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方剂学》学习笔记:扶正解表之败毒散
扶正解表是治疗外感病当中一类大法。适应证是表证兼正气虚弱的,分类,根据气血阴阳体质不足的种类分为四类,益气解表、助阳解表、滋阴解表、养血解表,在此重点讨论益气解表和助阳解表。
人参败毒茯苓草枳桔柴前羌独芎 薄荷少许姜三片四时感冒有奇功 去参名为败毒散加入消风治亦同
组成:柴胡、前胡、川芎、枳壳、羌活、独活、茯苓、桔梗、人参、甘草、生姜、薄荷。
从这个病机分析来看,它反映出来的是以外感风寒湿邪表证为主的,所以全方散寒祛湿是方中主体部分,散寒祛湿,发散风寒湿,这和九味羌活类似,只能说类似。因为不管体质因素也好,后来这些也可以用于一定的气虚之人啦,由于他一定的正气不足,所以有一定的病理产物产生,配合益气,总体治法叫益气解表,但侧重在发散风寒湿,发散风寒湿邪。这个方从方剂组成来看,那也有很多带有创造性的。君药是羌活、独活同用的,羌独活同用体现了祛除一身风寒湿邪,而且增强止痛力量,协同了。这个也是,实际上运用历史上的一种进步了,你看在唐朝的时候,独活用得很多了,因为那个时候用药的名称羌独活,唐以前不分。川芎和柴胡,这两味药这是和这个九味羌活
一类不同的啦,它这里使用柴胡,有一点正气不足,需要发散啦,很多用柴胡,它透的半表,正由于正气不足,邪容易入里,前面柴葛解肌,柴胡、葛根,少阳阳明也是病邪入里化热过程当中进入越过经过了体表了,经过太阳。在这里来说用柴胡也是考虑到,反正有点正气不足,散的时候,柴胡可以,不是作用于最浅表,而是使半表之邪外散了。川芎可以增强止痛作用,又有活血的意义,所以治风,和活血的相结合,也是后世在祛风药治痹痛方中间常用的这种方法,体现治风先治血啦,散风药和活血药同用,加上川芎本身就能够止痛散邪,正是由于柴胡川芎的运用,对后来这个方主要就在后世用于逆流挽舟法治疗痢疾初起有表证的,这两个药意义是很大的。同样去发散风寒湿邪,那怎么不用九味羌活汤?这也发散风寒湿邪,是因为考虑了人体正气可能有所不足情况下体内病理产物的产生,这方面考虑得多,到后面到那个参苏饮这都是跟这个当时的这个时代,都是考虑这些因素了。参苏饮里边体现得也是很清楚,两个方有很多的药是共同的,很多基本组合都是那个时候形成的。而当时从宋代形成这个以后,那可以说后世对这一组合都比较公认了,这种配伍啊。所以川芎、柴胡配在解表止痛这类方剂里,它的意义既能使发散的层次深一些,又能治风和调血相结合。佐药这里有三组了,桔梗、枳壳,就这个时代是开始用,后世用得很多了。桔梗枳壳是第一组,桔梗开宣,枳壳降气,
一结合,一升一降,它可以畅通从胸部到脘腹气机,往往用桔梗枳壳这个结构多数是在胸脘,气机阻滞,它一升一降,畅通气机。不管是津液凝聚成痰需要化痰,不管是血液瘀滞需要化瘀,都可以用桔梗枳壳,那后面配伍其他方里可以碰到多次了。前胡、茯苓也是常用的一种组合,前胡、茯苓,不管这个方参苏饮,以后杏苏散,到清代,时代隔得很久,大家都有个配伍习惯,一个共性。前胡有一点发散作用,辛散,而前胡又有降气作用,有降气化痰,止咳嗽,和茯苓相配,茯苓健脾渗湿,治生痰之源,考虑咳嗽有痰。脾虚,脾胃可以失运,有一定气虚程度了,然后这个方里佐药第三组是人参,是全方方义分析一个重点,人参在这个方里,当然这个方的认识也是逐步的,原来就有个方摆在那里,包括《小儿药证直诀》,《和剂局方》,历代这个方用得很多,而且基本结构逐渐的被人们公认,在分析这个方的基础上,一直到清代初期相当于康熙前后这种时候,那喻嘉言他就对这个人参的用法在其中,跟助正祛邪和补益元气区分开来,因为这个方里我们讲到这个补法时候曾经提到过,补法相当于补元气、补虚,补法可以用来助正祛邪,这个提出来,它和这种有外邪这种不用补法并不矛盾,所以喻昌强调用人参三五七分,助正气鼓邪外出,不是在于补益元气,所以历来对这个方里的人参的一个具体作用也讨论了很多,所以我们认为它可以助正气鼓邪外出,同时防御外邪防止重感。但历
来讨论这个很多啦,助正祛邪,还有防御外邪,因为这类人有气虚这种体质特点,容易重感,也有的说人参既能益气,也能益阴,那个助正气它可以治汗源,能够益阴,使得发散药汗出有源,儿科方面这个讨论挺多,现代把它局限于两个方面,很重要体现人参量少,喻嘉言说予人参三五七分,助正气鼓邪外出,全非为了补益元气或者大补元气这个意思啦。佐使药甘草助人参益气,同时调和药性。生姜、薄荷,也是历来解表方里常用的一种基本结构,有的把它看作药引子。因为在这类方里用量较小了,用来疏散表邪,用薄荷这类偏凉的药物,可以制约避免辛温发散太过。从这个方的一个结构来看,实际上是气血津液兼顾的,在解表的同时,调整内在的气血津液,药物并不少。由于这个基础,后世把它用于痢疾初起有表证了,这用的人很多。从明代就有一些人这样使用,一直到晚清,清代后期像吴鞠通这些医家,很称赞它,说是用这个方治痢疾,“屡验屡效,百发百中”,提得很高;《时病论》的作者雷少逸,也是善于用这个方治疗痢疾初起有表证的;喻嘉言(喻昌)就把这个方治疗痢疾初起有表证,起了个名字叫逆流挽舟法。那这个逆流挽舟法,后来大家都也公认了,这个名称,也就成为这个方治疗痢疾的一个专门所指。
逆流挽舟法,就是指的用败毒散治疗痢疾初起有表证。那它的道理在哪里?喻嘉言利用这个宋代的方来治疗,从他讲外邪陷里成为痢
疾,通过疏散表邪,表气疏通,里滞亦除,其痢自愈。他简单就是说,用这个比喻什么?他认为这个痢疾是由外邪,人体有一点气虚,不是吗?正虚内陷,外邪内陷,和那个积滞相合,形成这种痢疾,表证还在,这是一种解释方法。从现在看,很多临床上,就是说有表证也有痢疾,这种感染,胃肠道这个感染。所以两个,又有寒热表证,又有里急后重,腹痛、里急后重,一定得有脓血了。这是他形容就是说用个比喻,就相当于这个,就像我们四川长江三峡那过去拉纤的。如果顺流而下用不到拉纤的,逆流挽舟是比喻那个拉纤的,都逆流向上。你既然是从表邪内陷形成的,通过发散,整个是散风、寒、湿,通过发散,使得内陷之邪返表而出,这是个比喻。如果说内陷之邪单用发散,都能返表而出的话,光靠这个行不行?关键这里还是有调畅气血津液的作用。所以这个方为什么能逆流挽舟体现这个治法、能够治疗痢疾初起?那由于它有一组治内之药,调整气血津液的。实际上从宋、金时代治疗痢疾很强调调气和血,调气和血往往针对很具体的病机。仲景时代治疗痢疾考虑湿热为主、热毒为主,湿热、热毒,那像仲景汉代,汉到晋,一直到南北朝、唐这个时期,治疗痢疾基本上认为是热毒深入血分,或者湿热积滞,这类居多。所以最早产生于像晋代黄连解毒汤,也可以清热燥湿,用于痢疾。仲景时代的白头翁汤、葛根芩连汤,也用来治疗热毒痢疾,或者就是热痢,就是像葛根芩连汤,
还是黄芩、黄连清热燥湿。但是痢疾引起的腹痛、里急后重、便脓血,因为腹痛、里急后重、便脓血是痢疾的共同特点,那不管你是湿热痢,或者疫毒痢,甚至于寒湿痢,都会不同程度的腹痛、里急后重、便脓血。就便脓血来说,也往往反映出赤白的多少、病机的不同。但这类形成以后,体内的气滞血瘀、气血失调,湿当然涉及到津液的转输,涉及到寒湿、涉及到津液的转输,这个方面是它从病因再形成症状的发生中间的病机过程。针对这种病理过程,刘河间提出来,“行血则便脓自愈,调气则后重自除”,是在痢疾治疗上的一个创举。
这里既然涉及到痢疾了,那我们看它这组成里边,川芎有活血作用,活血调血了;柴胡、枳壳,一升一降,结合了桔梗,畅通气机,所以畅通气机,同时像枳壳这类,没有枳实下气导滞那么突出,那也有导滞排出病理产物的作用;用茯苓、前胡这一类的,调整津液,健脾运化津液,所以它是气血津液兼顾的,一定程度上调整人体气血津液。痢疾初起有表证,羌活、独活这类的透邪,川芎、柴胡本身也能透邪。所以它实际上是个表里同治的方。所以后世从宋以后的明清,很多用这个方治疗痢疾,开始都发现它,治痢疾一定要把握是痢疾初起,整体化热,热象不重,这种阶段,那觉得这个挺好。然后实践经验有了,要把它这一个解释方法上升到理论,而并没有用它治内的调畅气血津液这种理论,而是喻嘉言总结了个逆流挽舟法。大家觉得这
个比喻也挺合适,于是大家都这么说了,也是作为一种说理工具了。我觉得本身这里边对气血津液的调畅,一升一降,畅通整体气机,又能够活血除湿,针对一些痢疾发生过程当中,不管你感受的湿热病邪、寒湿病邪,或者是热毒病邪了。在初起热象不明显时,体内气血津液出现壅滞了,兼有表证,用这个方能改善。这是逆流挽舟法用药的一个本质,一个特点。并不在于实际的外邪内陷,用解表法能够把这痢疾直接透掉。那透邪的方很多,为什么就用这个?这个方确实有一组治内的药,又能调和气血。当然现代用于痢疾初起有表证,可不可以?可以。但是当中加强调气和血,又要结合现代治痢治本、清热燥湿这类,要适当结合。这是在运用方面逆流挽舟法了。
人参的配伍意义,主要归纳这两个方面,可以助正去邪外出,防邪复入,同时全方既有发散,但是不会耗伤真元,不会伤正气。整个配伍特点,结合了人参,但实际上人参不是用来大补元气,补不滞邪,散不伤正,邪正兼顾的,所以成为了益气解表常用的一个代表方剂。
败毒散,从辨证要点来看,它实际上就是外感风寒湿邪,而且属于表实证,加上体质因素,反映在症状上,主要是脉象了。如果是感受了风热,或者是阴虚,这是不能使用的。这个方还说明一下,由于在《小儿药证直诀》里写到败毒散,写了一名人参败毒散,所以它又有一个名字叫人参败毒散,败毒散本身就叫人参败毒散。
从随证加减方面,就围绕着邪的问题、正虚的问题,以及外感风寒是挟湿的,这一特点来展开。所以这几个可能,一个正虚,正虚不明显,要用这个方,外感风寒湿邪较重,当然现在我们常用的是荆防败毒散了,那是去人参的了。气虚明显,光那点人参不够,人参加重,再加黄芪,这也是明显增强益气作用。当然这类方如果不是风寒挟湿,单是风寒,气虚明显,后面参苏饮是常常首选的。湿邪较重,风寒挟湿较重,它往往反映在酸楚疼痛比较突出,那这个方面要加一些祛风除湿的,祛风除湿可以治痹痛这类药了。可是有痰,如果湿聚成痰,痰量较多,增加化痰的药。咳嗽较严重了,增加宣降肺气的药。痢疾初起的时候,调气和血止痛,还应该加重,所以芍药可以缓急止痛了,木香增加行气止痛力量。
常用的附方,现在用得较多的是荆防败毒散。荆防败毒散,原来这个方用于疮疡初起。疮疡初起,整体和局部有这种寒热表证,有发冷发热。所以用这个方去掉人参,主要去人参了,生姜、薄荷,加上荆芥、防风,里边就有调整气血津液,疏通气血津液,可以起到散结作用。为什么说疮疡初起?初起都是病邪引起的气血津液的运行障碍,有失去疏通这种特点。而用这个方,一般来说,热毒之象不明显。热毒明显去人参,可以银花、连翘结合起来,银翘败毒,那就结合清热解毒了。要看疮疡局部开始红肿热痛的程度,当然用这个荆防败毒
散为基础,要有一定寒热表证。有的人为了整体的恶寒发热;局部,疮疡往往是局部,局部有发热发冷,这个方也能用。这是荆防败毒散,《摄生众妙方》原书里它的一个主治。现代大多数在临床观察得好,荆防败毒散用于这个羌防剂了,常用的这个了。用于正气不虚的外感风寒湿邪这个感冒,风寒湿感冒,那这个方用的很多,频率很高,去人参加荆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