、符号中介和角色中介三种类别。

姿态中介互动涉及人体各部位的动作发展和协调配合,是儿童与周围世界互动的基本方式。姿态中介互动往往集中体现为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它一方面帮助儿童充分调动、协调身体各部分组织、器官、系统的运作,另一方面也丰富儿童非言语交流的社会经验,帮助儿童积累、练习基本的表达图式,如“点头肯定”“挥手告别”等。除此之外,姿态中介帮助儿童与成人更直接、生动地进行交流,有助于儿童理解、表现抽象的内容,如表情的真实流露帮助双方更加明确对方的意图、动作辅助儿童感受节奏的律动和旋律的走向等。因此,成人要允许、鼓励儿童的姿态表达方式,同时丰富儿童姿态中介互动的经验,如成人也使用姿态语言向儿童传达情感、意图,不断丰富儿童亲身接触的环境、材料、工具等,帮助儿童拓展五感与环境中不同介质互动的直接经验。

儿童符号中介互动的重心在于享受表达的自由,积累多元的方式。当前成人过多强调符号本身的积累,如认识了多少字、学过几门语言,往往忽视了符号存在的意义,即自由地表达自我。在不合时宜的符号积累要求下,儿童容易失去自由表达的愿望,也往往将表达的方式单一理解为书写文字符号、运作数理公式。实际上儿童还有肢体动作、建构、手工、绘画等多种表达方式,如果每种方式都能得到成人的赞赏和引导,儿童便有更多的机会开展丰富、综合的学习。因而,成人需要陪伴、鼓励、引导儿童积累多种符号的表达经验,如同样是体现科学探究的结果,自建表格呈现数据是可行的,拍照录像是可行的,使用自创符号进行结果表征也是可行的,三种不同的表达方式发展了儿童不同的表达能力,应得到成人的关注和支持。与此同时,儿童表达自我的方式越多样,就越能直接感受事物的本质信息,如听音乐容易产生律动的人往往更容易理解音乐本身的情绪。

儿童角色中介互动是其社会性发展的重要路径。不同的情境、互动对象往往对个体提出不同的角色要求,如儿童面对父母、爷爷奶奶、班级教师、同伴等不同对象时出现的行为特点往往是由其角色定位所决定的。当面对不同的情境,与不同的人进行眼神和肢体接触、多回合的言语交流时,儿童也在相应地观察不同的角色,并试图在心中扮演他人角色来理解各自的思考方式和行为特点,并由此对其他主体释放的信号做出回应。当某一种行为方式得到了符合儿童

从社会互动论看“被”虚拟化的儿童

从社会互动论看“被”虚拟化的儿童作者:宋然来源:《早期教育·教育科研》2024年第2期宋然(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南京210009)【摘要】“被”虚拟化的儿童指一出生就被信息技术包裹起来的孩子,他们正遭受着技术侵袭,并由此产生了感官障碍、运动迟缓等发展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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