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女性秘书的秘书心态研究
作者：陈雪燕
来源：《青苹果·教育科研版》2017年第05期
秘书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在历史舞台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也在当代公共行政领域中占有较重的分量。女性秘书作为秘书队伍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各个领域同样做出了巨大贡献，她们理应名垂青史，可由于受“男尊女卑”的封建意识影响，再加上中国古代女性秘书地位模糊、历代记述既不具体又不完整，迄今并无专门的著作考述。我们选取了有“巾帼宰相”之称的上官婉儿为例，希望通过分析秘书心态在婉儿职业生涯各个阶段的不同表现，来探究秘书心态对于秘书这一职业发展的正反两方面影响。 【关键词】上官婉儿；秘书心态；巾帼宰相；权变思维
心态，泛指人的心理活动及其特别状态的综合反映。从事不同职业的人有不同的职业心态。秘书心态就是秘书群体和个体对秘书职业的认识、情感等心理活动的综合反映。本文选取上官婉儿为例，秉持史学家吴晗先生在评价历史人物时所坚持的历史唯物主义观，通过文献分析法，探究婉儿的秘书心态从而发掘其担任秘书角色过程中所表现出的能力、素质与心态，挖掘其人生历程、性格特点及其精神品格等等给当前秘书工作带来的正反两方面的启示。 1 上官婉儿生平简述
上官婉儿（公元664-公元710年），又称上官昭容，初唐女政治家、诗人。这个传奇女子，数十载于皇权政治斗争中起落沉浮，终获“巾帼宰相”的盛名，权重而位居权要，两朝专美；才高而主持文坛，称量文士。其生平亦跌宕起伏：（一）出生灵异。相传婉儿的母亲郑氏孕中曾做一梦，梦见一个巨人拿着一杆巨秤在称量天下，诞下婉儿后，郑氏问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你就是那个称量天下的人吗？”，女儿咿呀咿呀竟似在应答一般。（《新唐书.上官昭容传》）；（二）千金成草芥。婉儿本是高宗宰相上官仪的孙女儿，家世显赫。因受高宗废后一案牵连，上官一家上下除婉儿与郑氏被贬为庭奴外，满门抄斩；（三）女婢一跃为宠臣。凤仪二年（公元677年），婉儿“年十四，武后召见，有所制作，若素构”，从此深得武则天赏识，成为武后的贴身秘书，掌制诏之事；（四）黥面事件。坊间传说是婉儿私通武后的男宠张昌宗所致。“尝忤旨当诛，后惜其才，止黥而不杀也。然群臣奏议及天下事皆与之”。由此，婉儿的博学高才及武后对其的厚爱可见一斑；（五）政治巅峰。“中宗即位，又令专掌制命，深被信任。寻拜为昭容。”（《旧唐书.上官昭容传》）这一时期，上官婉儿独掌翰林院。（六）晚年腐朽。“外通朋党，轻弄权势，朝廷畏之矣。”（李昉《太平广记》），大受贿赂，卖官鬻狱。（七）祸乱中陨落。景龙四年七月，李隆基率兵入宫，以“渎乱宫闱”之罪将上官婉儿斩于马下，一代红颜宰相就此陨落。 2 巾帼宰相的秘书心态
首先我们从两个角度出发考察人物秘书心态： 2.1 秘书心态发展的两端性
2.1.1 秘书心态发展的正向性：指通过外部作用使某种心态成为有利于秘书成长，并充分发挥其聪明才智的“闪光点”。
《新唐书·卷七十六》中记载婉儿是西台侍郎上官仪的孙女，父亲是上官庭芝，本是权臣之孙、重臣之女，家世显赫，这样的上官家族却因上书废后一事泄露，從万人艳羡的云端跌到了谷底，“婉儿始生，与母配掖庭”，还未来得及享受家族恩荫就入朝为奴，而且还是灭族仇人的奴，这一对母女的处境可想而知。卷上又说婉儿“天性韶警”，这与她生长环境的影响是密不可分的。因此，不难想象年十四的婉儿，绝对是把女帝的召见当做自己一生唯一的一次“跃龙门”的机会。从武后朝的“参决”到中宗朝的“专掌”——正是出于不断满足自身“职业晋升”的需要，上官婉儿才实现了从武皇的女婢到贴身秘书、又从废后秘书到中宗宠臣的两朝专美的成功转型。
2.1.2 秘书心态发展的负向性：即正向心态引导不力转而成为秘书的“致命伤”。 从目前掌握的史料来看，上官婉儿进入政治核心的时间相对较晚，当她有机会执掌诏敕时，已至武后晚年，而其本人也已年过三十，并不能算是早达，年龄上的成熟造就了她尽显老辣的政治手段：“神龙政变”中，武则天被赶下台，《全唐文补遗》的宫女墓志集纪录当时大多宫女参与其中，武则天却似乎毫不知情，因此有人揣测，最有可能拦下情报的就是武则天身边的上官婉儿，她在神龙革命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言自明；婉儿缘武三思故推尊武氏排异皇家，节愍太子深以为恶，神龙三年起兵扣索婉儿，婉儿道“观其此意，及当次索皇后以及大家”，单这一句话，局面于刹那间攻守易势，亲生父子反目成仇，昔日太子被斩首马下（《旧唐书》）；景龙四年六月，中宗遇毒暴崩而韦后秘不发丧，但谋自安之策，此时韦氏与安乐公主这对蛇蝎母女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攀附韦氏已久的婉儿心惊之下这才归心王室，不顾韦氏授意而与太平公主密谋，草中宗遗诏时引相王辅政，将政治暗暗回渡到李唐血脉手中。 上官婉儿凭借自身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圆滑的为政之道在暗藏杀机的政治集团中游走自如，尽管“前瞻”性地做好了景龙元年政变的应对之策，却终究难逃一死，一言以蔽之：聪明反被聪明误。
2.2 秘书心态发展的两面性 2.2.1 群体心态约束下的积极面：
忠于职守。“二十年间，野无遗逸，此其力也”。例子十分不乏：（1）博学高才，明习吏事，武后“群臣奏议及天下事皆与之”；（2）中宗时独掌翰林，独当书诏之任；（3）景龙元年设修文馆，虽不失为搜英猎俊的政治手段却也促成了宫廷诗创作的繁盛。 2.2.2 个体心态发展中的消极面：
2.2.2.1 擅权心态：中宗时已成为皇妃的上官婉儿竟获准在宫外置办门第，“帝即婉儿居穿沼筑岩，穷饰胜趣，即引侍臣宴其所。是时，左右内职皆听出外，不何止。婉儿与近嬖至皆营外宅，邪人秽夫争候门下，肆狎昵，因以求剧职要官”，大受贿赂，卖官鬻狱。试想一下，婉儿的身份不仅仅是当朝权贵，她更是堂堂皇妃，如此招摇之举，本不是世故老成的她会做的事，正是因为手中权势日盛，才会得意忘本，搬弄权势。
2.2.2.2 优越心态：《旧唐书》本传云 ： “则天时，婉儿许旨当诛 ，则天惜其才不杀 ，但黥其面而已。”这对一帆风顺的上官婉儿是一次重大打击，也是上官婉儿一生所受到的第二次挫折。关于上官婉儿犯罪的原因，史书语焉不详，但是民间却有着丰富的传说：武则天的男宠薛怀义失宠被杀后，太平公主将自己的男宠张昌宗送给母亲解闷。张昌宗出身名门，精通音律，容貌俊美又工于心计。从此，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就成为武则天最心爱的侍寝男宠， 每天都限随在女皇的身边，自然就与上宫婉儿天天见面。大概就是在这样的悄形下，张昌宗和上官婉儿之间产生了感情。但私情很快就被武则天发现，她不舍得处置张昌宗，于是上官婉儿就成为发泄的目标，虽然逃过一死，仍然被处以游刑。在宫中生活多年，这恐怕是上官婉儿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伴君如伴虎的危险。黥面的耻辱似乎也为她敲响了警钟：为官不可自视优越无所顾虑。
2.2.2.3 达官心态：神龙玄武门流血政变，婉儿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她迎来了人生中最辉煌的阶段：不但掌握了国家权柄，还为自己的家族洗脱了罪名。上官仪父子在被杀四十余年后，得到了少有的哀荣：上官仪追赠中书令、秦州都督、楚国公；上官庭芝追赠黄门侍郎、岐州刺史、天水郡公。婉儿的母亲郑氏则被封为沛国夫人。新旧唐书中记载：上官婉儿的母亲郑氏去世之后，已贵为昭容的婉儿自请降秩行服为婕妤，不久后便恢复昭容，其对自身地位的自信可见一斑。
2.2.2.4 排他心态：有学者通过文献分析得出结论，武则天临朝称制之时，陈子昂认为自己终于有了施展抱负的机会，或有曲意逢迎之嫌，被时人讥为“谄事武后，以至于不知廉耻”。为了进一步捞取政治资本， 以讨好武则天 ，陈子昂选择了武后甚恶之上官仪为矢的，在文学创作上大力提倡革新，在文学理论上大张旗鼓地反对上官体诗 ，公开提出了改革文坛积弊的文学主张。这就成为婉儿指使武三思借刀除掉子昂的张本。文学主张略有不同便对一朝同僚痛下毒手，可见上官婉儿在为官生涯中的排他心态也是十分强硬的。 2.3 上官婉儿秘书心态中特有的“权变”思维
中国古代女性秘书的秘书心态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