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呼伦贝尔的秋
作者：赖婷堔
来源：《收藏/拍卖》 2014年第12期
文、图：赖婷琛
我的心爱在天边
天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
茫茫草原天地间
洁白的蒙古包散落在河边
我的心爱在高山
高山深处是金色的兴安
巍巍兴安云海间
我的心爱在河湾
额尔古纳河穿过那大草原
——降央卓玛《呼伦贝尔大草原>
“放假去哪旅游？”这可能是每个长假前，朋友间见面最常用的“问候语”。是的，在人山人海的公众假期里，“归处”实在是让人煞费心思。香格里拉吗？台湾吗？东南亚某个小岛吗？好像都没能让人有拎包就走的冲动……
如若是秋色浓郁的呼伦贝尔呢？6月的呼伦贝尔是幅饱和度极高的油画，那秋天呢？又有多少游客涉足过深秋的呼伦贝尔北环线？
凑个长假，找个远远的地方，去行走。秋色也是内蒙另迷人的景色。从美如画卷的额尔古纳根河湿地，到如梦似幻的阿拉善额济纳胡杨林巴丹吉林大漠，绚丽的秋色美得动人心魄。遇见
记得走到中俄边境额尔古纳河畔的九卡，“偶遇”站岗的战士检查身份证，他们问我“你是广州的？这大冷天的跑到这儿来干嘛？”当时我只是笑笑带过，可是心里想说的是：因为在这里，可以穿越中国最美丽的草原和大兴安岭；可以感受摄人心魄的深秋；可以徜徉在数百公里长的边境线上；可以与长着俄罗斯人面孔、深邃的蓝眼睛，但说着口标准东北话的大爷大妈聊天；可以邀约朴实、敬业的司机师傅，沿途神侃奇闻逸事。
发现
金秋的呼伦贝尔有着广袤的草原、成片的白桦林、蜿蜒的曲水、慵懒的牛羊、山涧的薄雾、静谧的森林、绚丽的夕阳和迷幻的星空。这里既有粗犷的游牧民族气息，也有浓烈的异国风情。草原和大兴安岭开阔的视野，对我而言确实有种很奇妙的吸引力。这时的草原与森林虽然已不再是绿油油的，但在湛蓝色天空之下的苍黄，依然别有番景致。
每到夜晚，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璀璨的星空。无论你望向左边、右边、前面还是后面，都会发现，自己被整整个星空笼罩着，银河是那么清晰，北斗星是那么明显，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在新疆第次发现有“漫天星空”的时候，从此念念不忘。所谓“念念不忘”不是因为没见过，不是因为有多么特殊，也许只是因为眼前此景触动了内心的那份渴望。于是，我们不远千里从个自己呆腻了的地方跑到别人活腻了的地方，好像也是为了逃避现实，找到另个自己，静静地发掘内心那个真实的自己。
探索
渐渐走近呼伦贝尔，会发现在这里水泥路都很少见，路牌就更加没影儿了，GPS定位什么都没有，看地图也不定知道自己在哪里，因为很多小地名是地图上没有的，或者说，存在着不同的汉语翻译。草原的大，森林的神秘，就在于，真的只能靠当地人和自然景观找方向。可是，这也是真正的原生态，我倒还是希望这里能够继续保持着这种大自然原来的样子。
至于包车师傅，总觉得，就像抽奖似的，无论查阅过多少攻略、游记，心中也总是有种“碰运气”感觉。不是师傅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大家的“气场”是不是合得来，是不是志同道合。这像不像常说的“缘分”？虽然命运在我们手中，但缘分自有上天安排，看似矛盾，也有它的道理。“选择谁”是手握的命运，而“选到谁”又何尝不是缘分的牵引呢？我们的师傅是年轻的小伙子，可是看起来和相处起来都让人觉得很成熟，整个行程里也是各种任劳任怨，也许这也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那份淳朴的性格使然。
而来到中俄边境，都住在“木刻楞”（粗木搭建）里。木刻楞是典型的俄罗斯族民居建筑，冬暖夏凉、结实耐用、屋顶挑高、空间宽敞，由单的木材构筑。听说讲究的俄罗斯乡民在修建木刻楞的时候都总爱在房屋前面修间像走廊样的房屋。当地人称这个小房屋叫门斗，起着防风的作用。木刻楞房盖好以后，可以在外面刷清漆，保持原木本色；也可以根据各家各户不同的爱好涂上自己喜欢的颜色，所以它就像个有血有肉的雕塑，是个富于感情的雕塑，是个充满想象的雕塑，也是个充满童话美的彩色雕塑。
解决了“温”，还要解决“饱”。在呼伦贝尔，除了典型的东北菜，最吸引我们的还是俄式的列巴、鲜蓝莓酱、鲜牛奶、还有烤羊。“列巴”是俄文译音，是俄语里面的大面包，它是极富特色的欧式食品，在呼伦贝尔的额尔古纳地区，仍采用着最原始的制作工艺。列巴个头很大，外壳硬硬的，其味道是甜中有酸，外焦里软。吃的时候也可以蘸上当地鲜蓝莓酱，再送一口鲜牛奶，美昧极了。然而现在，经过百年的沉淀，它已经形成了种象征、 种文化，更是个地区的历史见证和承载。
呼伦贝尔，有太多的画面展现过它的美，足以让它萦绕在每个热爱自然风景的旅者心头。路上，包车师傅带着我们驱车翻山越岭，爬坡绕路探索每个“景点”。总说美景在路上，黑土地、黄草堆、蓝苍穹、莫尔格勒生态区、额尔古纳沿岸，大自然的画笔，没有浓墨重彩，也看得醉人。走进蒙古包，听曲牧民热情的歌曲，喝碗浓郁的奶茶，感受蒙古族淳朴的生活。
这里终年无夏天，春秋相连。山，不高，亦不突兀，但见雄伟。秋的草原，草已褪去绿色，呈现在眼前的是片很透彻的黄。黄的温暖而浪漫，没有了万里之碧绿，却有着令人发呆的惊愕。根河的秋色像梦幻的仙女，只是轻轻的回眸，便将斑斓炫彩撒遍大地。所有美色在这里调和，森林里的每片都是支奇妙的画笔，勾勒、着色、渲染、精绘……当秋风乍起，生命的华彩在这里尽情绽放。踏在金丝线织成的地毯上，钻进葱葱郁郁的大兴安岭，红色的是柞，橙色是杨，紫色是片片灌木，高大的落叶松垂挂着满头的金没，白桦像染着黄发髻的少女，趁着夕阳更加娇柔可爱。成垛的干草是牧民们牲畜过冬的必需品，成群的牛羊描述着牧民丰收的喜悦。绚丽
的夕阳别有风情，色彩胜似油画。日落之后，烟雾渺渺．落霞倒影，月上苍穹，看星星、看月亮、看看这里的广阔无边。对漫天繁星许下个愿望，总有天会实现。
久久流连在这片金色的童话世界里，似场醉人的秋色交响曲。呼伦贝尔，明年春天再见。
我看见呼伦贝尔的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