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作品分析
— 美国达拉斯喷泉广场
大师作品分析—美国达拉斯喷泉广场
摘要:
在美国现代园林史上,人们永远会记得一位景观设计大师,被人誉为“点起结构主义的明灯”,这就是丹·凯利。他以毕生的园林建设实践和生活历程折射出园林事业和人生的真谛:追求和谐。他是“哈佛革命”(Harvard Revolution) 发起者之一,也是美国现代园林设计的奠基人。凯利的作品表现出强烈的组织性,常常用网格来确定园林中要素的位置。他创造了建立在几何秩序上与众不同的空间和完整的环境。该论文以喷泉广场为例对凯利设计思想的主要特点进行了分析,阐述了他运用几何秩序、空间渗透、对设计要素的娴熟运用等多方式创造和谐的设计手法,最后对他和谐的人生进行了介绍,以使后人对他及其设计思想有更深入的了解。
关键词:丹·凯利 喷泉广场 现代景观 结构主义
在美国现代园林史上,人们永远会记得一位景观设计大师,被人誉为“点起结构主义的明灯”,这就是丹·凯利。他以毕生的园林建设实践和生活历程折射出园林事业和人生的真谛:追求和谐。1936 年,丹·凯利进入了哈佛大学研究生院学习,主修风景园林专业。当时的哈佛大学风景园林专业仍因循着保守的历史主义风格:设计过程极为简化,似乎用一套预定的办法就可以解决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对此深感失望的丹·凯利与他有着同感的同学艾克博和罗斯一起开始把目光投向特纳德、芒福德和柯布西耶等人的文章。通过各种杂志、书籍和相互间的交流,他们了解了现代建筑的发展潮流以及园林设计的最新动态。1939 年~1941 年,他们发表了《城市景观设计》、《农村景观设计》、《原始环境中的景观设计》等一系列文章,提出了现代园林设计的纲领,给现代园林设计一次强有力的推动,这就是今天仍为人们津津乐道 的美国现代园林史上的“哈佛革命”。有人这样评价丹·凯利:他的设计语言可以归结为古典的,他的风格可以视为现代的,但是他的作品从来没有固定的模式。
丹·凯利于1912 年出生于波士顿,他的童年是在新罕布什尔的祖母家中度过的,周围开阔的农田与纯净的自然风光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许就是凯利日后大量作品中所反映的“简洁与静谧”主题的根源所在。正如凯利自己所说:“很不幸,我只受了很少的正规教育。”高中毕业后,凯利即到设计师曼宁事务所工作,曼宁的指导对凯利以后作品中对植物的娴熟运用起到很大作用。尤其在他为纽伦堡设计二战审判庭造访法国期间,对勒· 诺特式园林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深深为其空间的秩序感和整体性所打动。这次学习,为凯利的设计理念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这个活力不是来源于某种盛行的新思想,新主义,而是来源于当时被大多数设计师所摈弃的传统。
1945 年二战结束后, 凯利有机会周游西欧, 实地考察欧洲的古典园林。现代运动早期的反历史主义立场和哈佛枯燥的历史课程在一定程度上使凯利对古典园林的认识有些片面, 因此这次欧洲之行对他的影响极为深刻。他参观了十七世纪法国勒·诺特杰出的古典园林凡尔赛和斯绍克斯( Sceaux) , 园林中以几何方式组合的林阴道、树丛、草地、水池、喷泉规则要素产生了清晰完整的空间和无限深远的感觉( 见图1) 。在这里, 凯利找到了他一直苦苦寻觅的结构手段。这种手段符合凯利所追求的对自然的表达方式, 在他后来的作品中, 规整与自然布局的有机结合是贯穿始终的主题思想。他的作品反映出他那深深扎根于历史中的对自然秩序的精神追求。
图1 十七世纪法国勒·诺特杰出的古典园林的代表: 凡尔赛宫花园。这是主轴线旁
的林荫道景观。园林中整洁林荫道、树丛、草地、规则水池、喷泉等规则要素产生了结 构清晰的、空间连续性的无限深远的感觉, 这对凯利产生了深深震撼, 他找到了一直 苦苦寻觅的结构手段[7]。
在之后的米勒庄园、达拉斯喷泉广场、北卡国家银行广场、美国空军学院、林肯表演
中心广场等作品中,凯利非常准确的找到了与传统对话的方式。在他的设计中,选用“只言片语”的传统形式插到现代园林之中,同时又摈弃了古典园林中的某些特质,如对称布局、中轴线、有纹路的花圃等,取而代之以简单明晰的表现手法,通过利用景观结构的潜在秩序以及几何形体的相互关系来创造他所要的空间氛围,形成具有现代景观特征的园林。凯利是一位理性的开创者,他的作品与传统园林相比,更加注重功能的使用。[2]他认为不是任意的装饰图案或纹样,而是设计内容决定设计形式,园林不仅仅需要一系列对称布局的视觉经历,而且需要能够满足使用的空间。 2、沉默的大师———作品解读
凯利是一位长寿且多产的大师,在92 年的生命历程中,除了早期为数不多的几篇文章 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理论著作。他是一位以作品说话的大师,用作品“发表”了沉默的言说。
在这里我们着重研究他的美国达拉斯喷泉广场( 1985)。喷泉广场美国现代结构主义景观设计大师丹·凯利为达拉斯市中心联合银行大厦所作的外环境设计。银行大厦由贝聿铭事务所设计, 为平面棱形的两栋60 层镜面玻璃幕墙建筑。原设计包括两栋南北塔楼间的中心广场和两侧基本堆成的水园, 实施方案只包括中心广场和北面塔楼周围的环境。由于达拉斯炎热的气候, 或许也可能受到建筑方案的玻璃幕墙的启发, 凯利第一次到现场观察时, 就产生了将整个环境做成一片水面的构思。凯利的设计建立在两套网格体系上, 两个重叠的5 m×5 m 的网格: 他从建筑出发, 其一为树坛网格, 格子的交叉点上布置了200 个圆形或半圆形种植坛, 种植落羽杉; 另一个网格正好落在第一层网格的中央,全部是加气喷泉。除了铺地、步道以及少量的地被植物特定区域外, 其余均为水池, 水面约占总基地面积的70% 。广场地形有高差, 东南角比西北角低4m。设计利用地形起伏,将西北部大部分水池按网格边缘做成
跌落的水池,最大落差达2m, 一般为1.6m, 因此水分层叠落, 像一层层的瀑布一样, 颇有气势。中心广场的地面铺装仍以网格为单位, 设置了宽达10 米的十字交叉型混凝土铺装, 广场中心一格设置了正方形旱喷泉, 361个喷头由电脑控制喷出不同形状的水造型。在广场中
行走, 如同穿行于森林沼泽地。尤其是夜晚, 当所有的加气喷泉和跌水被水下的灯光照亮时, 具有一种梦幻般的效果。在极端商业化的市中心, 这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以躲避交通的嘈杂和夏季的炎热。整个广场展现给人们一幅清新别致的景象:林木浓郁、山泉欢腾、跌水倾泻, 好似一处“ 城市山林”[4] ( 见图4- 6) 。
由植物、水体和喷泉组成的几何空间与现代建筑紧密结合起来, 完美解决了形式、功能与使用之间的矛盾。这些元素的组合变化表达了凯利对于场地空间的理解和重组, 是凯利结构主义的代表作之一。到八十年代, 凯利的作品显示出一些微妙的变化。与早期更强调功能主义不同, 这一时期凯利加强景观结构中元素组织的偶然性、主观性, 加强时间和空间不同层次的叠加, 创造出更复杂更丰富的空间效果。
在达拉斯喷泉广场里, 我们看到的是没有时间限制的空间, 一种建立在几何秩序上的与众不同的空间和完整的环境( 设计语言) 。它是现代的但又不固定于具体的现代主义年历的某一刻; 它不突兀, 不类同, 甚至没有形式地固定———只是睿智地, 柔和地排列[6]。这些特征构成了凯利作品的空间特征。
凯利的作品整体表现出强烈的组织性。他的设计紧密地与周围建筑相联系, 并从建筑尺度、场址地形出发来进行组织。他的作品里小心翼翼的顺序和平静地空间手法, 带有某种“ 古典主义”的神秘, 但与古典主义中心构图和对称布局形式不同, 他采取规则几何( Geometrical) 平面形式, 用均匀的网格( Gird) 来确定各类景观要素的位置, 就像中国象棋中的棋盘网格一样, 使景观空间具有一种“ 离心”的感觉[3], 这种特质强烈地吸引着人们, 使他们愿意在花园中留连, 在游览的过程中, 历时性与共时性穿插, 随着人的移动空间不断转换———凯利创造出一种“ 流动的”与众不同的景观空间和空间秩序。这就 是凯利突破古典式园林的独到之处, 同时这种简洁的手法极大迎合了现代空间的需求。 娴熟地运用设计要素。理水:水是有声音、有动感、有多种造型和表现力的自然景观,是生命的源泉,大自然的灵魂。无论哪里,水总能激发人们无限的遐想,不同的水体给人以不同的视觉及心理感受。凯利往往在设计中娴熟地把水作为空间表现的主题形式并运用于环境中,达拉斯喷泉广场就是成功地运用水来表现环境的典型:充分利用现代科技手段(中心旱喷泉由电脑调节造型,风敏器控制高度) ,将动态水景的潜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利用水池、水幕、叠泉、喷泉与绿化、小品及雕塑相结合,在构成动态景观的同时,亦赋予建筑外部空间以勃勃生机。
植物:凯利擅长用植物来塑造空间,在他的作品中,绿篱是围墙,林荫道是廊子,整齐的树林是一座敞厅。他深深地懂得植物的形态、高矮、枝叶的疏密、冠幅的大小以及季节变化对植物的影响对于塑造空间效果至关重要,在具体设计中,他精心地选择植物,如费城独立大道第三街区的种植设计以及在达拉斯喷泉广场上选择栽种落羽杉等,都体现出作为园林大师的丹·凯利对于造园要素的精湛的技术和谨慎的作风。
凯利的设计语言可归结为古典的, 他的风格可视为现代的, 但他的空间是现代的,流动的。他的作品没有固定的模式。他通常使用人们认为的“ 古典”造景元素———如规则水池、平台、果阵林和绿篱等。这些丰富的景观元素形成每一个网格结构单元: 规则水池、平台、果树林和绿篱、草坪等, 加上阴影、石头、水等自然元素的时空变化, 元素间的形体在平面、竖向上的相交, 重叠, 连锁和建构更大的变幻不定的形态。铺地以一种拼接的方式作为地面基础, 在长度和比例上产生连续变化, 成为花园基础的构成部分; 空间随着移动连续地展开, 视觉和空间大胆地交融; 一片棕榈林充当了竖向的控制元素; 植物的选择加强了绿篱和果树林的混合效果———方格交点上的元素在各个方向上有时候并不是各个方向上均等———这种景观要素有目的地在平面上和立面上不相一致的做法, 创造出丰富的景观层次。通过这个方式, 凯利试图加强景观的偶然性、主观性, 加强时间和空间不同层次的叠加和空间效果。这些也正是结构衔接的本质———结构元素的连结和转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