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档 - 专业文书写作范文服务资料分享网站

王小波《万寿寺》的元小说叙事特征

天下 分享 时间: 加入收藏 我要投稿 点赞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王小波《万寿寺》的元小说叙事特征

作者:王雯杰

来源:《文教资料》2017年第13期

(南京师范大学,江苏 南京 210023)

摘 要: 王小波的《万寿寺》在多个层面、多重线索、叙述人的多重身份、视点空间展现了王二和薛嵩的故事,体现出了元小说的特质。本文具体分析《万寿寺》中的元小说叙事特征,这些特征体现在作家以打碎的时间和故事的多种可能达到暴露虚构、让小说里的主人公产生自我精神达到文本从虚构走向真实、将叙事话语和评论话语相结合体现作者与读者的交流、刻意表明小说创作受其他文学的启发和刺激并戏仿写作四个方面。《万寿寺》的元小说叙事特征让读者感受到思维的乐趣,来到诗意的世界。 关键词: 元小说 王小波 《万寿寺》 叙事特征

“元小说”这一概念最早见于威廉·加斯的《小说与生活中的人物》,该“小说”对应fiction,强调小说的虚构性。可以被称为fiction的元小说有一个很重要特质就是暴露虚构,作家不遗余力地在小说书写过程中暴露虚构,甚至当读者就要信以为真时,作家也要通过多种方式提醒读者,一切皆虚构,不是“真实而庸俗”。王小波的《万寿寺》就是这样一部小说。

《万寿寺》的主人公王二失去了记忆,从医院回到万寿寺——工作的地方,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手稿,讲述晚唐湘西节度使薛嵩的故事。于是,王二的故事和薛嵩的故事交织展开。小说最后,作者写道:“所谓真实,就是这样令人无可奈何的庸俗……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当王二找回记忆,薛嵩的故事停止,小说结束,虚构也结束了,我们面前的世界重回真实庸俗,而在小说中是虚构而有趣的。本文就《万寿寺》的元小说叙事策略展开论述,探讨小说中虚构而有趣的形成方式。

一、暴露虚构:破碎的叙述与多样的发展

小说开篇以王二为第一人称叙述,失忆的王二凭工作证回到万寿寺,看到自己的手稿,写着晚唐薛嵩的故事。一般小说里,王二的任务已完成,作者既然提到了写有薛嵩故事的手稿,接下来应以第三人称视角讲述薛嵩的故事。但王小波很快又回到王二,“这个故事用黑墨水写在我面前的稿纸上,笔迹坚挺有力”,后面又以“手稿上写道”为过渡写薛嵩,由此读者明白,《万寿寺》里有两个故事,王二和薛嵩都是主人公。

薛嵩的故事是虚构的,它存在于王二的手稿上,作者将王二逐渐找回记忆的故事与薛嵩建功立业的故事相交织,小说刚开始还会提醒读者,“手稿上写道”,“我读到这样的故事”,让读者离开王二,走向薛嵩。等读者熟悉了薛嵩后,有时会不设提示,直接在薛嵩与王二、晚唐与现代间自由切换。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不论是薛嵩的故事还是王二的故事,作者都不按时间顺序线性叙述。薛嵩遇刺事件,小说时间上,薛嵩处置刺客后突然又回到刺客行刺时,倒叙刺客行刺过程。甚至在《万寿寺》已过大半时,薛嵩射死老妓女,我们却看到“上述故事可以发生在薛嵩到凤凰寨之前,也可以发生在薛嵩离开凤凰找之后;所以,它可以是故事的开始,也可以是故事的终结”,究竟是怎样的时间顺序,作者没有交代清楚,王二没有交代清楚,读者也无须了解,因为时间的先后不影响故事的展开,时间本来就是破碎的。

王二亦是,失忆的王二能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小说时间如王二断片的记忆般,讲到哪里是哪里。王二失忆的设定格外有趣,一方面以失忆达到打碎时间的效果,另一方面根据柏格森的时间观,存在等于绵延等于记忆等于时间,过去一直都与当前共存,过去恰恰就是一种现在,谁能说王二的童年记忆就一定是过去,既然存在,就有可能是现在,小说的叙述时间和顺序与否更不重要。

破碎叙述暴露了小说的虚构性,“我把故事和真实发生的事杂在一起来写,所以难以取信于人”,不取信于人的暴露虚构,正是《万寿寺》的元小说叙事特征之一,也是它的魅力所在,达到“间离效果”,让读者冷静旁观。

薛嵩的故事还有一个暴露虚构的精妙之法,王二是薛嵩故事的虚构者,他不遗余力地给这个故事设置了多种发展。开头对薛嵩的交代很简单,“晚唐时,薛嵩在湘西当节度使。前往驻地时,带去了他的铁枪。故事就这样开始了”。越是简单的开头,束缚越少,越是为后面的多样发展提供无限可能。薛嵩抢红线,我们先看到红线在山上被抢,不久又看到红线在水边被抢,“自然,还有第三种可能”;薛嵩遇刺,刺客为男是一种展开,刺客为女是另一种展开,刺客为女时红线抓女刺客又有多种展开等。薛嵩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至少两种可能,看似结局处又是新的开始。小说中不断写道:“假设这才是故事真正的开始,则在此以前的文字都可以删去”,“对以上故事,又可以重述如下”。我们无法判定也无须判定《万寿寺》中哪种发展为真,这就是虚构。小说艺术有无限种可能性①。 二、自我意识:“戏中戏”世界里的自主精神

《万寿寺》里薛嵩的故事“戏中戏”般套在王二的故事中,如《苏菲的世界》,席德的世界是小说的“真实世界”,苏菲的世界是希德父亲的创作,苏菲最后来到席德身边,奋力呐喊,虽然微小,但席德听到了苏菲的声音。虚构的苏菲拥有自主意识,可以影响到席德的世界,因为她有强烈的自我意识。元小说“文本自身存在一种意识,小说中的人物会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逐渐产生自己的意识,并查阅作者的意志得以决定自己的命运,这种意识甚至可以影响到他们所在的世界”②。

薛嵩是王二的虚构,可随着薛嵩故事的不断丰富,他开始对王二产生影响。有时候,王二会觉得自己就是薛嵩,走在薛嵩的凤凰寨里。甚至,薛嵩会进入王二的世界,“灼热的空气杀得皮肤热辣辣的,嘴里又苦得睡不着……唯一的希望就是:薛嵩还会再来。他会松开我身上的

龙源期刊网 http://www.qikan.com.cn

锁链——起码会把脚腕上的锁链松开……这样想着,我忽然感到一种剧烈的疼痛,仿佛很多年后薛嵩射出的标枪现在就射穿了我的胸膛”。

文本有了自我意识后,会使虚构产生一种真实。薛嵩是虚构的,可是薛嵩有了自我意识,能穿越时间来到他的创造者王二所处的空间,真实与虚构的界限变得模糊难辨,真假间虚实可转化。“如果虚构作品中的人物成为读者或观众,反过来说,作为读者和观众的我们就有可能成为虚构的人物”③。可见,所谓虚构与真实不是人物和事件本身,而是就参照系而言的。以王二为参照系,薛嵩虚构,但是虚构的薛嵩有了自我意识,可以影响王二。以薛嵩为参照系,虚构的薛嵩成了真实,王二才是虚构的。同样,读者以自己为参照系,薛嵩和王二是虚构,可谁能保证自己不是虚构的呢?也许另一个世界的人正观赏虚构的我们。

王小波强调“思维的乐趣”,元小说文本的自我意识与虚实转换让读者不断推翻原有的知识,不断否定建立不久的认识,不断思考,不断获得乐趣。 三、两种话语:叙事话语与批评话语结合

“在各门艺术中,都有两种互相矛盾的冲动处于摩尼教徒战争式的状态之中:一种是交流的冲动,即把交流媒介当做一种手段;另一种是把素材变成艺术制品的冲动,即把媒介本身当做目的”④。作家写作也会有想和读者交流的冲动,有些作家会按捺冲动,专注叙述,如福楼拜展现小说本身,没有自己的喜恶;有些作家喜欢在文本中表明自己的态度,如列夫·托尔斯泰,他的评价都紧绕文本,与人物、情节关系甚密,能更全面地剖析人物、情节。元小说作家有与读者交流的冲动并付诸实践,他们不时停止叙事,加上自己的批评,这些批评话语看起来更像是读者阅读过程中的偶想。元小说作家用自己的批评话语打破了作家的话语权威。 《万寿寺》有时会借助标点符号完成叙事语言向批评语言的转化。小说开头,失忆的王二想要倒水喝,拿着暖瓶“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小锅炉——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感到很快乐。加入我不曾失掉记忆,就不能全然取得这个胜利,也不能得到这个快乐——所以,失掉记忆也不全然是坏事。总想着自己丧失了记忆,才全然是坏事”。薛嵩想要成就事业,骑上了马要去征战苗人,“苗人武勇善战,人数又多,但薛嵩觉得自己可以打胜——看来红线惯出的毛病可真不小啊”,破折号后是作者的批评话语,帮助读者更好地注意作家的叙事,如红线惯出薛嵩毛病的批评话语,如果没有叙事的停顿,读者也许就会忽略这一情节和薛嵩的心理,对红线和薛嵩关系的认识就没有那么深刻清晰。

有时无须借助标点,读者一眼就能看出是作家的有意批评。“如前所述,那个刺客头子也是学院派刺客,我既决定对学院派抱有善意,就不能厚此薄彼,只好对他也抱有善意”,作家进入小说,说出批评话语。

有时批评话语很长,且单独成段,夹在两段叙事话语间。“我越来越不喜欢这故事的男主人公——想必你也有同感。因为你是读者,可以把这本书丢开。但我是作者,就有一点困难。我可以认为这不是我写的书,于是我就没有写过书;一点成就都没有——这让我感到难堪。假

王小波《万寿寺》的元小说叙事特征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王小波《万寿寺》的元小说叙事特征作者:王雯杰来源:《文教资料》2017年第13期(南京师范大学,江苏南京210023)摘要:王小波的《万寿寺》在多个层面、多重线索、叙述人的多重身份、视点空间展现了王二和薛嵩的故事,体
推荐度:
点击下载文档文档为doc格式
0oaw26xdxy1xkfw968ko77t6k14pg601b59
领取福利

微信扫码领取福利

微信扫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