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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学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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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字,认为应该注明它的读音时,则用直音法。直音法是以同音字的读音为被注字的读音,注为“读若某”,可能是同音,也可能是音近。

在字义的解释上,许慎也有极其重要的创造。首先,许慎抓住字的本义,从根本上解决训诂的问题。如“庐,寄也。秋冬去,春夏居。(庐是寄居的房子,《诗》“中田有庐”)

其次,许慎不满足于单词释义,他在许多地方加上描写和叙述。如“狼,似犬,锐头,白颊,高前,广后。”

在中国语言史上,从《尔雅》、《方言》到《说文解字》是一个大发展。《尔雅》只讲字义;《说文解字》除讲字义以外还讲字形和字音。《尔雅》只是材料的搜集和排比,《说文解字》则真正搞成一个科学体系,写出破天荒第一部字典来。《尔雅》所收的主要是些偏僻的词义,因为常用的词义是用不着训诂的。《说文解字》正相反,所收的主要是词的常用意义,因为词的常用意义往往也就是词的本义。对于后人来说,《说文解字》的作用更大,因为从本义可以推知许多引申义,以简驭繁,能解决一系列的问题。

作为一部字典,《说文解字》对后代语文学的影响非常之大。后代的字典,基本上不出《说文解字》的范围,只不过字数增加,例子增加罢了。《说文解字》是中国古代语文学的宝藏,直到今天还没有降低它的价值。在体例上,今天的词典自然比它更完善了,而在古代词义的保存上,它是卓越千古的。自从有了甲骨文和金文出土,《说文解字》所误解的一些地方得到了修正。但是我们可以说,假如没有《说文解字》作为桥梁,我们就很难接近甲骨文和金文。

4.《释名》--第一部词源学著作 跟西方上古时代一样,中国上古时代的许多学者对语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汉代的经学家们更倾向于运用声训的方法来追溯语源。声训又叫音训,是用音同或音近的字来解释词义的方法。如《诗》“君子信盗,乱是用暴。”毛传:“盗,逃也。”到了刘熙的《释名》,则成为声训的专著,作者纯然从语言学观点去探求词的真正意义。

刘熙的声训和前人一样是唯心主义的。他随心所欲地抓一个音同或音近的字来解释,仿佛词的真诠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似的。声训作为一个学术体系,是必须批判的,因为声音和意义的自然联系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因此,凡企图寻找事物名称和事物性质之间关系的人,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唯心主义的泥坑。但是声训的具体内容不能完全加以否定。事物得名之始固然是任意的,但到了一个词演变为几个词的时候,就不再是任意的,而是在语音上发生关系的了。《释名?释亲属》说:“父之弟曰仲父,仲,中也,位在中也;仲父之弟曰叔父,叔,少也。”再如“威,畏也。”“智,知也。”“纪,记也。”

《释名》在声训上虽然有很大的缺点和错误,但在语文学上仍然有它的参考价值。第一,即使在运用声训时,仍然反映了词的较古的意义;第二,有许多训诂不是声训,可以和《尔雅》、《说文解字》互相参证;第三,声训既然用同音或音近的字来解释,则往往不但双声,而且叠韵。我们借此可以证明古音的系统。

声训对中国后代的语言学既有不良的影响,也有良好的影响。不良影响的结果成为“右文说”,这是认为谐声偏旁兼有意义。良好的影响结果成为王念孙学派的因声求义。

二、汉末魏晋时期的语言研究 1.《小尔雅》

旧题秦末孔鲋作(孔子九世孙),不可信。今存《孔丛子》第十一篇,计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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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广诂、广言、广训、广义、广名、广服、广器、广物、广鸟、广兽、广度、广量、广衡。除最后三章外都是补充《尔雅》的。据清戴震等考证,今本为后人纂集而成。

2.《广雅》

三国魏张揖著。隋代避炀帝讳,曾易名《博雅》,后复用原名。“广雅”“广《尔雅》所未及”,可视为《尔雅》的续篇。原本为上中下三卷,唐以后析为十卷。篇目名称、前后次序、编排体例、训诂方法皆仿效《尔雅》,取材比《尔雅》丰富,所释训诂名物计二千三百四十三条,博采汉儒笺注、各种字书,补充了不少新词新义。今存最早的版本是明代正德年间刻本,最通行的是王念孙《广雅疏证》。

3.《字林》

晋吕忱著,为补《说文解字》漏略而作,部目依据《说文》也分540部。《字林》收字12824字,里面有些异体字。《字林》在当时有较大的影响,可惜大约在宋元之际亡佚。现存有清任大椿《字林考逸》八卷,陶方琦《字林考逸补本》一卷。

4.语音研究方面

韵书开始产生。魏李登著《声类》十卷,可谓韵书之始,今已不传。晋吕静(吕忱之弟)著《韵集》,也亡佚。

本章结语

在中国语文学史上,训诂学最先出现,这是合乎发展规律的。汉语的特点决定了这样一个发展道路。印度在前二世纪或三世纪产生了一部梵语语法,中国上古时代不需要这样一部语法,因为汉语是分析语,很少形态变化。在梵语语法中,语音是语法的组成部分,所以语音学在古印度也很发达;中国则由于汉字不是拼音文字,语音学的产生也要晚一些。只有训诂学是最能适应社会需要的,所以训诂学首先产生了。

训诂学所以到汉代才产生,跟汉族的文化发展是有密切关系的。在先秦社会里,人们得书甚难。由于简策的笨重,从前传下来的书很少。《诗》《书》之类,其中大部分的著作时代还不算远,一般人还看得懂,所以不需要训诂。到了汉代,文字简化了(有了隶书),开始有了纸,距离《诗》《书》的时代已经够远了,社会上就要求小学把训诂传授给人们,《尔雅》正是适应这种需要而产生的。当然,国家崇尚经学,也是训诂产生的原因之一。

方言学的兴起,与国家的长期统一有关。国家越是统一,方言的复杂性越是引起人们的重视。但是,方言学在上古时代不是主流,中古以后更处于次要的地位。这是因为汉字不是拼音文字,方言读音的差异不影响书面语言的了解;方言词汇除了进入共同语的以外,一般不在书面语言出现,所以人们对方言词汇不大敏感。

字书的出现,是这个时期的高峰。为什么直到东汉中叶才达到这个高峰呢?一则因为学术的发展需要有一个过程,二则因为隶书久已普遍流行,字形起了很大的变化,有些字看不出本来的形态,从而看不出本义来了;三则因为时代越远,古义越晦,单靠故训汇编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即使没有许慎,字书也会产生的。但是,把字书写成象《说文》这样一部高质量的书,则是许慎的功绩。

声训也是时代的反映。不谋而合,古希腊的哲学家们也正是争论事物之得名是由于本质还是由于规定(约定俗成)。可以说,荀子是规定论者,声训家是本质论者。正如在希腊的争论中本质论者占了上风一样,声训曾经占过上风。声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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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害不大。而由于声训的提出,让人们考虑一下语音的语义的关系问题,不是没有一点积极作用的。

第二章 南北朝至明代的语言研究――韵书为主的时期

一、概述

1.南北朝至明代文字、训诂研究简介

这一时期的语言研究,主要成绩在语音研究方面。至于文字学、训诂学方面,继承汉代,也取得一定的成绩。概括起来有以下几个方面:六朝时代,主要著作有梁顾野王的《玉篇》;隋唐时代,在训诂方面有孔颖达的《五经正义》;五代宋初文字学家徐铉、徐锴,在整理研究《说文解字》方面有很大的成绩;另外,在正字法方面,有唐颜元孙著《干禄字书》,宋张有著《复古篇》,宋王洙、司马光等奉诏纂修的《类篇》,以及明代两部字书《字汇》与《正字通》等。

1.1 梁顾野王的《玉篇》

《玉篇》是南朝梁武帝大同九年(公元543)太学博士顾野王所撰。体例大抵仿《说文解字》,分五百四十二个部首,部目有所增删,与《说文解字》相同者529部,不同者13部。部首的次序则与《说文解字》大不相同。

作为一种字典,《玉篇》比《说文解字》改进的地方颇多。第一是先出反切,这是很合理的。因为读者遇见一个字首先要求读出它的声音来。第二是引《说文解字》的解释,这是《玉篇》的有利条件,许慎没有更早的字书可引。第三是尽可能给出例证。第四是对例子加以必要的解释。第五注意到一词多义现象。

原本《玉篇》收字16917个,字数增加了,更能适应时代的要求。当然,《说文解字》与《玉篇》的价值不同,各当其用,不能互相代替。如果为了探寻本义,仍以《说文解字》为宗。《说文解字》以说明字形为主,讲本义也是为了说明字形,所以只讲本义,不讲引申义;《玉篇》以说明字义为主,同时也不限于本义,而是把一个字的多种意义罗列在一起。这样做,实际上已开后代字典的先河,《玉篇》在这一方面有它的独创性。

《玉篇》字形以楷书为字头,字下常列古文、篆文、异体、俗字等,以明古今字形之异同 ,为中国现存的第一部楷书字典。

《玉篇》既补《说文解字》所阙漏,又汇集了《说文》以来四百余年间的新材料,保存了一些失传的古籍残文。许慎不可能预见到四百年后的新词新义,因此,从一般用途上说,《玉篇》的使用价值反而高于《说文》。

《玉篇》原本现只有残卷存于日本,清光绪间黎昌庶从日本翻印回国。唐代孙强对《玉篇》加以修订增补,世称《增加玉篇》;宋陈彭年、吴锐、丘雍等重修,称《大广益会玉篇》,收字22561字。现行的是宋本。

1.2 孔颖达的《五经正义》

孔颖达生于隋代,入唐,累官国子司业,迁祭酒,尝受太宗命撰《五经正义》。《五经正义》即《周易正义》《尚书正义》《毛诗正义》《礼记正义》《春秋正义》。这五个“正义”现在作为“疏的形式载入《十三经注疏》中。孔疏在《十三经注疏》中占有重要地位对,对后代训诂之学有很大影响。疏是阐述传注的,也算训诂之学。

孔氏的《五经正义》反映了他对语言、文字的一些观点,有些是总结了前人的成果,有些是孔氏提出的。如在文字的音义关系上,他提出了“义存于声”、“借声为义”的观点,实为清代“因声求义”的先导。

汉字的音义联系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同源字,即字音相近或相同、义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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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或相同的字。另一种是通假字,即两字音同或音近,而意义却不同,但由于音近音同而被借用时,产生了假借义(本无其字,依声托事。)孔氏已认识到这两种现象。“义存于声”就是指同源字;“借声为义”指通假字。如《魏风?伐檀》:

“河水清且涟猗。”传:“风行水成文曰涟。”正义:“《释水》云‘河水清且澜猗,大波为澜,小波为沦,直波为径…涟澜虽异而义同。’”

“涟澜虽异”指字异,“义同”是因其音近而义同。又如《毛诗?豳风?七月序笺》:

“周公遭变者,管蔡流言,辟居东都。”正义:“古者避、辟、譬、僻皆同作僻字而借声为义,郑读辟为避,故为此说。”

“借声为义”指由于音近音同而被借用,因此产生借义。孔氏并指出古代文献中假借字多,一是本无其字的假借,二是诗以口传,用同音字代替,是本有其字的假借。

总之,《五经正义》是一部重要著作,它在我国古代语言学上的贡献和作用,有待进一步研究。

1.3 徐铉、徐锴的《说文解字》研究

徐铉字鼎臣,扬州人,初仕南唐,后归宋。与弟徐锴齐名,五代宋初文字学家,世称大小徐。

许慎《说文解字》成书之后,经过数百年之辗转传写,又经唐李阳冰窜改,以致错误遗脱,违失本真。徐铉奉诏与句中正等校定《说文解字》,校定本完成于宋太宗雍熙三年(986年),此即大徐本《说文解字》。

徐铉校定《说文解字》,除纠正原书脱误外,又略有增改。其增改之一为改易分卷。许慎原书十四篇,又敘目一篇,以一篇为一卷,故称十五卷。徐铉以其篇帙繁重,每卷又各分上下,共为三十卷。二为增加反切,许慎时代尚无反切,故注音仅为读若某而已。徐铉始据孙愐《唐韵》加注反切于每字之下。三为增加注释。四为增加新附字,凡经典相承及时俗能用之字而《说文》不载者,皆补录于每部之末,别题曰“新附字”。新附字凡四百零二。

徐锴的《说文解字》研究也很有成绩,他著有《说文解字系传》四十卷,已能注意到形声相生、音义相转之理。《说文解字系传》书成于前,对大徐本颇有影响,世称小徐本。时人有“小徐学问文章才敏皆优于其兄”的看法,其实各有得失,大徐研究《说文》每多述而不作,小徐则有述有作,差不多每条都有“臣锴曰”表示自己的看法。

1.4 正字法专书

唐宋以后,汉字的形体渐渐混乱失真,于是不断有正字法的专书出现。这些书大致都是以正体与俗体并列,使人知所取舍;或辨别形似的字使人不至于写别字。其中较好的几部,如唐颜元孙著《干禄字书》、郭忠恕的《佩觿》、宋张有的《复古篇》等,都对汉字书法规范化作出了一定贡献。《干禄字书》(“干禄”意思是求禄位,因此书为章奏、书启、判状而作。)影响较大,是科举时代的字体标准。书中分俗、通、正三体。“正”是对“俗”来说的,后成为正楷。又《干禄字书》为颜元孙侄子、书法家颜真卿写录,刻之于石,其传遂广。

1.5 字书

1.5.1 《类篇》、《龙龛手鉴》、《篇海》

宋元时代,有三部字书值得一提:第一部是宋王洙等的《类篇》,第二部是辽僧行均所编《龙龛手鉴》,第三部是金韩孝彦所编《篇海》。

《类篇》,旧本题司马光奉敕撰,实际上成于修韵官王洙等人之手,司马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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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奏进此书罢了。当时《集韵》增字颇多,和《玉篇》多有出入,所以敕撰《类篇》,让它跟《集韵》相辅而行:一部是韵书,一部是字书,正好互相为用。

《龙龛手鉴》成于统和十五年(公元997),在检字法上颇有创造性。它先将242个部首按平上去入分为四卷,每卷又各分若干部,每部之中,再按平上去入四声安排各字。

《篇海》的全称是《四声篇海》,是以《玉篇》、《类篇》、《龙龛手鉴》为基础编成的,共分为579个部首,后来韩孝彦之子韩道昭(即《五音集韵》的作者)改并为444部。这些部首是按三十六字母的顺序排列的;同一字母的部首又按平上去入四声为先后。至于每部之内的字则按笔画多少来安排次序的。

《龙龛手鉴》和《篇海》开字书音序检字法的先河。 1.5.2 《字汇》、《正字通》

这是明代的两部有影响的字书。

《字汇》十四卷,明梅膺祚编,书成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字汇》在字书方面最大的改进是对于部首的改革。关于部首,有两种不同的原则:一种是六书原则,这种原则要求严格地按照汉字的意符来决定部首的多少和顺序。另一种是检字原则,这个原则要求部首减少,根据通行字体,并且按照音序或笔画来排列。梅膺祚是按照笔画来安排部首的。他认为笔画排列法比音序排列法更为方便,所以他在把《说文》540部与《篇海》444部合并为214部以后,还将部首“以字画多寡循序列之”。每部中的字也是按照笔画多少排列(先少后多)。这就适应了汉字的特点。后来《康熙字典》的部首数目和笔画排列法完全依照《字汇》。

《正字通》十二卷,明末张自烈编。此书的部首和排列法都依照梅膺祚《字汇》,但比《字汇》征引稍博。《康熙字典》是直接以《正字通》为蓝本的,而《正字通》又是以《字汇》为蓝本的。

2.语音研究的兴起 2.1譬况、读若、直音

汉字基本上是一种表意的文字。中国古代语言研究,有研究字义的《尔雅》,有研究字形、字义的《说文解字》,西汉发前,可以说还没有语音方面的研究。但是,字的形音义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语言、文字是交流思想的工具,人们对语音的要求可想而知。古代对字音的表达方式是譬况、读若、直音。

《颜氏家训?音辞篇》上说:“九州之人言语不同,自《春秋》标齐言之传,《离骚》目楚辞之经,后有扬雄著《方言》,其书大备。然皆考名物之同异,不显声读之是非也。逮郑玄注六经、高诱解《吕览》《淮南》、许慎造《说文》、刘熙制《释名》,始有譬况、假借以证字音,而古语与今殊别,其间轻重清浊犹未可晓,加以外言、内言、急言、徐言、读若之类,益使人疑。”

颜氏所谓“譬况、假借”,就是指古代用同音的语词或同音字来注明音读,这样注音不是单纯的注音,同时含有解释字形和字义的作用。许慎《说文解字》中,从某,某亦声、某省声,都属于譬况音读。《说文》谓形声字为“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段玉裁注云:“譬者谕也,谕者告也。以事为名,谓半义也。取譬相成谓半声也。江河之字以水为名,譬其声如工、可,因取工、可成其名。”

读若,也作读如。顾炎武《音论》中说:“故许氏但有读若,若者犹言相似而已,可口授而不可笔传也。”

直音是用一个字来注另一个字的音,如“毕音必”、“畔音叛”。

读若和直音的注音方法有很大的局限性。陈澧在《切韵考》中已指出:“古人音书但曰读若某,读与某同。然或无同音之字,则其法穷;虽有同音之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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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语言学简史

些字,认为应该注明它的读音时,则用直音法。直音法是以同音字的读音为被注字的读音,注为“读若某”,可能是同音,也可能是音近。在字义的解释上,许慎也有极其重要的创造。首先,许慎抓住字的本义,从根本上解决训诂的问题。如“庐,寄也。秋冬去,春夏居。(庐是寄居的房子,《诗》“中田有庐”)其次,许慎不满足于单词释义,他在许多地方加上描写和叙述。如“狼,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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