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盖里创造的美
作为一名建筑学的学生,我对一切美的东西都充满无限的好奇,当我在上第一堂建筑专业课的时候,老师的幻灯片上不断变换着的美,深深的吸引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对自己说“将来的我一定要变成一名能给大家带来美的建筑师”,可能我不会成为大师,但是我却急切地希望能给大家带来美。在大一下学期的建筑模型课上,我与另外三名同学合力完成了弗兰克·盖里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建模,当模型完
工的那一刻,我们都欢欣鼓舞,因为我们发现我们虽然还没有创造美的能力,但是我们将美的东西通过我们的双手表现了出来。
对于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我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爱,我想通过我对她的理解,把这美的东西也分享给大家。首先我们来认识一下她的缔造者——弗兰克·盖里。
弗兰克·盖里1929年生于加拿大多伦多。 在南加州大学取得建筑学士学位(1949-1951),并在哈佛大学设计研究所研习都市规划(1956-1957)。 于1962年建立他自己的公司——Frank O.Gehry and Associates, Inc.之前,他随着洛杉矶的Victor Gruen (1953-1954)与Pereira & Luckman (1957-1958),及巴黎的Andre Re-mondet等建筑师见习。他曾在南加州大学(1972-1973)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1988-1989)担任助理教授及哈佛大学(1983)、莱斯大学(Rice,1976)及加州大学(1977-1979)客座评论师。1982、1985、1987、1988及1989年,他拥有耶鲁大学建筑系之Charlotte Davenport 教授的职位。1984年,担任哈佛大学Eliot Noyes讲座。 1986年10月,由沃克(Walker)艺术中心主办一场有关他的作品的重要回顾展,此展览由明尼阿波里斯巡回至亚特兰大、休士敦、多伦多及洛杉矶,闭幕于纽约的美洲艺术惠特尼(Whitney)博物馆。1974年,他被遴选为美国建筑师协会(AIA)的学院会员。他于1987年成为美国艺术与文学学会之一员,1991年成为美国艺术与科学学会的一员。1989年,他获得普利策(Pritzk-er)建筑奖,同年被提名为在罗马的美国建筑学会理事。1992年,他获得Wolf建筑艺术奖,并被提名为1992年建筑界最高荣誉奖的领奖
人,此荣誉奖由日本艺术协会颁发。1994年,他成为Lillian Gish Award 的终生贡献艺术奖项的第一位得奖人。 同年,他被国家设计学院授予院士头衔。他获得加州艺术技术学院、Nova Scotia技术大学、罗德岛设计学校及Parsons设计学校Otis艺术学院的荣誉博士学位。他同时也是美国艺术与文学学会Arnold W.Brunner建筑纪念奖的得奖人。
获得1989年的普里茨克建筑奖之后,60岁的盖里以大智大勇的老年变法活跃在个人事业的巅峰。盖里后期的作品延续了物质主义的建筑主体,但其创作的兴趣重点已经由材料性的物质表现,物质的表达更多是通过建筑实体的运动感和可塑性得以体
现。这种转变在西班牙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设计中得以充分体现。
这座建筑是由一群不规则双曲面体量组合而成,建筑整体动态汹涌,仿佛活跃的水波在闪动。让人眼界豁然开朗,只为由33000块厚度为0.38毫米的钛板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令人目眩神迷。出乎感觉的是盖里使用的是这种钛合金板的表面是凹凸不平的,拿这种随意性的粗糙来抵抗精美的庸俗,也让板材在使用中随心绽放不可预知的魅力。每一个角度每一次打量,光线反射的效果都是一场新鲜的感觉。它以奇美的造型、特异的结构和崭新的材料立刻博得举世瞩目,被报界惊呼为“一个奇迹”,称它是“世界上最有意义、最美丽的博物馆。” 作为城市诗篇的建筑,能够将城市中疾走的人群从庸碌的时间中暂时解救片
刻,或者仅仅是让我们深呼吸一次,在云淡风清中悦目而赏心,然后幻想夕阳和雨。那些能够将建筑真正作为城市诗篇而书写歌咏的建筑师,在这个时代比真正的诗人还要稀少,一座城市遭遇他们、发现他们、并邀请他们为自己留下吉光片羽,需要的是难得的福缘。
1991年,西班牙北部城市毕尔巴鄂市政府与古根海姆基金会共同做出了一项对城市未来发展影响极为深远的决定:邀请美国建筑大师弗兰克·盖里为该市即将兴建的古根海姆博物馆进行建筑设计。毕尔巴鄂市始建于1300年,因优良的港口而逐渐兴盛,在西班牙称雄海上的年代成为重要的海港城市,17世纪开始日渐衰落。19世纪时,因出产铁矿而重新振兴,但20世纪中叶以后再次式微,1983年的一场洪水更将其旧城区严重摧毁,整个城市雪上加霜,颓势难挽,虽百般努力却苦无良策。九十年代初,毕尔巴鄂已沦为欧洲藉藉无名的蕞尔小城,若非该市球队在西甲联赛中尚占有一席之地,绝大部分人可能终身无缘闻该市之名。
为城市复兴大计,毕市政府决议发展旅游业,但该市历史不长、名头不响、风俗不奇、景色不佳,兼乏名人旧迹,各种可能的旅游资源一一欠奉,如何吸引外埠人士前来观光成为头号难题。多方问计之下,终于决定兴建一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寄希望于欧洲众多艺术爱好者的“文化苦旅”。而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向为收藏现代艺术的重镇,其基金会早有向欧洲拓张之意,双方一拍即合,要将新的博物馆营造成当代的艺术奇迹。
环顾天下,彼时在全世界堪当此大任的建筑师屈指可数,最后双方将目标锁定于洛杉矶建筑师弗兰克·盖里。盖氏的建筑向来以前卫、大胆著称,其反叛性的设计风格不仅颠覆了几乎全部经典建筑美学原则,也横扫现代建筑,尤其是“国际式”建筑的清规戒律与陈词滥调。 从内维隆河北岸眺望城市,该博物馆是最醒目的第一层滨水景观。面对如此重要而富于挑战性的地段,盖里给出了一个迄今为止建筑史上最大胆的解答:整个建筑由一群外覆钛合金板的不规则双曲面体量组合而成,其形式与人类建筑的既往实践均无关涉,超离任何习惯的建筑经验之外。在盖里魔术般的指挥下,建筑,这一章已凝固了数千年的音乐又重新流动起来,奏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声响。
在邻水的北侧,盖里以较长的横向波动的三层展厅来呼应河水的水平流动感及较大的尺度关系。因为北向逆光的原因,建筑的主立面终日将处于阴影中,盖里聪明地将建筑表皮处理成向各个方向弯曲的双曲面,这样,随着日光入射角的变化,建筑的各个表面都会产生不断变动的光影效果,避免了大尺度建筑在北向的沉闷感。
在南侧主入口处,由于与19世纪的旧区建筑只有一街之隔,故采取打碎建筑体量过渡尺度的方法与之协调。更妙的是,盖里为解决高架桥与其下的博物馆建筑冲突的问题,将建筑穿越高架路下部,并在桥的另一端设计了一座高塔,使建筑对高架桥形成抱揽、涵纳之势,进而与城市融为一体。以高架路为纽带,盖里将这栋建筑沛然莫御的旺盛生命活力辐射入城市的深处。
博物馆的室内设计极为精彩,尤其是入口处的中庭设计,被盖里称为“将帽子扔向空中的一声欢呼”,它创造出以往任何高直空间都不具备的、打破简单几何秩序性的强悍冲击力,曲面层叠起伏、奔涌向上,光影倾泻而下,直透人心,使人目不暇给,百不能指其一。在此中庭下,人们被调动起全部参与艺术狂欢的心理准备,踏上与庸常经验告别的渡口。有鉴于赖特在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设计中对艺术展品不够尊重的教训,盖里的展厅设计简洁静素,为艺术品创造一个安逸的栖所。
古根海姆博物馆极大地提升了毕尔巴鄂市的文化品格,1997年落成开幕后,它迅速成
为欧洲最负盛名的建筑圣地与艺术殿堂,一时间冠盖云集,游客如织,成为欧洲文化界人必躬逢之盛。博物馆的参观人数在年余间就达400万人次,直接门票收入即占全市岁入的4%,而带动的相关收入则占到20%以上,毕尔巴鄂一夜间成为欧洲家喻户晓之城、一个新的旅游热点。 毕市政府赚得盆满钵满、食髓知味之余,随即邀请全世界多位著名建筑师为其设计各种标志性建筑。
古根海姆基金会创造了现代文化奇迹,为博物馆界留下了一个不胫而走的神话,与毕市政府形成“双赢”。弗兰克·盖里也由此确立了其在当代建筑的宗师地位,并被委托设计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新馆。
在20世纪90年代人类建筑灿若星河的创造中,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无疑属于最伟大之列,与悉尼歌剧院一样,它们都属于未来的建筑提前降临人世,属于不是用凡间语言写就的城市诗篇。
建筑中第三个要素是玻璃,盖里运用玻璃的方法令人印象深刻,光是艺术博物馆建筑最重要的效果之一。多层次的窗格玻璃可以照出层层的影子,图案和影子自身的创作令人想起现代艺术。因此盖里在艺术博物馆西面设计了从这座19世纪城市到河边人行道的宽阔的石灰岩台阶以及从萨尔伏大桥通过河边塔楼到河边散步区的台阶。
在艺术博物馆的上一层,从艺术博物馆的前门可通向大广场,这是市区各主要点的交汇中心。在广场的一边,盖里令人惊讶地以他自己独有的坚实的颜色——钴兰色造了一幢管理大楼。壮观的玻璃窗碑石一样的石灰岩块和闪耀的钛金属以及从下面广场一级一级延伸而上的阶梯,参观者们通过它们走进艺术博物馆的正门大厅。 艺术博物馆的内部与外部一样有着独到的创意。
它的中心是一个中厅,有着类似教堂一样开阔的空间——有50米高。
这里所有的动感都是垂直的,被玻璃和钢铁的背景束缚的大块巨石无一例外地指向刻有雕刻的圆顶。自然光还能从屋顶的天窗透进来。天窗开在弧形的圆屋顶上,从外面看来,吸收阳光的主要源泉是钛金属的花瓣,它们从屋顶上将阳光反射进下面的中厅里。中厅周围是弯曲的走道,访问的人沿着走道参观。他们不断为下面奇异的景象所吸引。围绕中厅共有三层共19个展厅,展区面积11,000平方米,每个展厅根据它的用场的不同它的面积和形状也各不相同。毕尔巴鄂得到了与其城市相若的充满活力的伟大建筑,它是属于21世纪的艺术博物馆。
整个博物馆结构体是由建筑师藉助一套为空气动力学使用的电脑软件逐步设计而成。博物馆在建材方面使用玻璃、钢和石灰岩,部分表面还包覆钛金属,与该市长久以来的造船业传统遥相呼应。
对弗兰克·盖里在设计建成的这座外星来客般的博物馆,建筑界和艺术界评价不一,大众文化界也有分明的不同态度,有电视名人明确地表达出对它的厌恶,有大牌歌星愿选它庭前的草地来跳舞,而旅游者和建筑爱好者更是完全被它迷倒了。无论如何,毕尔巴鄂之后,弗兰克·盖里以他在建筑中表现的野性的雕塑般的形式名闻天下,抓住了华盛顿、纽约、波士顿无数人的心,还有西班牙人的心。
作为城市诗篇的建筑,能够将城市中疾走的人群从庸碌的时间中暂时解救片刻,或者仅仅是让我们深呼吸一次,在云淡风清中悦目而赏心,然后幻想夕阳和雨。那些能够将建筑真正作为城市诗篇而书写歌咏的建筑师,在这个时代比真正的诗人还要稀少,一座城市遭遇他们、发现他们、并邀请他们为自己留下吉光片羽,需要的是难得的福缘。
上最大胆的解答:整个建筑由一群外覆钛合金板的不规则双曲面体量组合而成,其形式与人类建筑的既往实践均无关涉,超离任何习惯的建筑经验之外。在盖里魔术般的指挥下,建筑,这一章已凝固了数千年的音乐又重新流动起来,奏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声响。
在20世纪90年代人类建筑灿若星河的创造中,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无疑属于最伟大之列,与悉尼歌剧院一样,它们都属于未来的建筑提前降临人世,属于不是用凡间语言写就的城市诗篇。
1996年普利茨克建筑奖得主、哈佛大
学教授、西班牙著名建筑师拉斐尔·莫尼欧对它由衷叹服道:“没有任何人类建筑的杰作能像这座建筑一般如同火焰在燃烧。”
这个作品中盈溢的那种暗合于西班牙文化的、既激扬又沉静的诗意,不仅倾倒了全世界的万千民众,也折服了无数对盖里满怀偏见的建筑师。当然,最幸福的应属毕尔巴鄂市的居民,当天起凉风,日影飞去,整个博物馆因光阴的流转而幻化出奇异的迷彩,河面粼波浩荡,光影上下相逐,整座城市随一栋熠熠闪烁的建筑舞蹈起来的时候,他们是否已淡忘了城市痛苦的过去,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