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根解損的觀念調整
黄执中
(一)
一样而言,我总感觉所谓竞赛论点上的问题,其实,往往都只是技术上或信息上的问题。因此,那时为了回答学弟的那个问题,我手起刀落,匆匆打了篇差不多七百字的短文。只是,就在按下答复键之前,不明白什么缘故──我感觉越看越不中意。
于是,我嚼着口香糖,坐直身子,开始增添删改,一个多小时后,短文延伸成了长文……但看起来仍是很怪……于是,我一边含着山楂糖,一边转身开始翻书,这次,长文扩张到了五千字……嗯,仍然不对劲……又在不明白多久以后,我拍掉桌上芝麻糖的碎屑,沮丧的,删掉了整篇文章,那时,全文是一万四千字。
那天深夜,我最后写得手指微微颤栗,嗯,不是因为糖中毒,而是因为当我开始试着用圈内既有的说明进程来讲明我对一个稍嫌无趣(绍良,请原谅我这么说)论点的说明时,我却发觉──喔,我希望这真的是我的发觉──过去既有的说明方式之因此能够说明,实际上是源自咱们在不经意间所套入了的已然说明。
用白话来讲,这叫做「理论的循环论证」。
因此第二天一早,我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写下了我前一晚的整个试探进程。尽管,这最后可能是我想错了,尽管,这最后依旧仍是没有回答到学弟的问题……只是,谁明白呢?
咱们都明白,在政策辩论中有所谓的四大核心议题,别离为需要、根属、解决与损益。传统上,在明白得与拟定辩题架构的时候,其讨论流程往往依序是「需要 → 根属 → 解决 → 损益」。只
是我以为,那个流程用在辩论上,其实并非正确──要能够真正明白得并说明政策辩论的架构脉络,其所应遵循顺序,反而应该是「解决 → 根属 → 需要 → 损益」。
这两种顺序,前者,我个人暂称为「医生模式」,后者,则暂称为「推销员模式」。 什么是医生模式?
比如说:看病的时候,医生会问病人:「你哪里不舒畅啊(你的需若是什么)?」这时,病人或许会说:「我的肚子痛(我的需若是让肚子不痛)!」
可是,引发肚子痛的缘故有很多,可能是胃癌,也可能是胃炎,而医生总不能什么药都开一点(只知需要无法判定解决方案)。因此,他必需先试着找出是什么造成了病人的肚子痛(找出肚子痛所根属的缘故)。而在连续串的检查后,医生终于发觉,这位病人的肚子痛,原先是胃溃疡引发的(肚子痛根属于胃溃疡)。
现在,医生即能够向病人建议各类医治胃溃疡的方式(向决策者提出可能的解决方案),看他是要选择用药物,仍是要动手术。
只是,每一种医治法,多半都有其各自的利弊,像吃药或许安全、廉价,却是恢复慢、疗效差;而开刀尽管能快速根治,却是费用高、风险大……这时,病人就得依照自己的条件与偏好,去评估利弊(损益比),选出一个最好的医治方式(固然,所谓的最好,必然是一种价值判定)。 以上,确实是医生模式在处置问题时的大体流程。 在此,让我先强调几个观念:
一、确认根属性,是确认解决力「有/无」与「强/弱」的关键
对每一个决策者而言,他们最需要、却同时也是最难以判定的,确实是:要如何才能在某方案实际执行之前,确认此一方案解决问题的能力?
比如说:由于高登市的治安持续恶化,亟待改善(需要),因此市政府提出了一个警力增强打算,打算扩编警察员额,增强冲击犯法(解决方案),并将此案送进市议会,希望能够争取到预算(提交决策)。现在,盯着厚厚的一本打算书,市议员们又怎么明白这项耗资不菲的打算,是不是能解决高登市的治安问题(解决力的有无)?又能解决多少问题(解决力的强弱)?
因此,他们必需要先弄清楚:高登市的治安恶化,是什么缘故造成的(找出治安恶化的根属)?
治安什么缘故会恶化?可能的缘故有很多:可能是警察贪污,因此不肯抓坏人,可能是警械老旧,因此不敢抓坏人,可能是警察太笨,因此抓不到坏人,可能是警力不足,因此坏人抓的太少……固然,也可能与警察都无关,其实都是检查官在私纵犯人。
因此,若是高登市的治安恶化,主若是导因于警察的风纪、素养或配备(确认根属为何);那么光是增加警察人数,恐怕仍是没有效(从而推断解决力的有无)。反之,若是高登市的治安恶化,有某部份的缘故,的确是来自警力不足;那么随着厘清这部份缘故所占的比重(确认根属的强弱),咱们便能进一步的,预测出警力增加对改善治安的阻碍有多大(从而推断解决力的强弱)。 二、确认根属,是扩大寻觅解决方案的进程
另外,在前述看病的例子中,那位医生在发觉了肚子痛是根属于胃溃疡后,除建议药物与手术,他也能够选择继续向下挖掘,去寻觅造成病人胃溃疡缘故(找出更深层的根属)。现在,医生或许会发觉:原先病人之因此会长期胃酸分泌过量,是因为他平日的精神压力过大。于是,医生即能够提出各类抒解精神压力的方式,以减轻症状产生(找到新的解决方案)。
接着,若是这位医生还不知足,继续向下挖掘,他就能够再找出造成病人精神压力过大的缘故,然后,再找出其缘故的缘故……结果,病人之因此精神压力过大,是由于夫妻口角;而夫妻之因此口角,是由于家境贫困;而家境之因此贫困,是由于中年失业;而中年之因此失业,是由于阿扁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