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小尺码去衡量它。‘不错,即使是一码长的一段路你也还得走完,这将是你难 以忘怀’” ⑩它以最原始的姿态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给你慰藉却让你绝望。 所谓的城堡和天堂,它在你目光的尽头摇曳生姿但却模糊不清,你愈发睁大 眼睛加快步伐去寻找它,愈加发现你到它的路程却愈走愈长,它依然在你目光的 尽头,在第一秒你遇见它时目光的尽头,在最后一眼遇见它时你的目光的尽头。 你不停的追逐直至有气无力甚至来不及承认任何的你、我、他都无法拥有它。而 唯一拥有的是在追逐这个天堂、这个城堡过程中的呼吸和窒息。天堂之所以美丽 是因为它与人类隔着天空的距离,没有人确实抵达。它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你所生 存的空间正如卡夫卡所言“除非逃到这个世界上,否则人们怎么会为这个世界感 到高兴呢?”a你妄图挣脱肮脏丑陋的世界却被死死束缚在这里。正如城堡一样, 它天堂似的幻影来自你的想象。然而一切都是虚无,只有在充满疼痛和辛酸的逐 梦过程中你所征服的距离才是你存在过的唯一见证,而进入愿景中的天堂只是个 荒诞的、不堪一击的梦。
㈢、《城堡》的象征意义之——边缘与痛苦
K为进入城堡,设计出一个周密、细致、复杂的“攻城计划”,并进行了一 系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探索。然而迎接他的是次次溃不成军惨败的痛苦。他每 次的付出都毫无收获,他每次的希望都在顷刻间崩塌。可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 信仰意志支撑着他。他从未向自己身处的悲哀的逆境妥协,更是自始至终从未绝 望过,他绞尽脑汁、夜以继日地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到达那神秘、怪异甚至可恶的 城堡。城堡对K产生使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以至他毕生的理想就是去揭开城堡 的面纱,一探究竟。他忠执于自己的理想并为此而活。命运却对K开了个冰冷的 玩笑,他努力一生也终没有靠近那看似近在眼前触手可得的城堡,他被城堡拒绝、 忽略,直至到死。为何K费尽周折,付出生命的代价仍无法接近城堡;为何坚不
可摧的意志以及无尽的努力仍无法帮助K落实一个滴水不漏的计划?就K而言, 首先,他树立人生目标,并为实现此目标而不懈奋斗,这无可厚非。其次,“攻 城计划”的周密严谨性有效保证了他在实现目的中所采取的方法途径的正确率。 因此,K的失败不可归结于他自身的惰性即付出或努力不够。所以,K的溃败、K 的痛苦,只在于他追求了错误的对象——城堡。
城堡不过是一个破败的建筑群,外表丑陋而毫无生气。可它又是村子的最高 当权部门,村民对它望而生畏且毕恭毕敬,但只有极为个别数的村民与城堡有毫 微的联系,城堡的官员偶尔到村子里的出行都戒备森严、迅疾匆匆,只有极少的 人见过官员们的尊容。这些都于无形中增加了城堡的神秘力。它渴望更多的人梦 想接近它,却狡猾地隐瞒这一想法,它故作冷酷以此激发人们的天性中的好奇, 让更多的人渴慕探索它、追寻它、但永远休想靠近它,它残忍地凭借更多的人的 崇拜最大限度地发酵城堡的魅力。而实际的城堡又究竟是什么?它筑起齐天的壁 垒只允许城堡内的人外出却禁止城堡外围的人进入。作为城堡外的人,我们无法 入内,我们不可能给城堡一个明确的定义,而仅凭靠部分人的猜想、臆断或者道 听途说来描述它、渲染它、甚至无限夸大它,城堡便在人人心中形成了模糊的、 跳跃的、甚至前后矛盾概念。城堡内的人更不会损坏他们精心建筑起来的城堡的 诡秘感,城堡的诡秘带给他们莫大的优越和自负感,他们肆意而贪婪地享受着这 高人一等的快感。堡外人的断章取义,堡内人的守口如瓶,到底,我们没有能够 知道城堡是什么。K和村民一样被城堡俘虏,而所有奋不顾身尝试靠近城堡、乐 愿用生命为其效忠的人,无一不被城堡毫不留情地刺伤,无一不生活中悲哀的深 渊中。但这些人被蒙蔽双眼,他们丧失了起码的知觉,整个沦落为追求一个是否 值得追求都不确定、又可否算作理想都不可定论的理想而耗尽人生。 “我们就 像被遗弃的孩子,迷失在森林里。当你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时,你知道我心里的
悲伤吗,你知道你自己心里的悲伤吗?”b K无法看到自己的悲伤,所以执着于 追求这种痛苦。
城堡之所以利器一样伤害任何意图触碰他的人,因为它自身就是一个边缘, 周围长满尖刺,充满危险和未知的边缘。它明确地把城堡外围的人划为异己群体, 与城堡内的人不可交融。城堡所统辖的村子与城堡是两个平行不相交的空间,横 插在二者间的隐形的壁障是村子的边缘,又是城堡的边缘。用图形表示为:在一 个不规则的多边形或者近似于圆形的图案上从画一条线,假设此线左部分较大为 村落,则右部分是城堡,而这条线就是切割村落和城堡的边缘线。K总妄图穿过 这条线到达另一个永不收纳他的世界,这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因此,不管他花 费多少心思,以多大的代价做赌注都不会实现其的理想。卡夫卡说“趋利避害是 人的天性,有些苦难是可以避开的,有些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前一种苦难其实 来源于自己的内心逃避的态度,灵魂深处对未知的恐惧;为了逃避那种莫名的恐 惧感,我们宁愿去受苦,甚至执着于我们的痛苦。”cK自认为通过借助某些外 界力量可减少前进中的障碍,进而摆脱现处于的困境,以及对这个困境会导致的 未知结果的恐惧感,然而结果证明是,他所利用的外界帮助不过不断地使他从这 个困境掉入下个更为窘迫的境地。他深陷此恶性循环的怪圈。K的痛苦来自他本 人毫无意识地对痛苦的固执追求,来自无法他挣脱的命运。
在以上文章中我对城堡的象征意义,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 苦三个方面进行了简要阐述。而这三个方面之间仍有隐秘而紧密的联系。权利、 天堂、和边缘均是城堡的代表。城堡是村子的最高权利机构,它具备无上的权威, 就像天堂一般令人敬畏、令人神往,又高高在万物之上。它与村落之间有道明确 的分界线,它的一切对村民来说都显得崇高、渺远和神奇。处于边缘线两岸的城 堡与他人之间拥有遥不可及的距离,正是这种距离使盲目追求它的弱势群体在城
堡面前丧失自我。他们的存在习惯性地被城堡蔑视、忽略、甚至遗忘。仿佛和太 阳晒跑的人们,他们体会到目标永远在他们之上难以实现的痛苦,却忘记这种荒 谬至极的追逐本身就是种痛苦。只是这种忘记不知是他们的幸运还是悲哀。 参考文献:①《城堡》,译者:高年生;上海译文出版社 ②《书简——书信、日记、谈话、箴言、剧本》,译者:祝彦;
上海译文出版社 ③《外国文学名著导读》,主编:刘洪涛;高等教育出版社 另:《灵魂的城堡——理解卡夫卡》,作者:残雪;上海文艺出版社 《20世纪外国文学史第二卷》,主编:吴元迈;译林出版社、凤凰出版社 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 论文题名:浅谈《城堡》的象征意义 学生姓名:郭靖楠 学 号:310712030204 指导老师:徐欢颜 专 业:汉语言文学 年 级:中文07-2班 学 校:河南理工大学 浅析《城堡》的象征意义
中文摘要:《城堡》是20世纪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品之
一。它以表现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一个怪诞而生动世界。小说主人公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城堡当局的承认,因此被允许进入村子。然而K用尽毕生心血试图进入城堡终未能如愿,只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得到了城堡下达的决定:“虽然K无权要求在村中居住,但是考虑到某些次要情况,准许他在村里生活和工作。” ①《城堡》中的叙述处处洋溢着奇特而荒谬的气氛,在这个令人诧异的梦靥般的空间内城堡作为作者大笔墨筑刻的意象无疑倍显意味深长。本文为将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苦等方面挖掘卡夫卡笔下城堡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卡夫卡,城堡,天堂,边缘,象征意义
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德语是其母语,自幼酷爱文学。1901年进入布拉格大学攻读日耳曼语言文学,后来迫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08年起在布拉格一家半国立的公共机构—布拉格波西米亚王国工伤事故保险公司任职。1917年患肺病,1922年6月辞职回家疗养,养病期间除继续进行文学创作外,还到德国、法国、意大利、丹麦等国游玩。1924年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6月3日逝世在维也纳近郊的基尔林疗养院,享年41岁。
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却始终处在冷漠的家庭环境与残酷的社会现实相交织的夹缝中。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凭借自己的勤俭和智慧,经营一份生意兴隆的产业。事业的成功愈发助长了赫尔曼?卡夫卡专横暴戾和刚愎自用的性格的发展。卡夫卡是其唯一的儿子,然而性格使然,他对卡夫卡的态度向来简单粗暴、蛮横专制。他干涉甚至主导卡夫卡每一次的人生选择,无论在学业、工作以至于爱情方面,然而他要求得到而且必须得到的是卡夫卡的绝对恭敬和服从。父亲这一类似暴君式的统治正是卡夫卡无法接纳和深恶痛绝的。因此,生活中父与子的关系笼罩着紧张恐怖的氛围,这使卡夫卡的内心痛苦不堪。他在一封长达42页的未寄出的《致父亲的信》中酣畅淋漓的表达了对父亲的教育和统摄不乏厌倦的畏惧之感,细致入微的剖析出畏惧的由来,以及此种畏惧对自己人生产生的影响,通篇真诚炽烈的话语某种程度上亦是对威严冷漠的父爱的一种有力控诉。卡夫卡的母亲是位犹太妇女,性格忧郁而好冥想,她给予卡夫卡温和的母爱然而更多时候却忽视了儿子,一味沉浸在他人无法介入的个人世界里。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与卡夫卡年岁一起成长的是他内心巨大的、不可逃脱的孤独、恐惧、压抑、以及陌生感。卡夫卡曾说“在这个世界上,他颇有被囚禁之感,他感到压抑,被笼罩在囚犯的悲伤、虚弱、疾病和妄想之中,任何安慰都不能使他感到心安,因为那只是安慰而已,只是面对作为囚犯这样的残酷现实的一点脆弱而令人反感的安慰。问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无以对答,因为他——这正是他的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对自由这个概念一无所知。”②
而就卡夫卡生活的时代而言,虽恰值奥匈帝国日薄西山之际,但其依然实行对外侵略扩张的战略,对内压制民主自由的政策,此外,表现在捷克人和日耳曼
人之间的民族矛盾日益激烈。卡夫卡的现实处境正如德国学者安德尔的评价:“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教徒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波希米亚人,他也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劳工工伤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也不完全属于资产阶级。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而就作家来说,他也经常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但在自己家里,他比陌生人还陌生。”③这段话深深道出了卡夫卡所面对的社会现实作用于个人而对整其造成的不幸和悲哀。他是夹缝中的人,一个寂寞却倔强的独行者。他作为独立个体的生存空间被家庭环境与时代背景无限挤压,仅留给他